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蟬從來不是一個憐花惜草的人。
她知道,踏出這一步之後,她就再也不能回頭。
李稚蟬摸了摸腰側,看了一眼屋簷下麵掛著的琉璃燈,它的五彩光芒折射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這一次蘭成蹊沒有在裡麵懶散地說上一聲“進來”,反而自己親自開了門,眼神輕輕在她身上打了一個轉,裡麵仿佛帶了鉤子一樣,李稚蟬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被他用眼睛脫下來了。
他伸出一隻手,把她帶了進來。室內昏黃,點著一盞油燈,因為蘭成蹊喜歡紅色,到處都掛著嫣紅的簾帳,仿佛入了洞房一樣。
李稚蟬沒有再看下去。
她被帶到床上,蘭成蹊將她輕輕推到,她的一頭烏黑的長發鋪散在紅色的床上,顏色上強烈的對比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豔麗。她抬眼看著上麵的他,眼神羞澀。
蘭成蹊低下頭,湊到她的脖頸處,仿佛就要輕輕吻了下去。
她閉上眼睛。
誰知道他忽然停了下來。
李稚蟬睜開眼睛,看見他笑眯眯地看了自己一眼:“急什麼,微臣還未洗漱,還請殿下暫且先等一會。”
她看著他走進了屏風後麵的浴房,很快便傳來水聲。他的投影映在了屏風上,看著朦朦朧朧,更是為這內室多添一分曖昧。
蘭成蹊比較瘦,可是脫衣後卻不顯瘦弱,反而帶著一絲強悍,讓李稚蟬有一點驚訝。
過了約莫兩株香後,蘭成蹊披著長發,上麵帶著一絲沒有擦乾的濕潤,走了出來。他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靠坐在床上的少女。
他不禁想,如果這時能有龍鳳喜燭,若是他們都是一身紅,豈不就是洞房花燭夜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李稚蟬聞聲看了過去,正好看進蘭成蹊漆黑的眼睛裡,那雙眼睛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柔軟,仿佛可以包容她的所有,纏綿而繾綣。
這是她罕見可以看到的蘭成蹊,沒有帶著他平時的冷嘲熱諷,也沒有高高在上的疏離寡淡,反而溫柔得難以想象。
“殿下可是等急了?”他衝她勾了勾嘴角,促狹地眨了眨眼睛。
李稚蟬紅了臉,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她的長發遮住了半邊的麵頰,反而帶著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態。
“那就是急了。”蘭成蹊走了上前,撩開她的長發,露出下麵一張清麗的臉龐。
他的手指不知道何時摸到了她的衣領旁邊,卻沒有冒然,反而低低問了一句:“可以嗎?”
李稚蟬握住她的手,輕輕道:“還請先生讓稚蟬自己來。”
蘭成蹊含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臉皮薄,不好意思,於是一副正人君子樣地轉過身去。
身後的李稚蟬慢條斯理地褪下了衣袍,露出裡麵的內衣。她將裡衣的領口微微扯開,顯出下麵細膩白皙的肌膚,染上了一點燭火的溫暖,看上去一碰就能融化開來。
她將褪下的衣服放在地上,仔細擺好:“先生可以轉身了。”
蘭成蹊轉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床上跪坐著的少女。他上了床,摟住了她:“叫一聲我的名字。”
“先生?”她不解地望著他,眼神讓他怦然心動。
“不,”,他搖了搖頭,“叫我成蹊。”
她低垂著眼睛,素麗溫婉得仿佛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輕聲道:“成蹊……”
他心中猛地一動。
燭火輕搖,長夜漫漫。
兩個人早已精疲力竭,卻依舊不肯入睡。
那燭火也油儘燈枯,燃燒著最後一點光芒,映出了床帳中交纏的兩個人影。
蘭成蹊看著躺在他身旁的少女,手指撫過了她身上深紅的吻痕。
這都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也好,這樣彆人才會知道她是屬於誰的。
李稚蟬抬眼看著他,眼神深婉。她剛才哭過,此時眼眶發紅,就像帶著一汪秋水,讓他看得心頭軟起:“先生,稚蟬也想要您贈我一物。”
他支起頭,目光如水地看著她:“是什麼?”
問完,他揉了揉她的膝蓋,那裡早已一片青紫。剛才是他沒有方寸了,讓她跪久了,此時蘭成蹊有一些心疼。
李稚蟬看著他,微微一笑。他望著她的笑容,心裡也高興,卻沒有看到她的手臂在床下一摸。
銀光一閃。
“那就是……”她揚起手,將利刃狠狠插了下去,“你的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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