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有人將“貴客”委托在這裡,那麼也就表達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療養院至少在名義上是正規的。這麼多年,源源不斷的有人把“病人”送來,是為什麼?
太奇怪了,如果要弄懂這個療養院內更多的規則,那麼就必須要去了解一位“貴客”。比如,下午來的那位少爺。
薛茗咬住嘴唇,因為這裡簡陋,所以病房內隻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也就是說,這裡的“死角”很多。薛茗默默的從床上坐起來。然後慢慢走到窗戶邊去,打量著這個療養院的格局。
精神病人不是傻子,薛茗的行動被一個路過的護士看到了,但發現薛茗隻是看著窗外麵,沒有其他的動作,她也隻是聳聳肩,就這樣離開了。
一小時,兩小時......
薛茗就這樣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覺得奇怪的。薛茗偶爾跟自己病房的病人對視上,發現這些人的眼睛都是虛無的。他們似乎都沒有了自己的神智,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終於,薛茗看到了一群白衣飄飄的人擁護著一群黑衣人走進來了。這,應該就是那些忽視提到的“貴客”。
因為太遠,所以薛茗能夠隱隱約約的看著那群人最中間站著的,是一個穿著藍白色背帶褲,擁有鉑金色頭發的小男孩。
小男孩沒什麼動作,隻是被一個黑衣人抱著,懷裡有個玩具熊之類的東西。對懷裡的玩具熊,他似乎沒什麼喜愛,這一路薛茗看到這玩具熊落到地上很多次,而那些黑衣人也撿了很多次,最後一次,似乎惱了,抱著小男孩的黑衣人直接把那熊丟掉了。
粗魯
薛茗發現,那些黑衣人對這位小少爺似乎並不尊敬,不,彆說尊敬了,尊重都沒有。甚至這麼小的孩子,就算是病的很嚴重,需要住院,但是父母親人一個都沒有來嗎?
感謝這些黑衣人穿的統一的西裝,薛茗實在是沒有從這些一模一樣的西裝之中看出一點點不同。單單看這些人的著裝,就能夠知道,估計他們隻是被人雇傭的保鏢之類的存在。
“叮叮叮”
刺耳的鈴聲讓薛茗回過頭,看著地上,床上的那些病人對於這鈴聲毫無反應,薛茗知道自己應該也不需要估計太多,但是等她回過頭去的時候,那一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細微的車輪聲讓薛茗感覺有點不妙,思考了一下,薛茗還是選擇了最安全的方式,回到了床上。過了一會兒,護士推著治療車就進來了
“吃藥了。”
對著六個病人,護士沒有一點點的笑容,薛茗發現,用白色紙放著的藥丸都是一模一樣的,但就算是病人,就算得的是同一種病,情況也有輕重緩急之分吧,更何況,她這邊來到這裡之後還沒有見到醫生就吃藥,不大好吧。
不,自己隻是“貨物”,或許並沒有資格看醫生。
這樣一想,薛茗就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沒有最糟糕,隻有更糟糕。但是這藥丸,要怎麼辦呢?
就算是不了解精神疾病如何治療,但是薛茗也知道大部分這種藥物都含有安定的成分,而她一進來看到的這些病人,甚至這層樓都沒有什麼動靜,似乎也佐證了薛茗的這個猜想。
如果吃了藥物,那麼很可能薛茗的行動會受到影響。
這樣想著,護士已經來到了薛茗床前。其他病人已經習慣了這種對待,所以吃藥的速度非常快,給薛茗思考的時間並不多。
“吃。”
這位護士看上去四五十歲了,那張臉就像是石膏做的,看到她的一瞬間,腦海裡就能蹦出來三個字“硬邦邦”。
薛茗伸手接過藥丸,有接過護士送來的水杯,水杯已經被人用過了,薛茗覺得有點惡心,但是不喝又不行。
被水杯轉了一個圈,薛茗試圖用乾淨一點的杯沿,而護士對薛茗的小動作似乎視若無睹一般,她隻是想要薛茗快一點吃藥
怎麼辦?到底吃不吃?
薛茗看著這些藥丸,手有點僵硬。
“碰!”
身後一個病人突然掉到床下去了,護士瞬間轉頭
“收起來。”
薛茗手一抖,三顆紅色的藥丸瞬間隱沒在潔白的被褥之中。薛茗喝了一口水,護士回過頭的時候,就見到薛茗僵硬著一張臉,把那口水吞咽下去的動作。
“......”
“張開嘴。”
不同於其他的病人,護士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薛茗一驚,跟護士的雙眼對上。護士的那雙眼睛,居然比這些病人還要麻木。
“張開嘴”
護士又重複了一遍,薛茗乖巧的張開嘴,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舌頭底下,護士都看過了。似乎是確認薛茗把藥丸吞下去了。護士這才收回水杯,給下一位病人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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