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
卡莎修女從外麵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子濕氣呢,就看到神父倒在十字架前麵。
她嚇壞了。教堂裡已經死了不少人了,神父是絕對不能夠再出事情了啊。
“神父!你沒事吧。”
卡莎修女晃了晃神父,神父沒反應。隨後又拍打了下他的臉頰,在神父睜眼的一瞬間,卡莎修女似乎看到伊萊神父原本灰綠色的眸子,瞬間變得血紅。
她嚇了一跳,再看過去,神父的眼睛已經恢複了正常。
“卡,卡莎?”
“是我。”
吞了吞口水,卡莎定了定神,開口道
“神父,您,您沒事吧。”
“我……”
神父微微抬起手,他手心已經是半凝固狀的鮮血。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內臟碎片。
瞬間,神父的記憶回籠。而卡莎也看到了這一幕。
“神父,你,你不會……”
“離我遠一點,卡莎。”
這種疾病是會傳染的。最開始大家都說這是神明的懲罰,但那些神職人員,他們都是無辜的,虔誠的神的信徒。
所以,無論如何那些人都不應該被神懲罰。他們一個個死去,那時候,伊萊神父就知道,他們是被神拋棄了。
“不,給我看看。”卡莎睜大了眼睛“您絕對不能夠出事情,我,我會幫您治好的。”
“離我遠一點,卡莎,我……”
忽然,神父覺得自己的呼吸如此順暢,而之前的窒息感也消失不見了。
因為之前的窒息感,神父下意識的掙紮,衣服也散亂開。他伸出手,袖口的緊紮著的,他害怕外人會看到自家手臂上的痕跡,所以紮的很緊。
卡莎見神父出神,狠狠心,一把扯開神父的衣袖。
白白淨淨一片,看上去什麼都沒有……
“神父?”
卡莎也愣住了,她還以為在神父的身上會看到那些惡心的瘢痕和腫塊。
不僅僅是她,神父也愣住了。
“我……”
手心半凝固的血跡讓神父知道,之前他的確被那種疾病腐蝕過。那麼,是哪位不知名的“神”?
“我,我就說我沒事。”
神父收回自己的手臂,他看上去十分鎮定。但是,隻有他才知道他心跳的多快。
“您……您真的沒事情?”
卡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的,卡莎,我很好。”
神父竭力的把卡莎勸了回去,而等四周都安靜下來,神父先走到門口,把大門關上,看向灰蒙蒙的教堂,他開口道
“您,您還在嗎?”
沒有聲音。
“您,是您幫我的嗎?”
依舊沒有回應。
神父把自己的領口解開,四周光線不好,可光靠摸索的,他也知道那些腫塊和膿包消失不見了。
忽然,他跪了下來。
“我,您,您的仆人,任您調遣。隻懇求您能夠垂憐……”
……
霍博格先生就算是被喬治侯爵看上了,成了侯爵的私人醫生,侯爵府邸也劃分了幾個房間給他們住,但到底隻能算小人物。
三個人把馬車放在旅館,給錢讓旅館的人照料著。自己三個人灰撲撲的進來喬治侯爵府。
薛茗並不覺得這裡如何,但在這個時代還算是精巧。
他們的住處是一位管家安排的,就算是管家,身上也帶著一股子傲氣。三人為了等管家,還特意在雨中站了半個多小時。
據說管家今天有貴客要招待。管家來了之後,霍博格先生沒有抱怨,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看到霍博格先生拖家帶口的來,顯然讓他不是很高興,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道
“要知道侯爵都是些尊貴人,所以您女兒要是沒什麼事情,就彆出來了。”
這話說的倒是不好聽,但意思卻是好的。能夠接納他們,不把人趕出去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彆看霍博格先生說是侯爵的私人醫生,但其實比起管家地位要低下的多。
管家這樣說,他肯定不會反駁。就是……世界上哪裡有父親願意自己女兒看到自己如此唯唯諾諾的模樣呢。
更何況霍博格先生也擔心,自家女兒本不是那種能夠耐得住性子的人。
管家這話,怕是容易激起她的逆反心理來。
但讓他吃驚的是,薛茗似乎對於管家這樣話沒什麼反應,直到管家把他們領到了屋子裡,離開了,薛茗都非常淡定。
霍博格先生的異常,薛茗也看在眼裡,等管家一走,她就開口道
“爸爸,我算是知道了你說的城裡都是貴人這句話的意思了。”
“嗯?”
霍博格先生不解。
“我……這一路城裡,侯爵家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新奇,但也覺得害怕。”
“咱們鄉下,雖然也有些個二流子,但有爸爸你的身份在哪裡,他們也不敢對我如何。更何況要真的做了什麼,其他人的閒言碎語都能讓那些人過不下去。”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是被城裡的流氓欺負了不成?”
霍博格先生此話一出,登時薛茗就流下眼淚來。
傑夫暗道一聲不好,想起了教堂裡發生的那些事情。
果然,霍博格先生不好逼問自己暗自垂淚的女兒,對於傑夫就沒那麼顧忌了。
霍博格先生在鄉下地位本就崇高,再加上現在又進入了侯爵府邸做了個私人醫生,這就是有本事的人。
傑夫對他那是心服口服,麵對他的問話,也都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爸爸,你快彆問了。”薛茗這一手,讓霍博格先生把她的不對勁忽略過去不說,同時也能為接下來的時間之內,薛茗性格的轉變埋下伏筆。
霍博格先生非常的愛自己的女兒,薛茗一時半會的沒讓他察覺出不對勁來,但長此以往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