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從婉蹲下身,細心地用帕子給她擦嘴角,一邊擦,也一邊眼眶泛紅。
屋中其餘人見了這樣的情景,無不擔憂起來,隻是也不敢多嘴問怎麼一回事。
“扶我去睡一覺罷,睡一覺便好了。”
“是。”
從婉和香彤伺候著她沐浴、洗漱,換了身衣裳,這就躺下歇息了。
之後幾日,魏妙沁都未再出府。
她就在院子裡待著,時而看看書,看不下去的時候,就給魏靜遠和閆焰寫信,等信也寫不下去的時候,就在院子裡曬太陽。
如此幾日下來,魏妙沁整個消瘦了一圈兒。
從婉疼惜地看著她,道:“郡主不如出去走走罷?”
魏妙沁抬眼看了看外頭的陽光,刺目得很。
從婉都當她又要拒絕了,卻見魏妙沁露出一點笑容來,道:“好,備馬車,去軍營。”
從婉脆聲應了,連忙囑咐底下人去備馬車了。
她心思簡單,心裡頭隻裝了一個自家姑娘。她不敢往深了想那日大公主的話,更不敢提起那日出宮後發生的詭事,怕給姑娘添了亂。她就隻能勸著姑娘出去走一走。
南安侯府的馬車,又悄無聲息地到了軍營外。
魏妙沁卷起窗帷,有意朝校場中看去。
隻是今日校場中卻沒有比試,校場上空蕩蕩的,隻有寥寥幾人在耍招式。其中就有魏靜遠和閆焰的身影。
魏妙沁靜靜地看著,心緒慢慢平複了下去。
她身邊待她好的人,並不止一個皇後。
還有她的父母,還有大嫂杜氏,還有如魏靜遠、閆焰這樣的……她應當更為他們著想。
這時從婉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恨聲道:“姑娘,那個邢公子又來了!”
魏妙沁視線一轉,朝另一個方向看過去。果然就見邢正安在書童的扶持下,一瘸一拐地朝她這邊行來。
魏妙沁麵色一冷。
一旦想到邢正安俊美的外貌、溫潤的氣質,都是誘她入局的利器,魏妙沁就再生不出半點欣賞的心思了。
邢正安在馬車前站定,拱手一拜:“那日在宴上走得匆忙,不敢麵見郡主。聽聞這些日子,郡主總往軍營來。今日這才、這才鬥膽前來拜見郡主。”
他這番動作做來,實在叫人挑不出錯處。
但也正是這樣,才更叫人覺得可怕。
魏妙沁淡淡道:“邢公子是要同我說什麼?”
邢正安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態度有異,頓了頓,道:“那日……那日在樹下,我同郡主說的話……”邢正安麵上微紅,似是不好意思再敘述一遍。
魏妙沁道:“我昨日聽了個笑話,說是邢家大房有兩位公子,一個庶子邢正安,一個嫡子邢正卿。竟有人故意將他們混做一通,叫我將庶子當做了嫡子。”
邢正安臉上的笑容頓時減了三分。
他道:“我不大懂郡主的意思。”
“邢正安邢公子,還要騙本郡主嗎?”魏妙沁俏臉一沉,眉間籠上點點寒霜,皇家氣度自然就拿了出來,叫人不敢直視。
邢正安沉默一下,他皺眉道:“我並未欺騙過郡主,郡主何出此言?我也不知郡主將我當做了……當做我那個嫡出的弟弟。”
魏妙沁冷眼斜睨:“你撒謊。若你不知,可你卻是知曉我要與你弟弟定親的,你卻還不識趣地總往我跟前示好,那你便是存了心要搶弟妻,如此……也可說明你不懷好意。
且若你不知,你又為何膽敢同我表白心意?你不過知曉,我將你當做了邢正卿,你一表心意,我答應你應當是很容易的事。”
邢正安沉默一下,麵上溫潤的笑容消失殆儘,他道:“郡主既然鐵了心要將罪名往我頭上扣,我也實在無話可辨。”
魏妙沁心頭冷笑。
瞧他這般模樣,倒真真和魏芳蕊像極了。
事情一揭露,都先來個不認賬。實在穩得住!若她真入了這個套,與邢正安有了首尾,她怕是還不知要怎麼被他玩弄於鼓掌間呢?
“無話可說,那便不必說。”低沉的男聲響起。
魏妙沁抬頭看去,就見荀銳穿著一身勁裝,身形更顯高大挺拔,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劍,大步朝這邊行來。
他麵上神色平常,但眼底卻流轉著森冷的光。
邢正安還沒有動作。
那小書童倒是先嚇得腿軟,“噗通”一聲跪了地,竟是瑟瑟發抖起來。
邢正安突然失了他的攙扶,身形晃了晃。
荀銳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穩住了邢正安搖晃的身體,但卻也叫邢正安如臨大敵,渾身緊繃,臉色也跟著微微白了。
顯然邢正安可以自我安慰不怕荀銳,但他的身體卻還保留著那日被打折腿的記憶,因而荀銳的手剛一放上去,他的身體就本能地作出了反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