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邵成的時候萬穗才相信他是真的忙。忙得連胡子都沒刮一圈青色胡茬。
陶寧打了招呼便識趣地先進去留兩人說話。萬穗站在那兒等著邵成過來興師問罪:“邵總貴人事忙什麼時候給我答複啊?”
邵成嘴角輕輕一勾,英挺的輪廓,胡茬絲毫不影響美感多了幾分落拓,彆有一番帥氣。
“忙完這陣。”他說。
萬穗瞅了眼他那胡茬,大度地決定再給他點時間。
正要進去邵成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遞給她。
萬穗低頭,是一顆粉色的棒棒糖心形的。
“……”
“買煙送的。”他說。
什麼煙送棒棒糖啊。萬穗腹誹一句伸手接了。
推開門包間裡幾個人聊得正熱鬨都是當年時常在邵成家裡露臉的老熟人。除了韓樹人已經齊了。
房間挺寬敞,還有四五個空位萬穗徑直走到陶寧身邊。剛坐下,餘光便瞥見光影一晃邵成跟著在她左手邊落座。
高嘉遠張羅著點了菜一幫人憶當年聊現狀。
幾年沒聚過,氣氛還算親切。
“小陶寧這是女大十八變啊,”一個性格很好的哥哥笑著說,“以前看著假小子似的,現在漂亮多了。”
陶寧笑了笑:“你們倒是都沒變啊,跟以前一樣帥。”
“要不我說你們三個裡就小陶寧最有前途呢,真會說話。”高嘉遠笑眯眯地,“我一個朋友跟你們公司有合作,前幾天說起來,一直誇你聰明能乾呢。他那人很自律,要求也高,很少誇人的。”
“就是說我不會說話不能乾唄。”萬穗手肘撐在桌子上,端著一杯溫水,喝了一口,故意酸溜溜地說。
一旁人都樂,高嘉遠瞪著眼睛:“你對自己的定位挺準確啊。”
萬穗笑罵一句。
高嘉遠笑,有點哄孩子似的:“你最能乾,你最能乾。”
“聽成兒說,你自己在做工作室,做漢服的?”他有些好奇地問,“怎麼會想到做這個?”
生意場上,小眾往往意味著沒市場、不賺錢,是他們這些商人不會輕易觸碰的。但恰恰是這些小眾甚至冷門的東西,傳承著許多值得保護的、傳統古典的文化精髓。
他們做的不是生意,而是情懷。
“感興趣啊。”萬穗笑道,“你接觸過,了解過,就會看到漢服的魅力。”
“那改天給我做一身,讓我也體驗一下穿古裝的感覺。”高嘉遠頗有興致,“想請我拍廣告也成,你嘉遠哥這長相這身材,絕對是最好的宣傳。”
“拍廣告當然是找成兒,你這臉影響銷量。”有人打趣道。
接著,又想起一件新鮮事兒,當做笑談來講:“對了,前一陣成兒公司合作的那個女明星,不是借了一套好幾萬的漢服拍寫真,結果給人搞丟了……”
“那個程念?”高嘉遠驚訝。
萬穗點頭:“就是她。”
這事兒是節目組爆料的,作為當事人的萬穗用工作室的賬號轉發過,等於直接確認了事實。網上有過一點熱度,不過很快就被程念的公關刪得乾乾淨淨。萬穗還挺驚訝,他們居然會知道。
高嘉遠和那人齊齊看過來。
萬穗保持微笑:“就是從我這兒借的。你說巧不巧?”
高嘉遠更驚訝了,向邵成看了一眼:“……原來惹到我們小公主頭上了。現在解決了嗎?”
萬穗聳聳肩。
邵成微不可查地皺眉,聯想之前發生的事,不難猜出其中關聯:“上次就是因為這個?”
“你說的是,被你員工揍的那次的嗎?”萬穗故意強調一遍,“是啊。著急上節目,聯係不上她經紀人和助理,隻好去堵人,沒想到人家請了這麼負責任的保鏢。”
結果就不必說了,摔得一臉血,根本沒臉見人。
“需要我幫忙嗎?”邵成問。
“不用。”都丟了,要也要不回來。萬穗說完,輕飄飄斜過來一眼,“看來邵總跟人家關係很好喲。近水樓台,她胸那麼大,邵總肯定把持不住了吧?”
邵成睨她一眼:“棒棒糖還給我。”
萬穗切了一聲,好像誰稀罕似的,小氣。
掏出來朝他砸了過去。
邵成接住,剝了外麵的包裝,散發著清淡甜味的棒棒糖遞到她嘴邊。萬穗下意識張開嘴巴,咬住。
“乾嘛?”她一臉狐疑。
“嘴甜點。”邵成說。
萬穗:“……”
菜上齊的時候,韓樹人才到。他下午有商演,一結束就立刻趕過來了。
“邵成哥,嘉遠哥……”他臉上帶著妝,演出服還沒換,肩膀上頂著幾個能當武器的小尖尖,進來脫了外套,挨個打招呼。
“邵成哥,去年我在S市參加跨年晚會,好像見到你了。是你們公司做的安保吧?”韓樹站在萬穗和邵成中間,一手搭在她的椅子上。
邵成想了一想:“是有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