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細細問了怎麼一回事,秋姑姑也不隱瞞,一一說了。
建康帝聞言,無奈笑道:“及笄的大姑娘了,竟是也懂得怕羞了。”
太後這個壽誕過得極為歡喜,知曉魏妙沁身體不適,第二日便又賜了養身體的藥物,並一些女兒家喜好的綢緞布匹。隨後,建康帝與皇後的賞賜也跟著到了。
得了賞的倒不止魏妙沁一個。
魏芳蕊坐在次間,便見宮人們抬了些妝花緞並一些珍寶進門,說是建康帝賞賜下來的。
那妝花緞金彩交輝,雍容瑰麗,漂亮得緊。
彆說是做披風了,便是做十件八件的衣裳都夠了。
她自是躬身謝過了恩。
等宮人們離去後,伺候在魏芳蕊身邊的宮女這才小心出聲:“公主?”
魏芳蕊突地出聲道:“元檀郡主美不美?”
宮女喉嚨裡一滯,斟酌著道:“……奴婢,奴婢認為,當是,當是不及公主的。”
魏芳蕊笑出了聲:“我哪裡及她十分之一?先前父皇與皇祖母,不都道,那芙蓉妝,唯有元檀郡主才能穿出其十分的美麗嗎?”
“她是生得極美的,眉眼似畫兒一般,纖纖十指如水蔥。著盛裝時,豔光逼人,誰瞧了不愛呢?”魏芳蕊又道。
宮女訥訥,不敢接話。
魏芳蕊也並不與她為難,轉聲卻又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昨個兒邢家公子出殿門時,穿的什麼顏色的衣裳?”
宮女愕然道:“月白色衣衫。”
公主當時不是看清了嗎?
魏芳蕊:“原來我並未看錯。”
宮女愣愣地看著她,全然不明白公主的用意。
魏妙沁昏睡了一整個白日。
白日裡,有宮裡的嬤嬤來請她進宮去,她都未能理會。
也不知睡了多久,待醒來後,她渾身都是汗。等從婉服侍著沐了浴,她便問:“昨個兒帶回來的衣裳呢?”
從婉道:“洗了,奴婢親手洗的,未假手他人。”
魏妙沁抿了下唇:“拿過來。”
她用熱水洗的身子,這會兒額上又滲出了些細密的汗珠,頭發絲都黏了些在臉頰兩旁。旁人若是這樣,便是狼狽不堪了。她這副模樣,卻是端的說不出的豔麗。
隻一眼,便叫人浮想聯翩。
從婉瞧了魏妙沁的模樣,都覺得心肝發顫。
她應了聲,飛速去取了衣物來。
魏妙沁抖了抖那件玄色外衫。
從婉這才慢慢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來:“……這是,這是,男子的衣物?”
魏妙沁抿唇不語,從針線笸籮裡,取出了一把剪刀,喀嚓喀嚓便將衣物剪了。左右她是不會再還給荀銳的。不如剪了乾淨!
從婉看得目瞪口呆,緊張道:“昨個兒奴婢走後,姑娘又遇著什麼人了?”
魏妙沁搖頭不語。
她看不透荀銳想做什麼,存了心想輕薄羞辱她?
也是,上輩子據傳這人最為憎惡大魏皇室中人。還不知對她憋著什麼壞呢。
剪衣裳費了魏妙沁不少的力氣,等全部剪碎了,她才將手中的剪刀一扔,道:“燒了罷。”
從婉從不置噱她的決定,當下便依言拿去燒了。
等燒了衣裳回來,從婉卻臉色忿忿。
魏妙沁見狀,不免問她:“誰給你氣受了?”
從婉忙搖頭,道:“是聽前頭說了兩句閒話,說是那邊塞異族竟然在這個當口,突然起兵了……這太後的壽誕才剛過呢……”
異族起兵?怎麼來得這樣快?
魏妙沁胸口一悶。
閆焰怕是快要上戰場了。
魏妙沁一下又想到了荀銳。
上一世,便是異族起兵後,那宋家人與荀銳越發合不來,將人欺壓得厲害。
魏妙沁起身道:“收拾一番,去請閆家公子、靜王府上靜遠公子。”
從婉立時應了聲。
魏妙沁去了常與他們一並玩的地方等候。
隻是她才剛落座,便見一個著月白色衣衫的年輕公子行到了樓上,見到她便目露驚訝之色,拜道:“見過元檀郡主。”
魏妙沁盯著他,腦子裡卻是胡亂地想道,這邢家公子真愛穿月白色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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