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的事情讓薛茗回過神,這裡沒有玩家,也沒有隊友,所以她現在這樣早起來是會擾人清夢的。於是她又回到了房間裡,坐在窗戶那邊,等了一會兒。
清晨的薄霧漸漸的消散,濕潤空氣通過窗戶吹進來,薛茗不但沒有感覺到清新,反而感覺幾分惡心。隨著太陽漸漸升起,樓下寂靜的街道漸漸變得喧囂起來,也有了點“城市”
的味道。
薛茗聽到樓下的動靜,準備出門,看到自己腳上的小皮鞋,頓了頓,拿出了行李之中的小高跟牛皮靴。
她剛剛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城市排汙設施做的不大好,路麵隱隱約約有些汙水坑。牛馬,行人,穿著鞋子的,沒有穿鞋子的,人的,動物的,都從那些水坑裡來來去去,這一幕讓薛茗下意識有點抗拒。
出於一位玩家的潛意識,薛茗為自己換上了新的鞋子。
樓下的夥計也起來了,正在做飯。但這種旅館,除非你給小費,不然彆期望能吃到多麼不錯的東西。
薛茗知道自己那位“父親”
手上的錢不大夠了,不然也不會來城裡碰運氣,所以她也沒有挑剔什麼,直接從夥計手中拿到了早餐。
但薛茗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注意到,夥計藏滿了灰泥的指甲若有似無的掃過了食物表麵。一時間,薛茗瞬間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群老鼠,突然她有點反胃起來。
或者說出於文明都市的矯情也好,薛茗登時就把食物放下了。轉而她從自己的空間袋裡拿出了一些麵包和水。
空間袋內部時間靜止,因此食物也不用怕腐壞。為了改善夥食,裡麵也不全是餅乾,方便麵和水,還有點其他的小零食。
撥開小麵包的包裝,薛茗借了個盤子和水杯,仔細清洗乾淨,這才帶著食物上樓了。
她並不是爛好心,食物本就不算太多,還給人一部分。而是霍博格先生一路對她很是照顧不說,他等下就要去貴族府邸,如果能夠應聘上,貴族家的食物想必會比旅店好上許多。而若是應聘不上,早點回去,更是不需要自己操心他。
霍博格先生已經起身了,他把自己打理的很精神,薛茗進來的時候,還看到他在收拾自己帶著的箱子裡的那些工具。
看著那些小刀,薛茗突然記起這個時代醫生治病似乎會用放血療法,當然,也不僅僅如此,還有些草藥也會使用。但西方的草藥使用的精妙程度倒是不能跟東方相比。
現在距離近了,薛茗這才覺得這個箱子似乎有點不對勁。箱子似乎有夾層?但裡麵會藏著什麼東西呢?
對於薛茗拿出來的小麵包,霍博格先生表示很滿意。估計以為是薛茗花了小費買的,雖然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至於傑夫,他並不需要薛茗父女兩個人擔心。早在出門的時候,他就帶了三天的食物了。
當然,如果霍博格先生能夠應聘上,傑夫接下來的飯錢他會包了,如果不能......到時候大家就一起會鄉下了。
霍博格先生拜托傑夫把他送到那位貴族老爺門口,現在這裡已經站了不少人了。看來喬治侯爵的病情確實很嚴重,賞金也給的足夠高,不然不會來這麼多肉。薛茗本想要跟進去,但是霍博格先生拒絕了。
“不是說要來城裡看看嗎?讓傑夫陪著你一起。”
說到這裡,霍博格先生從衣兜裡拿出一個布袋子,零星的金屬撞擊聲讓薛茗知道這是什麼。其實昨天在她這個人設的行李之中,薛茗就拿到了不少私房錢,但現在霍博格先生又給她一筆.....
要知道這位紳士現在的處境可尤為艱難啊。
這就是父女之間的感情
比起自己的養父母,霍博格的感情更加的外露一些。他把錢袋往薛茗手裡一塞,轉身就往裡麵那位喬治侯爵府邸去了。
喬治侯爵府邸的管家最近看多了這些各地來的醫生,對於霍博格先生這位還算體麵的紳士態度不錯,但也隻是這樣了。
沒有被霍博格先生帶著,薛茗就進不去,定定的在侯爵府邸外麵呆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了。雖然沒能夠進去侯爵府邸,但是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傑夫是一個很老實的人,霍博格先生讓他跟著薛茗,他就老老實實的跟著。本以為安琪拉小姐要去那些服裝飾品店,但出乎他的意料,薛茗居然去了教堂。
城內的教堂卻是比起鄉下地方的教堂看起來要宏偉不少,但據他所知,安琪拉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應該都不大喜歡禱告,更何況是在這個時候。
這個時代的教堂附近應該有一片墓地,但是因為這個教堂的時代比較久遠,又因為它身處城市,所以它附帶的墓地早就慢了。因此現在城內死亡的人大部分會被運送出城安葬。
當然有錢的人是安葬,而沒錢的人,隻是交給運屍體的人匆匆處理掉。要知道這樣大一個城市,每天都會有人死去。特彆是在平民窟,就算是為了一個黑麵包,都會搶的頭破血流。
這個時間點,來教堂的人並不多。但教堂這樣冷清也確實讓薛茗驚訝,一路走來,薛茗幾乎沒看到人,而走到教堂裡麵,除了直直矗立著的十字架,居然沒有神父在。
對了,神父早上已經隨著安葬隊伍出城了。如果做完全套儀式的話,現在應該來不及回來。
“安琪拉小姐。”
說實話,教堂裡昏暗極了,今天天氣也不好。來教堂的路上又下了一場小雨,現在的教堂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嗯?”
薛茗轉身去看傑夫。
“既然神父不在,那麼我們,我們走吧。”
走?
神父不在,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啊。怎麼能夠走
“啊?但是來都來了,就這樣走不是很可惜嗎?”
薛茗指著大門“現在教堂的大門沒有關,想必不多會兒神父就會回來吧。舊時光文學”
傑夫回頭,看了眼教堂。想了想,的確如此。
“哎呀,這裡太昏暗了,我想去後麵看看有沒有人,能夠把教堂的蠟燭點上。”
薛茗說的是事實,傑夫就想著跟她一起去。
“你倒是不用跟著我了,我怕神父不多會兒就回來了,再加上我年紀小到後麵去沒事兒,你一個男人.....”
薛茗沒繼續說下去,但傑夫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