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不如好好哭一場呢。
半晌,魏妙沁才道:“母親為何要瞞著我?為何要特意扮作恩愛的模樣呢?”
從婉答不上來。
魏妙沁初一開始想的是,母親疼她,不願叫她傷心。
但現在,魏妙沁覺得自己如同被困在一團迷霧之中。先是驟然撕破柔和慈善嘴臉的魏芳蕊與皇後,再是特意接近的邢正安,還有如今剝開美麗外衣,露出難堪內裡的南安侯府……
魏妙沁緊緊咬了咬唇。
她會弄明白的。
到入秋的時候,雲州傳來消息說山匪已平,那支失蹤的軍隊也已尋到了屍首。原來是被當地山匪騙入了一片瘴林,這才死得悄無聲息。
同時卻也傳來了另一個消息——泉州的暴/民反了。
魏妙沁從小廝口中聽到消息的時候,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建康帝已經應下了她要提前婚期的要求,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南安侯府便也張燈結彩了起來。
幾個與魏妙沁關係親近的,如閆家妹妹之流,雖然驚訝婚事的草率倉促,但還是道:“邢家公子模樣生得不錯,性情又和軟,邢家又是出了名的大家……這樁婚事還是極好的。”
魏妙沁打從知曉邢正安的不.軌心思後,便連去瞧瞧邢正卿的念頭也沒了。
這人性子如何,長得如何,她都不感興趣了。
魏妙沁好似被抽走了那根情愛的筋,對將來成親後的生活,沒有絲毫的期許。
魏妙沁現下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發覺魏芳蕊就一道口子,這道口子開在了她的心上,於是從此她就變得敏感多疑了起來,再難純粹地沉溺到旁人對她的寵愛之中。
隻是魏妙沁如今竟也懂得掩藏情緒了,因而沒有一人發現她有不對勁的地方。
魏妙沁如今最常問的便是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元檀?”閆焰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
魏妙沁恍惚回神:“嗯?怎麼了?”
魏靜遠去了泉州,如今還未返京。
如今便也隻有閆焰和閆妹妹陪在一處同她說話了。
閆焰難得冷了臉,他看著她,道:“你近來不大對勁。”
魏妙沁眨了下眼,燦然一笑:“何處不對勁了?”
閆焰盯著她的模樣,一時說不出來。
閆妹妹也在一旁不解道:“是呀,元檀姐姐何處不對勁了?元檀姐姐笑起來還是這樣美的。”
但卻不及過去笑起來時開懷了。
她過去笑便是笑,不高興便是不高興。
如今卻極少見到她不高興的樣子了。
恰巧此時丫鬟來報:“少爺,公主殿下來了。”
丫鬟口中的公主,指的自然是魏彤玉。
閆妹妹聞言,雙眼一亮,道:“公主來了?”說罷,她便推了推自家哥哥:“哥哥去陪公主說話罷,我在這裡陪元檀姐姐就好了。”
閆焰摸了摸鼻子,這才不大好意思地起身。
魏妙沁衝他促狹地眨了眨眼:“去吧。”
閆焰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去迎魏彤玉了。
誰知沒一會兒工夫,丫鬟又來了,氣喘籲籲地道:“郡主,姑娘,太子殿下也來了。”
魏妙沁皺了下眉。她如今避著魏明奕還來不及,生怕他誤會自己有意。
但閆妹妹卻是渾然不覺的,她雙眼又亮了亮,揪著魏妙沁的袖子,小聲道:“元檀姐姐,哥哥去陪公主了,難得有這樣的時候。不如便咱們去見太子殿下吧?”
魏妙沁本想讓閆家妹妹自個兒去,但想到他們到底關係不一樣。
她和魏明奕是堂兄妹。
閆家妹妹和魏明奕可是沒有絲毫關係的,便放任他們單獨在一塊兒,到底是不大好。
魏妙沁點了頭。
閆妹妹心下歡喜極了,拉拽著魏妙沁便疾步往前走。
魏明奕已經在花廳中等候了。
他背對著花廳的門口,正微微仰頭,欣賞廳中掛著的猛虎下山圖。
閆妹妹上前衝魏明奕行了禮,微圓的臉蛋上,浮現了一點紅雲。
魏妙沁慢吞吞地進了花廳,瞥見閆妹妹的模樣,便心知她這是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
魏明奕轉過身來,瞧見了魏妙沁,麵上立即浮現了笑意,道:“妙妙。”
他話音才剛落下,還不等多說,一陣腳步聲便近了。
“太子哥哥怎麼緊挨著我到了將軍府?”魏彤玉麵上浮現幾分喜色,但這幾分喜色在瞥見魏妙沁的時候,立刻消失了個乾淨,並且還轉而變得陰沉了起來。
魏妙沁早習慣了她陰晴不定的模樣。
她與魏彤玉不親近,本也不必慣著她,眼不見心不煩就是。
魏彤玉的目光在魏妙沁身上打了個轉兒,露出了一點笑:“原來是為這個。”
閆妹妹親切地便要去挽魏彤玉的手,她抬眸正瞥見魏彤玉眼底的一絲笑意。卻不知為何,透出了點毛骨悚然的味道。
閆妹妹心道,定是我看錯了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