見南須儀把薛茗送回來,赫斯提夫人竭力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勉強使得自己麵上看起來雲淡風輕道
“怎麼不繼續聊一會兒呢?這船上實在是太無聊了,你們兩個人相互解個悶也是好的。”
“我想邀請薇婭小姐跟我一起參加晚上的舞會,薇婭小姐說她需要一些準備時間。”南須儀的眼裡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了一絲不舍和期待。
“噢,這樣,沒錯沒錯,女孩子妝扮確實需要一些時間。”說到這裡,赫斯提夫人又高興起來,隨機迫不及待的想要帶著薛茗回到房間,然後把薛茗打扮成夜晚舞會上最靚的崽。因此,就連南須儀對薛茗的稱呼,她暫時也沒有計較。
薛茗給了南須儀一個乾得漂亮的眼神,隨後母女兩個被南須儀送回了房間,甚至南須儀表示雖然一等艙還有些位置,不知道她們願不願意搬過去。赫斯提夫人先是推脫了一陣子,然後果斷點頭答應了。這可是長麵子的事情,她怎麼會不願意,更何況一等艙比二等艙的環境不知道好了多少,傻子才不想換呢。
因為有南須儀的麵子,薛茗拿了把扇子遮麵,直接就去了一等艙,而侍者則是在赫斯提夫人的監管下,勤勤懇懇的把她們的行禮送過來了。在得知這裡距離南須儀的房間非常近的時候,赫斯提夫人幾乎想要尖叫,她看薛茗的視線,就像是在看一座金礦。
“好了媽媽,您可以安靜下來了嗎?”給了赫斯提夫人相當一段時間冷靜,但看來這位夫人太過於激動,沒有個三四天是完全冷靜不下來了。薛茗無奈之下不得不打斷了這位夫人對未來的美好想象。
“天哪,天哪,茗,你真的是太棒的。”
“你是媽媽的驕傲,親愛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所有人都在羨慕你!”
薛茗雙手扶住赫斯提夫人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好了媽媽。安靜,安靜,我知道我很棒。”
“是的,是的,我,我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知道您非常激動,但是為了我能和南先生走入婚姻的殿堂,您必須要冷靜,我還需要您給我出謀劃策呢。”薛茗的這句話說到了赫斯提夫人的心坎上,她漸漸的冷靜下來了。赫斯提夫人容光煥發,要知道在她丈夫去世後,她再沒有這樣快樂過了。
“沒錯,你,你還需要我。”赫斯提夫人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複讀機“我該怎麼做?”
“首先媽媽,叫我薇婭,而不是茗。”薛茗先開口道,這件事情是必須要解決的。好在這才第一天上船,赫斯提夫人還沒有跟很多人介紹她的女兒。
薛茗這個身份之前一直在學校讀書,因為厭倦貴族那一套複雜的禮儀和虛偽的作態,所以她沒有在參加過任何一場舞會,也就是說她本身沒有什麼社交。平常認識的幾個朋友都不在這船上,隨後父親死亡,她又是一兩年沒有露麵,知道她認識她的人就更加少了。
最近赫斯提夫人有意讓自己的女人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但因為父親去世,所以他們家勢力已經大不如前,參加的舞會層次自然也低級很多,赫斯提夫人一直非常不滿意這一點但也無可奈何,不得不用最後一點錢買了泰雅號的船票,想要借用泰雅號這次機會讓薛茗一舉釣上金龜婿,讓家族再一次重獲榮光。
說實話,依靠女兒的婚姻讓家族再現榮光也實在是過於小家子氣了一點。但薛茗不是本人,也不好說什麼,反正她在這裡呆的時間也不長,赫斯提夫人也不難對付,也就無所謂了。
“為什麼茗,你怎麼.......”赫斯提夫人不是很能理解薛茗的這個要求。
“南先生問我有沒有筆友,他從小就保持了跟自己的筆友通信這個習慣。”薛茗的神色顯得非常的低落“但是媽媽你知道我沒有,可那個情況下我不能實話實說,我太需要一個能夠跟南先生聊得上的話題了。”
“所以你說的假話對嗎,你說了有筆友,你的筆名叫薇婭?”赫斯提夫人這樣問。
“是的,媽媽我錯了,對不起,我這就去......”薛茗假裝要找南須儀說清楚。
“不,天哪,你可真的太聰明了!”赫斯提夫人一下子拉住了薛茗“你有筆友,薇婭,我的小薇婭,你當然有筆友。”
薛茗的情緒毫無波動,她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摸清楚了赫斯提夫人的性格,赫斯提夫人的回答在她的預料之內,兩人瞬間達成了共識。現在雖然船上的大部分人知道南先生似乎對一位貴族小姐一見鐘情,但是並不知道那位小姐到底是哪家的,叫什麼。
晚上的舞會,其實並不會跳舞,但她不能夠跟赫斯提夫人商量,這顯然不正常,想來想去,她隻能去找南須儀。並且趁此機會,薛茗也想要獨自出門走一走。現在赫斯提夫人似乎已經被南須儀這三個字洗腦了,隻要薛茗打著南須儀的旗號,怎麼做都可以。
