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哈。 趙錦淩挑了挑眉, 吹了個口哨,幾十個拿著大刀的護衛突然出現在驛站的各個角落,大刀還在往下滴血。
陸臨川見此心一沉, 冷聲問道:“賢侄,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錦淩扇開扇子, “世叔這是什麼話,我什麼都不知道喲。今晚我和驛館的侍衛們都中了迷藥,一直昏睡在房間裡呀。”
他眼裡冒著精光, 嘴角上揚,語氣卻遺憾而痛惜:“世叔你暗害溫姑不成,反倒被溫姑娘身邊修為高深莫測的殺手反殺, 而世叔的護衛為了救你, 也被殺絕了。真是忠仆啊,太難能可貴了。”
說著,他還從懷裡掏出一塊錦帕, 擦了擦啥都沒有的眼角。
“……你是故意的!”陸臨川目眥儘裂,“我這就去京都,參你們趙家一本。”
不用去猜,他的那些侍衛, 肯定都被驛館的護衛給殺了。
難怪今天他對他帶一百侍衛有那麼大的意見, 原來剛開始就打著這樣的心思。
可是這是為什麼?
他們家與趙家向來是相安無事, 井水不犯河水的啊。
趙錦淩臉冷下來,眼神狠厲,“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活著走出去了。動手!”
扇子“啪”地一聲合上。
護衛聞聲而動,向著陸臨川湧來。
陸臨川當然不會傻傻地站在那, 他陰沉的目光掃視一圈, 悶聲一躍, 想要翻出驛站逃跑。
陸璐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怎麼會輕易讓他逃跑,她抓住陸臨川飛上天的腳,想往下拽。可陸臨川哪是那麼好對付的,而她體重又輕,就被陸臨川拖著飛。
失算了。
陸璐苦著一張臉,覺得自己特彆像馬戲團吊環耍的猴子。
她在空中蕩了一圈,蘇舜玉就跟在她屁股後麵跑了一圈。
終於,在她體力不支即將摔下去時,蘇舜玉一個跳躍,攔胸抱住了她。
陸璐:“……”
感受到手上超乎尋常的柔軟,蘇舜玉愣了兩秒,隨後臉漲得通紅,耳朵連耳廓都紅了,就像剛出爐的小包子,冒著熱煙。
陸璐不好意思地動了動。
蘇舜玉臉又一個爆紅,吞咽了一下,手忙腳亂地調整姿勢,可動作越是急切,越是頻繁地碰到。
比懶做肚皮的肉肉,還要軟。
陸璐“呲”了一聲,抬頭無聲地看著他。
大哥,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把我弄疼了,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對,對不起。”蘇舜玉躲閃著她的目光,眼神閃爍著心虛。
終於,那雙手往後移了移,落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被人叉著胳肢窩舉起來的陸璐:“……”
得。
這下她成被大狒狒舉起來的辛巴了。
驛站的護衛雖然修為不高,但礙不住人多啊,一個個上去,慢慢熬也能把陸臨川熬到精疲力竭。
陸臨川也意識到了他們的意圖,動作越加的凶狠。
“呃。”一個個護衛倒下來,又有護衛接上來。
被金屬片貫穿心臟的護衛,就東倒西歪倒在驛站的各處。
驛站內,就像是被人噴了一副血色的噴墨畫。
壯烈而淒慘。
陸璐捂住狂跳的心臟,即便給自己做了很多預設,但第一次直麵如此激烈的戰鬥,還是讓她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血腥氣往她鼻子裡鑽,陸璐忍了好一會兒,才忍住嘔吐的衝動。
“沒事吧?”蘇舜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陸璐閉了閉眼。
“如果你受不住,我幫你殺了他便是。”
她睜開眼,眼神清明,她輕聲道:“這是我的事,大家都在拚命,如果我退卻了,那還算是個人嗎。”
蘇舜玉一怔,旋即笑了起來,笑聲清越好聽,“好!”
大家不要命地追殺,陸臨川如一頭被逼上懸崖的困獸,眼神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金色的靈蘊光輝從陸臨川的身體裡迸發出來,刹那間,整個驛站燈火通明,由內而外閃著金光。
“哢,哢哢——”
驛站內的所有金屬聚攏,形成一條兩人環抱那麼粗的金屬鐵柱,陸臨川緊咬著牙,隻聽“轟”地一聲,驛站的房頂竟被金屬鐵柱給捅開一個大窟窿。
月光傾瀉而入。
陸臨川勾了勾嘴角,踩著驛站的扶手向上飛出。
趙錦淩臉色一變,冷聲命令道:“快抓住他!今晚必須讓陸臨川死在金昭州,不能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