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2 / 2)

旁邊的嬤嬤嚇得以為宋太後是犯了急病,連聲喊著讓宮人去找禦醫來,又上前試圖扶著宋太後躺下。

宋太後卻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抓了嬤嬤的手,口齒不清地道,“隻有她知道,隻有她知道……她來殺我了……她要索我的命!!”

嬤嬤被宋太後神神道道的語氣嚇得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她不敢應聲,隻低頭飛快地將宋太後給按到了軟榻上,快步往殿外跑去,喝道,“派人去太醫院了沒有!”

蘇嫵前腳剛踏出殿門,後腳就聽見了裡頭連聲“傳禦醫”的呼喚,不由得快意地勾起了嘴角。

她連頭也沒回一次,高高興興地就出了宮去。

——當然沒這麼容易。

薛振身旁的大太監帶人在宮門口不遠處將蘇嫵一行人截停了,他禮數周到地道,“蘇姑娘,陛下托我問您一句話,得了您答案,我便絕不糾纏,立刻讓路。”

蘇嫵冷冷一笑,從輦車上居高臨下地望過去,“我要是不答,他想怎麼著?讓我在這宮裡再住上一晚?也不是不可以啊,我去從前住的地方就是了。”

——蘇嫵從前在宮裡住的地方,那是昭陽的寢宮。

自從昭陽逝世以後,就被薛振封存了起來,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大太監想了想,聰明地沒接話,自顧自地接了下去,“陛下問蘇姑娘,給太後傳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蘇嫵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才高傲地一笑,“我也沒過問。要是他想知道,不如夢裡問問比較簡單。”

大太監擦了把冷汗,求饒道,“蘇姑娘就不要和咱家過不去了。”

他也算是看著蘇嫵長大起來的,從前和蘇嫵相處還算融洽,和薛振到底不同,便試探性地賣了個軟。

聽福林連“咱家”都用上了,蘇嫵輕哼了一聲,道,“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那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他要是非要刨根究底要個答案,該找的人不是我。”

她說完,不再理會福林,輕斥了一聲“走”便靠了回去。

福林也沒再攔,率人退到一旁便恭送蘇嫵出了宮,又掉頭回去將蘇嫵的話轉述給了薛振。

薛振聞聲冷笑,“夢裡?她難道以為自己和秦北淵一樣能夢敘情思了?”

福林乖巧地低頭不語。

蘇嫵的答案字句都是指向昭陽的,聽著跟臆想一般,福林明知不該相信,腦中卻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了顧南衣的臉來。

過了半晌,薛振又慢慢地說,“明年就是朕年號的十九年了。”

福林想著十九年四月十二也不過半年多的功夫,輕輕地應了聲是。

“朕不記得那日子從前怎麼操辦過。”薛振道。

福林對宮中大小事宜知道得更仔細些,恭敬地答,“陛下記得沒錯。”

薛振眯起了眼,“可這個日子卻能將母後嚇得麵無人色。”

福林已經想了一路,至今沒摸索出來四月十二有什麼特殊之處,想了想隻得從另一方麵旁敲側擊地道,“不如將太醫院方才給太後娘娘看診的人召來問一問?”

薛振眼也不抬,低頭將奏本上的字句逐行掃過,而後低頭用朱筆圈兩處地方做了批注。

做完了這些後,他才沒帶什麼情緒地道,“好,去召人來。”

福林應聲後麻溜地離開跑了趟太醫院,將給太後看診的院使給帶了過來。

“微臣見過陛下。”

薛振掃了眼院使,憶起這是個慣會在說話上做功夫的人,便直截了當地沒和他繞圈子,直接道,“太後說了什麼?多一句沒用的廢話,朕削你一品官位。”

院使滿肚子圓滑的“太後娘娘隻不過受了驚……”被他自己咽了回去,迫不得已地改口道,“太後娘娘不知受了什麼驚嚇衝撞,似乎有些……胡言亂語之像。”

薛振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院使緊張地舔了舔嘴唇,花了好大的決心才開口道,“太後娘娘一直在重複說什麼……她要來了,隻有她知道,雲雲,可微臣問話時卻全然聽不見,看著像是魘住了,需得好好靜養。”

薛振無視了院使的後半句話,他手中的筆停了下來,時間久到在奏本上暈染出了一個紅色的圓點。

福林極有眼色地讓院使退了出去。

半晌,薛振才回過神來,他邊陰著臉提筆邊問福林,“上午傳回消息,說紀長寧從宣閣墓裡出來了?”

“是。”

薛振啪地一聲將筆擱下,他冷冷笑道,“好,倒要看看他和秦北淵在找什麼東西——能奪便奪走,奪不了,也要當場毀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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