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誰...你...你...是寶元...呀...”
喬徽輕輕搭在顯金身後桌上的手猛地僵住。
月光之下,顯金麵容沉靜,呼吸均勻綿長,趴在邊桌上,雙唇微張,睡得正酣。
喬徽胸腔“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
翌日清晨,艙房外間的甲板上,喬徽猛地睜眼,翻身而起扣了扣旁邊屏風,半天沒等到聲響,喬徽眯著眼探了個頭過去。
床榻被鋪疊得整整齊齊,連驅蚊的香囊都被調整了角度,露出素淨的緞麵。
喬徽急忙向船艙外走去,四周環視一圈,仍舊沒找到顯金的身影,而在海上零零星星地漂浮的龐大船隊,就算最近的那一艘也足有三百尺。
“阿象!”喬徽高聲。
前幾日的啞衛自桅杆順杆而下。
“賀老板呢?”喬徽臉色不太好。
啞衛“阿象”不急不緩地打手語。
喬徽悶著一口氣看——看完胸口更悶了。
“...賀老板半夜起來找水喝,見沒落雨了,提著燈籠又看‘乙卯號’隔得很近,便叫我幫她鋪了木板,自己跳過去了。”
阿象手上頓了頓,又打了一句話,“還特意囑咐不要叫醒您。”
喬徽登時被氣到七葷八素齊齊上頭!
什麼意思!
嘴完就跑嗎!?
還跳船跑!
半夜三更跑!
為什麼跑!?
為什麼跑!!
是怕負責任嗎!
難道...這真的隻是一出夢!?
喬徽有些委屈,看了眼阿象。
阿象想了想,又打了手勢,“那往後不聽賀老板的,隻聽您的?”
喬徽一邊氣一邊委屈,一邊搖搖頭,聲音悶悶的,“也要聽她的。”
喬徽慢慢抬起眼,看向廣闊無垠的海麵,和遠處的那艘大船。
顯金...
顯金...她是怎麼想的呢?
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不到一百米的海麵距離,兩艘船遙遙相望,倉皇而逃的顯金正蒙著被子,躺在恒溪腿上舒舒服服地享受按摩。
太陽穴刺刺地發痛。
恒溪溫暖的掌心適時撫上,輕柔的力度叫人舒服得不由喟歎一聲。
顯金一睜眼卻撞進恒溪探究的目光。
顯金一愣,僵硬緩慢地把眼睛重新閉上。
“你作甚?”恒溪笑著,搡了把顯金的肩膀。
顯金睜開眼,嘿嘿笑了笑,“我這不是害怕你問嗎?”
恒溪“嗯哼”一聲,“既害怕我問,你便自己說吧?——昨兒半夜三更從喬徽那裡跳過來,一身酒氣熏天,又著急又迷糊,嚇得我可謂是花容失色,還以為海妖來索命了!”
顯金撓撓頭。
恒溪蹙眉,“到底怎麼了?”話說出口,像想起什麼,壓低聲音一聲驚呼,“莫不是忠武侯不老實,欺負了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