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顧南衣一番利落的搶白針對,紀長寧猝不及防,聽得有點瞠目結舌。

他光知道秦朗對秦北淵鼻子不是眼睛,卻沒有想到原來顧南衣對秦北淵也是個一樣的態度。

秦朗的嘴角稍稍翹了翹,便被他壓平下去。

“東西送到,我們走了。”秦朗說著,牽過顧南衣便直接出了書房,旁若無人。

站在門邊的心腹十分複雜地看著兩人離去,回頭請示道,“相爺?”

“這蟲笛封起來。”秦北淵臉上沒有怒色,“南疆來人,小心提防。”

“是。”

“像倒是像殿下,”紀長寧又不規矩地把腿翹了起來,他漫不經心地說,“但如今也隻能勉強算半個殿下罷了。”

秦北淵看了紀長寧一眼,料到這人定然隱瞞了不少事情。

可如今兩人利益統一,隻要都是想將昭陽帶回來,秦北淵並不在意紀長寧掩藏著什麼事情沒有說出口。

祭天隻剩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三月初四也幾乎就是近在眼前,秦北淵有忙不完的事,沒時間和紀長寧砸破砂鍋。

*

宋太後渾渾噩噩了數日,不知道身在何方、今夕何年。

她一時間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幻,隻記得那個明明隻有宣閣和昭陽會知道的日子,隻知道一定是昭陽來警告她死期將近,光是想一想便覺得神魂俱裂、驚恐萬分。

就在這等沉沉浮浮之中,宋太後恍惚夢見了另一位已死的故人——肖忠。

肖忠比昭陽死得還晚,他也曾在鏟除昭陽後盛極一時,但很快就被薛振和秦北淵聯手鏟除,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地殺了。

宋太後當時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也成了被秋後算賬的一員。

因為她心裡太清楚不過了,肖忠也是昭陽之死的罪魁禍首之一。

昭陽和秦北淵是朝堂上的兩座巨峰,肖忠想要上位,必然要破壞他們之間的平衡,因而他另辟蹊徑,和宋太後傍上了關係。

……就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宋太後那時還年紀不大,先帝走後她一直小心謹慎地當著太後,卻硬生生被肖忠勾得沒能守住底線,將他暗地裡招做了入幕之賓。

肖忠借此靠著太後的名號和宋家的幫助發展自己的勢力,做得最大的一票便是借著薛振的手除去了昭陽。

但好景不長,肖忠上位了沒幾年就被拉下馬去,死相淒慘無比。

宋太後既害怕又同情,還有些僥幸——幸虧她是皇帝的生母,否則說不定也和肖忠一樣被秦北淵殺了。

肖忠一死,至少替她擋了罪。

宋太後恐懼了沒多久,見秦北淵沒有接著算賬的意思便放下心來,寂寞難耐時便找個樣貌身段好的年輕人玩耍調情,不再同以前一樣如履薄冰,更是把肖忠全然忘在了腦後。

而這個被她忘得一乾二淨的人,現在卻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麵色可憎、如同索命的惡鬼。

宋太後想要尖叫,喉嚨裡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肖忠穿著他死時那身臟汙的囚服,朝宋太後陰冷地笑了一下,緩緩朝她靠近過來。

宋太後渾身動彈不得,好像被人硬生生壓住了似的,隻能一動不動地看著肖忠走到自己麵前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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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忠原本有張斯文儒雅的臉,但走到近前時宋太後才發現對方已經是一幅七老八十、風中殘燭的模樣,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太後娘娘,久違了。”肖忠嘶啞地道,“罪臣還沒死呢,太後娘娘是不是嚇了一大跳?”

宋太後何止嚇了一大跳,她幾乎都快給這噩夢給嚇死了。

“罪臣很快便會回來的。”肖忠桀桀地笑著說,“屆時還要請太後多多照顧擔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