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線的第二十七天(1 / 2)

為演員提供的小型化妝間被警察臨時征用作詢問室,前田輝木在筆錄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得到警察小哥“最近請務必保持通訊暢通”的提醒。

“感謝你的配合,你現在可以先回家了。”小哥好心提醒道,“不用擔心,這隻是例行詢問,你的不在場證明很充分。”

那可不,除了在公司加班就是在食堂乾飯,前田輝木的行走軌跡看著就讓人安心,是老實孩子。

這也是零零當初選擇他作為太宰治責編的一大原因,她都是和太宰治學的,淨逮著老實**禍。

“請問,津島老師的嫌疑洗脫了嗎?”前田輝木沒急著起身離開,他急切地說:“老師隻是一個寫書的,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津島老師如此柔弱,又身負重傷被繃帶裹成木乃伊,他絕對不可能是凶手!前田輝木願用自己滿頭秀發發誓,老師一定是清白的!

“抱歉,這是警方機密,不方便透露。”警察小哥嚴肅地說,一臉剛正不阿,但其實他心裡想的是:

連名偵探沉睡的小五郎都沒破出來的案子,他哪裡知道誰是凶手?萬一說錯了不是打自己的臉嗎?不要為難他啊,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加班並非他本意。

“我可以和津島老師說幾句話嗎?”前田輝木看向被警方包圍的舞台,隱約間看見觀眾席上露出的一小撮黑發,像貓貓頭頂的毛,讓人很想手癢去呼擼一把。

老師還小,哪裡見過如此凶殘的場麵,萬一留下心理陰影怎麼辦?身為可靠大人的他一定要好好安慰老師,幫助他擺脫心靈的烏雲。

“可以,高木警官在那邊。”警察小哥替他指明方向。

得到許可,前田輝木繞過行路匆匆的警察,他正準備走向觀眾席,突然被一個衝出來藍色的小身影攔住。

他立馬一個急刹,及時避免這樁撞頭慘劇。

“大哥哥,你是太宰哥哥的編輯嗎?”特意過來碰瓷的柯南仰起頭問,使用秘技·童言童語。

童言童語:使用該技能後無論問出多麼**多麼智障的問題,使用者都會因為“他隻是個孩子啊”的萬能金句而被原諒。熊孩子保命技能,沒有冷卻時間,瞬發神技。

“是的,我是津島老師的責編前田。”前田輝木停下腳步,“小弟弟,你有什麼事嗎?”

“我正在和太宰哥哥玩偵探遊戲,”柯南麵不改色地扯謊,“現在是證人時間,提問!大哥哥最後一次見到太宰哥哥是什麼時候?”

“……偵探遊戲?”作為一個推理愛好者,前田輝木奇跡般地理解了柯南的意思,他彎下腰神秘兮兮地告訴柯南:

“不要告訴津島老師是我說的——昨天下午,我路過波洛咖啡廳的時候看到津島老師在和服務員小姐姐搭訕。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那個女孩子原本還在臉紅,下一秒氣衝衝地走了。”

“搞不懂,居然會有人不喜歡津島老師。”前田輝木納悶地說,“我要是有他三分好看,也不愁單身二十多年。”

嗬,他大概知道太宰治說了什麼,柯南冷漠地想。

畢竟是個一進門就對小蘭邀約殉情的輕浮男,真想讓他見識一下毛利蘭空手道黑帶的現場演示,保證讓他血濺當場。

“大哥哥,《無名者之死》為什麼會這麼快改編成戲劇並上演啊?”柯南不解地問,“米花雜誌社的效率這麼高嗎?”

“不是這樣的,一般作品被改編並演出需要經過很長時間的討論和市場調研,不會這麼迅速。”前田輝木沒有因為柯南是小孩子而敷衍他,他認真地解釋:

“這場戲劇實際是由津島老師個人自費讚助出演的,從演員的選角到場地的租用都是老師一手操辦,所以才會這麼快在東京歌劇院上演。”

前田輝木感歎道:“我本來一直以為老師是個沒過稿就得回家吃自己的貧窮少年,後來才發現自己錯得太離譜,他家裡分明有礦。”

不對吧?柯南低頭推了推眼鏡掩飾眼中的詫異。

他第一次見到太宰治的時候,對方蝸居在鬼屋一樣的破宅裡,連一台電腦都沒有,一聽能來蹭飯頭點得飛快。

就在太宰治蹭飯當天,他唯一的表哥死於槍殺。作為僅剩的遺產繼承人,太宰治被當作第一嫌疑人請去警局喝茶——這個案子還是柯南替他洗刷的冤屈。

“這樣看來……他的錢來自表哥田中太郎的遺產?”柯南越想越不對頭。

田中太郎被殺案經他和灰原哀的推理證實十有**是黑衣組織的手筆,而今天死在舞台上的這個人更是與那位先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隻差最終證明是不是本人。

太宰治用黑衣組織的錢殺了黑衣組織的BOSS?

