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澤大陸,男子可以娶一正二側三位夫人,但是,賤妾並不包括在其中,顧名思義,賤妾是卑賤的,通買賣,猶如貓狗。
這雖是個玄幻世界,以強者為尊。但是多半女子害怕不能生孕,沒有選擇踏上修煉大道,漸漸的,起決策作用的強者都是男性,於是男子的地位越來越高,女子的地位越來越低,最後成為男子的附庸。
有的不講究的,甚至將賤妾作為一件玩意兒,邀三兩好友一起玩樂。
陸璐初聽見這種事的時候,將隔夜飯都嘔了出來。
要點臉的人家,都不會讓女兒去做賤妾,除了陸臨川。
他奶奶的,陸臨川!
她不在陸府,不用猜她都知道,陸臨川把她的庚帖交給了顧府,不用她人,也能將她作為賤妾送人。
賤妾的命不由己。
就賊他媽離譜!
陸璐深深吸了一口氣,陸臨川不是個好父親她知道,但是她沒想到陸臨川他不想做人!
既然陸臨川不想做人,她也不用客氣。
她從陸府帶走的,可不僅僅是鍋碗瓢盆,在陸府後宅的六年,她也沒閒著。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從一位半瞎老人口中得知了陸臨川的秘密。
六年來,憑借老人提示的蛛絲馬跡,她拚湊出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與帝君打天下的六大世家,除了絕嗣的伍家,還有一家斷了傳承——文家。文氏一族當年可是風光無限,但是十幾年前,卷入一場圈養魔族案,家中被搜出來數十隻魔族,被憤怒的帝君下令滅族。
文家滅族後,其領地被帝君分給滅文有功之臣。
陸氏一族所居的柏溪就是這麼來的。
可是,無人知曉,文家窩藏魔族一案是冤案,誣陷他們的,不是彆人,就是陸臨川。
所有的證據都被她從陸府偷摸帶了出來,原本想作為保命用的,但是陸臨川純心惡心她,她也不會讓陸臨川好過。
敢惡心她,她就送他去死!
誣陷文氏一族,夠陸臨川死個千八百回了。
蘇舜玉默默歎氣,他知道陸家主行為乖張,可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要臉皮。
陸璐還是他的親生女兒。
“我們先上去休息吧。”蘇舜玉不會安慰人,想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陸璐吐出一口濁氣。
不生氣不生氣,氣死了無人替……靠,還是好氣哦!
陸璐閉了閉眼,轉身上樓,恰好看見溫清媛眼底的譏誚與了然。
那暴脾氣,一下就憋不住了。
她鉗住溫清媛的手臂,拉著她上樓,將人甩進屋裡。
溫清媛一個趔趄摔到地上,她抬起眸,雙眸憤怒,粉唇微啟,“啊……”發出的聲音讓她又是一陣羞惱,眼眶通紅的瞪著她。
“瞪我乾嘛,俘虜就要有俘虜的覺悟。我沒虐待你,你就彆跟我怎樣你了似的。”
溫清媛輕輕一笑,嘴唇無聲地說出兩個字,“賤妾”。
“……”陸璐挑了挑眉,“你覺得這樣會讓我傷心?不好意思,還真不會。又不是我自己要嫁給顧諒做賤妾的,陸臨川把我庚帖給他,我就要嫁?我又不是腦子有病!
“而且就算顧諒死活要我這個妾,不是喜歡你麼,我拿你去換我的庚帖,你說他會不會給?”
溫清媛一愣,神情不甘。
她轉頭看向一旁垂眸而立的蘇舜玉,可是蘇舜玉根本不看她,聽陸璐想要用她換庚帖的時候,她摔倒的時候,蘇舜玉的眉頭未動一分。
這個男人根本不在乎她了。
溫清媛美眸中浮現一絲茫然,阿玉遷怒於她,棄她於不顧,那她今後該怎麼辦?
“陸姑娘,你不是說要去買兵器?”蘇舜玉道。
有什麼事能讓女人平息憤怒呢,阿娘在他三歲的時候就教過他,是購物。
果然,陸璐的情緒穩定下來,“行啊,最近的兵器鋪在哪裡,你知道嗎?”
“知道。”蘇舜玉抿唇笑道,立刻帶著陸璐出去挑兵器。臨走前,還嚴謹地給溫清媛房間下了道禁製。
溫清媛沒有修為,就算她把房間炸了,也走不出禁製。
死灰的心重新複燃,溫清媛慢慢爬起來,麵露笑意。
她就知道阿玉不會看見她被欺負不管的,阿玉將那個女人帶走,就是不讓陸璐再侮辱她。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溫清媛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阿玉現在毀了靈台,修為儘毀,向陸璐俯首帖耳,在陸璐麵前都不敢明麵上幫她,隻能用這些小手段引開那個女人。
太沒用了。
溫清媛茫然地看著客棧的裝潢。
她已經很久沒住過這種等級的客棧了。
她為什麼要來這裡呢?是為了阿玉,可是阿玉無能,還自甘墮落與陸璐那種粗蠻女子在一起,那她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怔愣幾瞬,溫清媛從腰間荷包裡拿出一顆傳音珠,咬破指尖,鮮血滴入珠子,白玉般的傳音珠變為粉紅色。
傳音珠剛變粉,一個清越卻又焦急的聲音跑了出來:“清媛?清媛是你嗎?你跑哪裡去了?!”
溫清媛鼻子一酸,淚流滿麵。
檀口微啟,溫清媛想說句話,才發覺啞藥的藥效還沒過,匆匆捏碎傳音珠,溫清媛眼裡閃過一絲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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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璐輕輕歎了一口氣。
拿溫清媛換庚帖,她是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