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被封印久了,外界來人不是應該很激動,很好奇嗎?畢竟也不是誰都知道歸一界的人到了彆的界麵沒法渡劫的,這樣毫無存在感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好在,他們想要看到的美食一條街開放了,這時候沒有存在感更好,沒人打擾他們享用美食。
然而,歸一界恢複平靜不到一夜就被四個字打破了。
“天道有瑕?嗬,剛走了個赤血老魔,又來了個瘋子。”
“若天道有瑕,我們為何能正常進階?隻除了被封印沒法飛升。”
“要是天道都不可信,還不如相信明日天會塌。”
不過是“天道有瑕”四個字傳出去,整個歸一界都當做笑話看。
仙饗山的仙饗樓上,玄清宗玄嶽、洞虛、淩蒼,沐家老祖,沐鳩賦、歸晚都來了。
“天道有瑕這四個字是你讓人傳出去的?”玄嶽神情肅穆。
“是。”沐寒川坦然承認。
玄嶽沉默許久,“如何證明?”
沐寒川將在冥界三生石上看到的真相和蘇玖告訴他的說了一遍,他相信老祖苦尋飛升路多年,應比彆人察覺到了什麼。
淩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天道要毀掉歸一界?氣運子是用來獻祭?他的大弟子是被獻祭死的?而且還不隻他
一個?
這,太荒唐了!
天道要毀滅歸一界,他們苦苦追尋大道,結果天道不容?
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懷疑當中。
當你一路荊棘攀爬,結果發現這隻是一場笑話,爬給彆人看的笑話。
洞虛有過猜測,倒沒那麼難以接受,隻是,如何能與天鬥?修仙說是逆天而行,不過是接受考驗得到天道認可。
真要與天鬥,如何鬥得過?
但是,誰也沒有提出質疑,因為知道眼前這孩子不會說假話。
“如何才能打開封印?”玄嶽的聲音聽起來和之前沒兩樣,但仔細聽就能聽出語氣裡的一絲激動。
頓時一雙雙眼睛都看向沐寒川。
沐寒川隻沉吟了會,“阿九飛升,封印自解。”
這也是他仔細考慮過後才和盤托出的,他不知道小天道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但它的塑命大陣已經被毀,察覺到阿九對它的威脅是肯定的,之前小天道護她是因為他,而今小天道狗急跳牆,都不顧法則約束,用道力對付他了,更何況是阿九。
如今赤血老魔死了,總有異心的靈霄宗天機宗等也鏟除了,歸一界有最大話語權的便是玄清宗和沐家,萬劍門合歡門,包括最具有威脅的三千樓都是受過阿九一飯之恩的,這時候爆出阿九是能拯救歸一界的唯一人選,誰都會護著她,就算有人不信,玄清宗和沐家也能鎮壓得住。
“當真?”沐家老祖雙眼爆亮。
洞虛也激動握拳,“當初我就猜到解開封印的契機可能在如禕身上。”
沐鳩賦:“那些人殺得早了點,真該叫他們知道這事,好看他們變臉。”
“封印不解,雷劫不落,如何飛升?莫非,如禕是那個例外?”玄嶽努力克製出住心裡的激動,而後又有些黯然。
他的壽元隻剩兩百多年了,如禕而今也才合體期,就算她天賦再好也不可能在兩百年內達到飛升之境。
剛激動得不行的人聽了這話都蔫了,是啊,沒有飛升雷劫,沒有接引之光,如何能夠飛升?
沐寒川聲音清冷而堅定,“到時總有法子的。”
既然大天道說阿九飛升才能解開封印,那必然有法子可以飛升。
都是一點就透的人,自然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們都齊齊看向沐寒川,若是如禕飛升了,那他呢?
玄嶽老祖回到歸一界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孩子如何出色,每看他一次就惋惜一次,甚至懊悔自己沒早回來一步。
沐寒川對外說的是蘇玖閉關鞏固修為,但以洞虛和淩蒼對蘇玖的了解,自然知道她所謂的閉關是在為沐寒川想辦法,所以玄嶽自然也知道了。
對沐寒川的傷,他們真的完全束手無策,隻能寄希望在蘇玖身上,希望她能再次創造奇跡。
可是,可能嗎?
