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銳越按她的腹部,她越覺得溫熱。但溫熱之餘,又有種說不出來的羞恥感。
恨不得立刻掙開他的懷抱,自己站起來,靠著餘下的那點力氣,走回去找禦醫才好。
“榆錢,性寒。”他說著,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俯身道:“你來葵水了。”
他的口吻輕描淡寫,魏妙沁卻被激得差點從他懷裡蹦躂起來。
“你怎麼知道?”魏妙沁脫口而出,當下反應過來,便要掙紮著起來。
荀銳頓了下,道:“披風有血。”
魏妙沁羞憤得恨不能一頭在亭柱上撞死。
方才他不說時,她還未覺得。
大抵是因為身體實在太涼了,所以未察覺到。而現在,她便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從她的股間順著往下滑落……既然方才就浸透了披風,這會兒還不得沾到荀銳的身上去。
魏妙沁這下是真想撞死了。
她堂堂元檀郡主,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過這樣丟臉的時候。
“放開我,快放開!”魏妙沁咬著牙道。
荀銳的手壓根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魏妙沁又羞又惱:“你再不放開,一會兒我們怎麼離開?”
荀銳這才鬆了手,扶著她的腰,將她扶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懷中。荀銳似異族人,身形高大,魏妙沁坐在他的懷裡,就跟嵌在了他的懷抱裡似的,輕易掙脫不了。
魏妙沁的腳連挨地都挨不著,更彆說站起來跑開了。
“你想怎樣?”魏妙沁怒聲道。
荀銳垂下眼眸,似是在心頭計算什麼。
他的氣息就噴灑在魏妙沁的耳邊,魏妙沁緊張得背微微躬起,覺得這會兒的靜默實在讓人難熬。
又過了會兒,荀銳才鬆了手,扶著魏妙沁站了起來。
魏妙沁終於踩上了地麵,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這才覺得安全了許多。
荀銳也不再出聲,他反手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遞給了魏妙沁。
魏妙沁並不接,依舊警惕地盯著他。
荀銳抬眸道:“如何離開?披上便能離開。”口吻透著霸道不容拒絕的味道。
魏妙沁想了想,披風染血也的確尷尬。
她這才伸手接了過來,穿在外頭。
荀銳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圈兒,那衣衫穿上去,襯得她胳膊腿兒都更見纖細了,整個人羸弱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跑……
荀銳死死盯著她,呼吸突然重了重。
魏妙沁有點怕他,不敢與他目光相接,便隻好目光亂轉,正落在他的腿上。
荀銳今日穿的是玄色的衣衫,但內衫卻是白色。
他的腿上明顯有一片氤開的血跡,哪怕離遠些也能看出是什麼。
魏妙沁羞憤得腦袋都快炸開了。
她拉了拉身上的外衫,問:“你腿上怎麼辦?”
“郡主將披風給我就是。”
“我的披風也臟了,怎能給你?”
荀銳的口吻依舊不容拒絕:“給我就是。”
魏妙沁咬咬牙,怕他真不放她走。
上輩子人人都道荀銳是個冷血之輩,目無法紀。他說不準還真能做出來這樣的事。
魏妙沁這才不甘不願地解了披風給他。
荀銳將披風撈在手中,目光幽暗地從她身上打了個轉兒,才道:“走得動?”
魏妙沁點頭:“走得動。”
縱使走不動也要走。
“走吧。”荀銳道。
魏妙沁狠狠鬆了口氣,攏著外衫便跑出了亭子。
荀銳的目光始終釘在她的身上,便這樣目送著她走遠,他方才低下頭,抬起右手手掌,目光幽深地盯著瞧了好一會兒。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呼吸又重了重,然後才緩緩起了身。
另一廂。
魏芳蕊派了自己身邊的小宮女去同皇後說了話。
皇後驚訝道:“公主今日身體不舒服?”
太後聞言,轉頭慈和道:“那便讓她退下歇息吧。”今日她心下高興,自然不會去計較這等小事。
皇後點頭。
不多時,魏芳蕊便由宮女扶著,也出了大殿。
她傳來一個小太監,微微一笑,問道:“可瞧見元檀郡主了?”
小太監指了個方向。
魏芳蕊邁步朝那邊行了一段路,路上並不見其餘守衛宮人。等繞過掛了宮燈的樹,魏芳蕊便見魏妙沁攏著一件外衫,行色匆匆,連從婉都不在她的身邊。
魏芳蕊定睛一瞧。
魏妙沁身上攏著的衣衫,倒像是男子的衣物。
魏芳蕊揮退了身邊的宮女,隻獨自朝魏妙沁走近,道:“元檀這是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荀銳,資深披風收藏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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