一等艙確實距離南須儀的房間近了不少,甚至這裡的裝潢和走道裡的裝飾都顯得更加高級,路上遇到的侍者和女仆的儀態似乎也更加的好。但薛茗卻莫名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她每走過一出走廊,遇到的侍者和女仆的視線都會緊緊的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離開他們的視線。
薛茗是玩家,她感覺到那視線,並不是一般禮貌性的注目禮,而是狩獵者......薛茗覺得那些侍者,似乎有點不對勁。他們,並不是人類。可能是有了這種預感,所以薛茗每每被他們盯著的時候,脊背挺直,儀態萬千的慢慢走過走廊,一點都看不出害怕。
拐過這一道彎,就是南須儀的住處了。想必應該會安全許多,畢竟南須儀那身份......想到在這裡,薛茗鬆了口氣,也開始反思自己道一等艙來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了。但事已至此,自然不好反悔了。突然,走過一處地毯的時候,薛茗發現了水跡。那水滲入了地毯之中,出現了一塊深色的斑點,地毯是暗紅色的,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
一路上地麵平坦而乾淨,這突然出現的水漬代表著什麼呢?薛茗挺直了脊背,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借著裙擺的遮掩,試探著踩了踩那塊水跡,什麼都沒有發生。但身後的視線,似乎更加灼熱了一點,薛茗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轉了個彎,徹底消失在那一節走到的侍者的視線之中。
“扣扣扣”
“門沒有鎖。”腦海裡傳來南須儀的聲音“進來,換鞋子。”
薛茗長時間習慣穿平底鞋,猛然換上了高跟鞋顯然有點不適應,加上之前在甲板上逛的時間,腳還真的有點酸痛。進門,鎖門,脫下高跟鞋,薛茗換拖鞋,這才看向南須儀。
“你膽子挺大的,外麵守著那些家夥都敢把門開著。”
南須儀高腳杯裡盛著——果汁,還加了根吸管,看上去幼稚極了。自從甲板上那迫不得已的擁抱後,南須儀就發現薛茗的視線似乎有點躲著自己。總算是發現自己不是個小孩子了嗎?自己還不能著急,暴露的太早的話,會被逃掉的。
“我想著你說不定會來。”南須儀喝了口果汁,並沒有走到薛茗身邊,依舊躺在椅子上徐徐的開口。
“也有可能不來。”薛茗換好拖鞋後,提起自己穿的那雙高跟鞋,翻了個麵,對著鞋底那塊暗色的水漬低頭聞了聞。
“......”看到薛茗這個動作,突然覺得自己高興太早的南須儀。這真的是一個人女人能夠在男人麵前做得出來的事情嗎?聞自己的鞋底???自己到底喜歡上了一個什麼人?
薛茗可顧不上南須儀心中的崩潰,她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魚腥味。如果是海,在加上魚的話,那麼是鮫人?薛茗暗中猜測,但如果是鮫人的話,之前在甲板上看到的暗影算是什麼東西呢?
一雙手搶過了薛茗手中的鞋子,然後拿到了自己鼻子底下嗅了嗅,南須儀的臉皺的像個小老頭
“難聞的味道,你居然都能夠麵不改色的聞下去。”
南須儀的行為突然讓薛茗驚醒過來,自己,自己剛剛是在做什麼啊,還有南須儀那家夥,他剛剛在做什麼啊。聞自己穿過的鞋子問味道?雖然那雙鞋是赫斯提夫人特意為自己準備的新鞋子,但心理上的那道坎怎麼都過不去啊。
羞恥,太羞恥了吧!
饒是薛茗這樣厚臉皮的女人也一把搶過了南須儀手上的鞋子
\"彆動它!你剛剛那是什麼動作啊!\"
“你不是也這樣嗎?”南須儀反問,但眼見著薛茗惱羞很快就要發怒,南須儀聰明的轉移話題“踩到了這玩意,想必比也不想再穿這雙鞋子了吧,我給你準備了新的,你去試試吧。”
薛茗又尷尬又羞窘,但確實明白現在不方便就著剛剛那個話題談下去了。因此瞪了南須儀一眼,提著鞋子進入了客廳。這裡比一般的一等艙還要好,是個套間,跟著南須儀繼續往裡麵走,進入臥室後,這才看到了放在南須儀床上的淡藍色禮服。
“這.....”
“換上吧。”南須儀去過薛茗手中的鞋子,不等薛茗反應,就把鞋子順著船窗丟出去了,讓薛茗徹底沒有了借口。“就當做是我給你的賠償。”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家了,所以更新晚了一點,抱歉感謝在2019-11-2704:16:21~2019-11-2823:57: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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