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征幾口吃掉塊餅,點點食盒:“你也吃。”
戥子這才拿了一塊,羊肉餅真是香,她吃著又問:“按說沒功夫有,可也保不齊,還是得問問才行。”
官媒人來林家,把裴六郎的事兒說得明明白白。
十二歲進國子監讀書,十六歲點探花,然後便是守父孝。戥子說的沒功夫,就是這個沒功夫。
韓征又吃一塊羊肉餅:“這事兒,我打聽打聽去。可要是有,阿寶預備怎麼辦?”
“她不知道我來托你這事,要是有……再想辦法唄。”
韓征一點頭:“行。”
戥子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包柿餅糖瓜,這是阿兄買的。他早就習慣了,當值回來買些小零嘴兒,阿寶有的戥子也有。
“這是哪兒來的?”結香問。
“我……我外頭買的,方才有貨郎搖鼓。”戥子隨口扯了句謊,自己心裡盤算,要真要,要怎麼辦呢?
她說完挨著桌邊坐下沉思。
結香卻微張著嘴,太陽打北邊出來了!戥子竟也會去買零嘴吃了?
不是她不愛吃,是姑娘屋裡的點心匣子從來沒空過,她根本不用跑到外頭買去,方才提溜的食盒子呢?
等結香去提了晚飯來,悄悄對燕草道:“戥子!花了一百文錢,讓灶上娘子做了羊肉餅!”
那回戥子過生日,她也才咬牙拿出二百錢來,買了炒貨點心,切了些醬肉小菜,還打了一壺酒。
特意買的饌香樓壽桃包,一人分到一隻。
燕草也一抬眉,確實稀奇,可她看一眼結香:“她不說,你彆問。”
結香點點頭:“我知道,就是太古怪了。”天上下紅雨了!
阿寶坐半天也沒想出這幾個夢有什麼聯係,便把這事擱在一邊,她想問問裴六郎,可又不知怎麼張口。
裴觀散了學,回到
屋中。
就見陸仲豫已經坐在院裡,披了件大氅,坐在鬆下雪中,抱著茶杯。
裴觀司空見慣,也不問他怎麼湊過來,徑直入門。
青書把今日送來的請柬一張張挑出來,其中一張是韓府送來的,他特意挑出來,擺在最上麵。
裴觀一眼瞧見,拆開一看是韓征請他飲酒。
把帖子一擱,又去翻信匣,十好幾封件與請柬中沒有林府送來的。
青書一看公子翻信,就知道公子在找什麼,三天了,公子還沒收到未來少夫人的回信。鬆煙正要進去送茶,青書給他使了個眼色。
果然,裴觀把那一疊信放下,問:“這幾日的炭可送過去了?”
“送去了。”
“好。”裴觀解開鬥蓬,擱到衣架上,回身又問,“花可送去了?”
“明兒就送去。”每天冬日暖洞子裡熏的花便往京城各府中送,牡丹芍藥這等好尋,偏偏公子要的是石榴花。
青書跑了好幾回,才定到了兩盆,隻等這幾日開花就能送去。
裴觀換了衣裳出來,看陸仲豫挪都沒挪一下:“你有什麼事兒?”他急趕著跟大舅兄喝酒去呢。
陸仲豫瞥他一眼:“可算問我了。”還當他心裡眼裡就隻有林家姑娘呢。
陸仲豫低頭笑了聲:“家裡給我定親事了。”
裴觀腳下一慢,他實在不記得上輩子陸仲豫娶了哪家的姑娘,那他這世娶的,是不是上輩子的那一位?
“你也見過,衛家姑娘。”
“秋獵的時候,嫡母看定了。”定得飛快。
嫡母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個合適的姑娘:“衛家底子雖薄了些,可是五品官身,家裡三個兄弟都在朝為官,她又是家裡唯一嫡出的姑娘。”
三個哥哥呢,從生養來挑,都挑不出理來,簡直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人選。
連陸仲豫自己都說不出個不字來。
裴觀看陸仲豫神色鬱鬱:“既連你都說不出不好,那為何還憂煩?”
“誰嫁給我,那都是來我家裡渡劫的。”陸仲豫見過大妞,一說起衛家姑娘,他便想起她不解事的模樣,問什麼竹筒倒豆子,一氣兒全說了。
一點心機都沒有,要怎麼在陸家過日子。
裴觀了然,他意有所指:“你放心罷,你嫡母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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