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紈絝哭哭(2 / 2)

一紙千金 董無淵 4723 字 4個月前

她咽氣後重活一世,總想活出點名堂。

她也不敢躺平。

在這個年代,躺平的代價就是隨波逐流,放任自己來自千年後的頭腦逐漸沉淪,變得麻木、冷漠。她不想被這裡同化,就隻能拚命掙紮。

在陳敷這條純種鹹魚麵前,賀顯金同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不認命。

好在鹹魚翻了個身,自己想通了,“算了算了,你想乾就乾吧,你娘以前也跟我說過,她想開個茶館子,既幫人點茶又賣茶,一年賺個兩三吊錢,自己給自己當夥計和東家...”

陳敷嘖了兩聲,“三兩吊錢有啥好賺的,也不嫌累得慌。”

賀顯金抿抿嘴。

這小富二代真欠揍。

陳敷使勁伸出脖子,探頭看向漸行漸遠的陳宅,嘟囔了兩聲,轉頭貼向車壁。

按道理來講,商賈不得騎馬,更不能坐轎乘車,這就是著名的“輿擔之責”。自漢起對商賈的限製頗多,有“重租稅以困辱之”的說法,商人及其後代子孫不得為官、不得名田、不得衣絲、乘車、騎馬,到南北宋朝“辱商”風氣才慢慢好轉,地仍是不能買的,可買商鋪及民宅,後世子孫也可讀書科舉。

坐轎騎馬,雖不能,可在這小地方,官府需要商賈的賦稅,商賈需要官府的扶持,一來二往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在市集打馬狂飆、或是宵禁後點燈出行,都可容忍一二。

若真要賀顯金徒步走到涇縣,那就是山地越野跑加宣城馬拉鬆,屬實挑戰前先心病患者的極限。

在馬車上吃了幾個乾饢,又在郊外茶鋪買了幾碗水,算是對付兩頓。

小富二代哪裡吃過這種苦,疲憊得臉都青了。

臨到天黑,拐過護城林,在陳敷一張臉徹底變紫前,終於抵達涇縣,車夫一路向東邊走,馬車外漸漸有潺潺的流水聲。

賀顯金好奇拉開車簾向外看。

兩條河溪,並肩平行。

陳敷有氣無力,“這是涇縣烏溪的支流,一條嘗起來有堿味,適合泡草皮、泡竹子;一條嘗起來有酸味,適合做成紙。”

陳敷靠在車壁,給賀顯金虛指一槍,“看到那兒了嗎?”

看不到。

天都黑了,那又太遠了。

古代又沒有路燈,黑壓壓一片,完全看不清。

同時,賀顯金也發現了這具身體和她前世的相同之處——夜盲,到了晚上就像個瞎子。

賀顯金含含糊糊應是。

陳敷便道,“烏溪旁邊的山地有嶙峋奇石,涇縣做紙的都在這石灘上晾曬檀皮、稻草,這樣曬出來的原料做紙才白亮光生。”

哦,就是喀斯特地貌下的日光漂白嘛。

賀顯金是理科生,一聽就懂了。

不過...

這條鹹魚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賀顯金試探性地看向陳敷,目光中充滿懷疑。

陳敷一下子悲憤起來,“我現在誠然是個廢物紈絝,可我也有個勤奮上進的童年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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