哇,真是——乾得漂亮。

咳,不是。正義的名偵探絕不姑息任何一位凶手,柯南好奇那位先生的死法好奇得抓心撓肺,恨不得掐著太宰治的脖子拚命搖晃他進水的腦子:

“說啊!你到底是怎麼殺的人又是怎麼把屍體保存在道具室!你說啊!”

太宰治:就這麼篤定是我乾的嗎?證據呢,拿出來讓我堪堪?你不要血口噴人誣賴本良民。

應付完求知欲爆棚的小學生,前田輝木向守在附近的高木警官說明請求,總算翻過警戒線來到觀眾席邊。

“津島老師,您沒事就好。”前田輝木虛脫般坐在太宰治身邊,他懊惱地說: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人做這樣的事?凶手一定是嫉妒老師的才華,想毀壞您的名聲,可惡!不要被我抓住他!”

“咳,”太宰治不是很想聽人罵自己,他麵不改色地咳嗽一聲轉移話題,“不用擔心,雜誌社那邊我會解釋,你不會受到牽連。”

聽到這話,本想著要好好安慰太宰治的前田輝木瞬間感動得淚眼汪汪。

天呐,這就是他們人美心善的津島老師!

好一個心地善良的美少年,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卻耐心地安慰不知所措的他。如此溫柔、如此妥帖,像一朵柔弱卻剛強的解語花,獨自盛放在苦難的人世間。

可謂是傲雪寒梅般的男子!錯的不是津島老師,而是這個世界!

“柔弱解語花”太宰治: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太宰治覺得前田輝木看他的眼神很不對頭,他的眼眸中充滿了母愛。仿佛零零附身在這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身上,看著他的乖兒太宰治。

可可愛愛的女孩子這麼看他還勉強能接受,男的就算了,不要男媽媽不要男媽媽。

太宰治:不對,為什麼我是乖兒?這個劇本不對頭。

“我明白了,我絕對不會辜負老師的努力。”前田輝木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他吸吸鼻子,“我差點忘了,老師的新書寫的怎麼樣了?”

靠,太宰治神色一僵。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兩個組團來催稿?你們是商量好的嗎,誓要在現實和虛擬世界中對他進行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迫?

“在寫了,在寫了,”太宰治不動聲色地藏起目前進度2.22%的新書,轉而說,“新書我想要挑戰由一個個小故事組成的故事集,因此是以連載的形式刊登。”

“真的嗎!”前田輝木狂喜,不得了不得了,萬年鴿子精津島老師居然有刊登連載的一天!

他還以為津島老師會以“外出取材”和“想打麻將”做借口拖延到死線前一秒才動筆呢,是他錯怪老師了。

老師竟如此上進,看來天要下紅雨,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從西邊升起!

“我也沒有太拖延吧?”太宰治不禁懷疑自己,他最近沉迷篡位打開文檔的次數的確寥寥無幾,但一個字不也是寫嗎?做人要懂得知足。

“老師的新書打算寫個怎樣的故事?”前田輝木問,“和《無名者之死》一個係列的作品嗎?”

推理寫成係列作品是行業慣例,最出名的便是工藤優作先生的暗夜男爵係列,風靡全球不是說說而已。

“不哦,這次是紀實文學。”太宰治歪了歪頭,意義不明地說,“因為有很好的素材嘛,感覺可以寫很不錯的故事。”

“很好的素材?”前田輝木回味這幾個字。

不知為何,他的後背無端湧上一股寒意,像一條滑過脊背的毒蛇,微涼的舌芯觸到他的後頸,遍體生寒。

“我很期待老師的作品。”不明白直覺對他做出了何等重要啟示的前田輝木忽略自己的異常,認認真真地說。

“我得跟著目暮警官去一趟警局,前田編輯先回去工作吧。”太宰治打了個嗬欠,他困倦地看著繞著屍體打轉的柯南,“怎麼還沒查完,大偵探你是不是不行?”

他聽到了,柯南無語地回頭。

見過囂張的嫌疑人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家都是生怕警方發現什麼對自己有害的線索,太宰治倒好,嫌棄偵探破案速度太慢耽誤他進局子的時間。

人間奇葩。

“要不要給他一點提示呢?”太宰治托腮思考,他垂眸看著屏幕上飛簷走壁的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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