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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顧玨算起來, 他被桎梏力掌控了有十多年了。

在外婆膝下長大到十歲時,他突然被告知自己父母健全。當年母親違背外婆的意願堅持要嫁給父親,外婆便和他們斷了關係, 隻要走了小顧玨。外婆明明把小顧玨當成掌心寶,卻忽然願意放顧玨回到父母身邊。當年的小顧玨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幾年後回想起來才明白, 應該在那個時候他的人生就被掌控了。

小顧玨跟著父親母親回到國內,很快就被國際芭蕾舞大師看中,要收他為徒。小顧玨那時候想說不要, 他不喜歡芭蕾舞, 他喜歡打拳, 可是張開嘴說出的話卻是他願意跟著老師學芭蕾。

當年幼的小顧玨確認自己掙脫不了桎梏力的控製之後,他抓緊一切自由的時間訓練自己的身體。槍、箭、刀、棍、拳, 他都學會了,甚至能把外婆家最厲害的雇傭兵保鏢打趴。

十年後, 父母以及顧氏集團的噩耗傳來。

顧氏集團的危機, 外婆一句話就能幫忙解決,顧玨不相信外婆會對女兒女婿的心血不管不顧,甚至對他們的死無動於衷。

自己也莫名其妙惹上一堆債務。

身邊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直到他回了國, 進了金家, 遇到了金鬱禮他們,遇到了唐眠。

金鬱禮和金潭是他桎梏加身的原因,而唐眠是解開桎梏的鑰匙。

原本他想找出金鬱禮被桎梏選擇的獨特之處, 可是在看到唐眠因為他而難過的那一刻, 他忽然不想再和金鬱禮他們有任何接觸了。

小少年是解藥, 既然他已經有了解決桎梏的辦法, 那又何必以讓小少年受傷的代價去找尋原因呢。

不值得。

顧玨拒絕了金鬱禮讓他跳天鵝湖的命令。

台下的金鬱禮麵部寒意突然暴增, 眉眼肉眼可見地冰封了起來,在顧玨的話音落下之後整個會場落入一種恐怖的氛圍中。少爺們擠在一起戰戰兢兢,生怕被殃及到。

管家和金鬱禮朋友也都抿嘴不說話了。

殷蘭倒沒有被影響,仍舊是看戲的姿態。他帶著笑意的視線頗有深意地掃了顧玨一眼,又掃過金鬱禮,最後偏頭去看唐眠。

小少年竟然沒有因為心上人拒絕情敵的曖昧請求而開心,反而看起來很發愁,倒真有趣。

顧玨變換了想法,唐眠驚訝了一秒後,還來不及開心眉頭就愁得打起結來了。

不知不覺又和原劇情對應上了,金鬱禮這種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暴君怎麼能容忍得了小情人三番兩次拒絕自己?而且今天他格外低氣壓,被他怒火燒到的人絕對會得個半死。

怎麼辦怎麼辦,這次他又該怎樣才能救出老婆呢?

唐眠晃神得厲害,都沒有注意到顧玨凝聚在他身上的視線。

“顧玨你確定嗎?”殷蘭看笑話不嫌事大地看著台上清冷出塵的美人開口道:“適不適合有時候要試過了才知道。”

顧玨對上金鬱禮可怖至極的眼神,卻沒有半點發怵,依舊平靜道:“這支舞不用試。”

唐眠看到金鬱禮握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緊繃的氣氛衝到了臨界點。

他感覺到嘴巴發乾得緊,正想說些什麼,殷蘭先他一步對金鬱禮道:“金董,後麵還有幾個乖巧漂亮的小孩呢,特彆聽話,您要不給他們一個機會表現一下?”

金鬱禮冷薄的眼皮掀起,他倏地站起來:“不用了,直接送我房間去。”

現在那些見識過金鬱禮怒顏的少爺們真的感到害怕了,他們不想去了。可是被金鬱禮點中,他們硬著頭皮也得去。

他們沒有顧玨的膽量,他們怕死。

唐眠心裡默默對殷蘭雙手合十鞠躬道謝。

謝謝殷蘭大美人施以援手轉移火力!您是好人,唐眠祝您生意興隆永葆青春美貌!

可是下一秒,金鬱禮的話音響起,讓他後背頓時升起刺骨尖銳的寒意。

“顧玨,你適合在金家祠堂跪著。”

唐眠剛剛舒開的心臟又瞬間揪在了一起,身子也因為這句話涼了半截。

他猜,金鬱禮的怒火還在,隻是現在沒有精力去追究。

等他從年輕的任他擺弄的□□上獲得快感之後,他就會有興致去征服清冷美人了。

金鬱禮隨殷蘭大步離開會場,身後墜著三個臉色發白的男孩。月色三樓四樓都是給高級貴賓們用的酒店式公寓套間,金鬱禮就在這裡有一間固定的房間。

精心準備的驚喜環節被顧玨攪黃了,管家對顧玨也沒了好臉色。

“顧玨少爺,這是你自討的苦。”上車前,管家一邊開車門,一邊對顧玨冷聲道:“你請吧。”

顧玨沒說什麼,徑自坐上了黑色座駕的最後一排後座,眼神平靜淡漠,沒有一絲一毫對於受罰的恐懼。

但唐眠知道,老婆隻是裝得冷靜,從來沒怎麼吃過苦受過罰的嬌嬌老婆怎麼會安然接受跪祠堂的懲罰!

他要待在老婆身邊給他安全感!

唐眠在顧玨前腳踏進車後座的那一刻抬腳就要跟著坐上去,胳膊忽然被一道力拽住。

管家:“大少爺跟我坐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