……
外麵一日,空間百年。
蘇玖已經在空間裡已經過了兩百年了,依然保持著剛進來時的姿勢,隻是此時,她周邊的靈氣濃鬱得快要液化。
她始終保持入定狀態,找了一遍遍傳承,翻了所有記憶,也用各種能用到的靈植嘗試做菜,卻做不出她想要的功效,倒是誤打誤撞讓她創造出了新的法訣,此時周身靈氣濃鬱也是她小進階的原因。
合體中期了,兩百年,若不是她隻一心尋找治療丹田的方法,應也不隻進一小階。
蘇玖睜開眼,有些頹喪,哪怕創造出了能讓修仙界美食不會再沒落的法訣,她也沒有半點高興。
她救得了彆人,卻救不了沐寒川。
之前她用了補天靈草的一點點葉子試過,雖然有強大的愈合效果,可也不是能隨便加進菜裡炒炒就發揮出效用的,
就在她煩躁的時候,一個玉靈參從她腳邊滾過,金蓮的蓮葉被她揪掉了一點,玉靈參呀呀地對她發出聲音,好像在指責她不愛護金蓮,然後從身上揪了片小葉子蓋上去,試圖用自己的葉子補上。
是的,玉靈參短小胖乎,也是有葉子當衣服的,每次進空間看它們跟小鴨子似的沉迷種田就很治愈。
它們雖然有種植的能力,但全靠本能去摸索,比如此時,還能想到用自己的小葉子去補……
蘇玖忽然僵住,眼裡的光越來越亮。
……
蘇玖從空間裡出來的時候,歸一界被封印的真相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包括不知有多少代氣運子被獻祭的事,更叫人震驚的是揭開這一切的是昭衍道尊,他親口公開說修的道是天道,這也加深了這個真相的真實度。
自然,也有人不信,但是昭
衍道尊給出的那些曾經獻祭的氣運子名單,有回去仔細查找他們的生平,的確有些地方很違和,雖然不至於像而今這些氣運子這般隨便走走就撿到寶,但運氣比彆人好是真的。
蘇玖刷完仙說,沉默許久。
沐寒川總是為她考慮在前頭,這本該是她站出來說的事,知道天道對修士大如天,他不想彆人詆毀她,就全都按在他一個人身上了,連修的道是天道都拿出來增加可信度。
走出房間,就看到外麵平台上,沐寒川在和湯圓下棋。湯圓是胡亂下著玩,偏偏他還真的當對手一樣下得認認真真。
蘇玖一出來沐寒川就知道了,放下手裡的棋子,見她眉眼間多了抹憂愁,伸手將她拉到腿上坐下,也不問她如何,也不勸她不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因為這是阿九熱乎乎的心,他不能涼了。
蘇玖看了眼桌上的黑白棋,她不懂棋,但能看出上麵的屬於他的棋路走得很穩,猶如執棋之人,何時何地,都那般淡定從容,可見他真的一點也沒因為丹田受傷而頹廢。
她最怕出來會看到一個被鬱氣籠罩的沐寒川,而今看他依舊清冷淡然,她默默鬆了口氣。
也是,他在歸一界的盛名也不是單單隻靠一身劍法獲得,若沒有強大的內心又如何能成為出色的劍修。
湯圓也跳到蘇玖懷裡,蘇玖抱著它,靠著沐寒川,“道君,我……”
“嗯?”沐寒川低頭看她,耐心等她說。
蘇玖原想跟他說她找到辦法了,但又沒把握能不能成,於是,話頭一轉,“你很聽話,說好的獎勵你個孩子的,走。”
聽說那啥可以緩解壓力,她家道君太克製了,這樣會憋壞的。
沐寒川愣了下,隨即低笑出聲,將要起身的小姑娘按回,“阿九,這個獎勵我不著急。”
“是不急,還是不行?”蘇玖挑眉,纖纖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
再清冷的男人也不能忍受被自家小姑娘說不行。
沐寒川一把將她抱起,豎著抱小孩的那種,還打了下她的屁股,“學壞了,嗯?為夫行不行,日後自會分曉。”
“要什麼日後,享受當下啊。”蘇玖說著就湊上去親他。
沐寒川未料到她如此大膽,本想放下她,唇間的
甜美讓他眼眸微深,加快了回房的腳步。
……
聽說蘇玖出關了,第一時間趕來的一群人,聽到的就是房裡隱隱約約傳來的嬌軟酥骨的求饒聲,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嗯,蘇玖忘了打上結界,沐寒川是沒了打結界的靈力,於是白日那啥就被撞了個正著。
所有人退到仙饗山下的院子裡。
歸晚跟沐鳩賦咬耳朵,“這時候還有這般興致,應是有好消息了吧?”
沐鳩賦搖頭,“難說,你兒子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次傷了丹田,連靈力都用不了了,你見他皺過眉嗎?”
歸晚想起這幾日一如既往清冷淡然,完全沒在意過自己傷勢的兒子,心塞。
做父母的連兒子的半點喜怒哀樂都摸不到,更心塞。
不過,想到方才聽到的聲音,咳,還能這般那般,證明心裡不是一潭死水,她這個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沐寒川沒法用靈力,並不意味著沒了力氣,這一鬨就鬨到天擦黑,完全不知道有人來見證過他們白日恩愛。
蘇玖軟綿綿地任由沐寒川伺候穿衣、綰發,她的手撫上小腹,方才結束的一刹那,這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是她的錯覺嗎?
“不舒服?”沐寒川想到方才的孟浪,不由得擔憂。
蘇玖聽了斜他一眼,“也不知是誰說不著急,結果呢。”
小姑娘眉眼間還春色未退,沐寒川瞧著火熱,他從後抱住她,“隻怪阿九太甜,怨不得我。”
蘇玖還當他真的清心寡欲,連她都勾不起他**呢,畢竟他們也就結道雙修過一次,好吧,雖然那是一個月。結果,要不是她有靈力加身,怕是得扶腰了。
蘇玖回身抱他,她方才能感受得到他給她的那種有今天沒明日的纏綿,她就知道,他口口聲聲說他的丹田隻有她的菜能治,其實不過是想讓她靠著這股信念撐下來,他壓根就沒想過他的丹田真的能治好。
不行,得趕緊去做最後的試驗。
“我要繼續去忙了。”蘇玖從沐寒川懷裡退出,轉身時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打了一炮就走,有點渣,又轉回來在他臉上吧唧了口,“道君等我。”
方法是有了,但是她一點把握都沒有,不想叫他失望,隻能先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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