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宅?”裴觀皺眉。
裴觀問她:“那你的意思呢?”
因他識字會算,又跟著老太爺外任打理庶務。
“傻姑娘。”裴觀一麵搖頭,一麵走了。
裴觀問:“他如何?”
隻是大伯母熟知各房開銷花用,拿出主意的同時,也給出了具體數目。阿寶才剛過門,就能說出這些,怪不得上輩子母親這樣喜歡她。
“怎麼?我說的不對?”
還真被他打聽出來了,裴長安在外頭置了間外宅。
阿寶想了想:“按各房的人數來分,祖母那裡與彆處不同,就算分了家,小輩們也要奉送她。各房成了家的和沒成家的,也不能一概而論,具體數目總有帳本可查。”
“少爺結親那日,裴老管事還吩咐他自家宅,也要發喜糖貼紅紙。”是為主家歡喜的意思,裴老管事的妻子是先頭老太太的丫頭,自然是照辦的。隻是底下的兒孫們,並不十分樂意。
陳長勝打聽了一天,裴管事家中沒什麼引人注意的事,都跟往常一樣。
因她這爽利磊落的性子,與大伯母相似。
阿寶換了寢衣,躺到床上。
“早些歇著,明日還要哭靈。”
既非奴籍,也能置田買宅,裴管事也在京城裡買了間三進的院子,他的妻子兒子,甚至一個妾,都住在那兒。
“三房由我承繼,你是我的妻子,這錢本就有你一分。”他的銀箱,還有外頭置的田地商鋪,全交到她手裡了,她怎麼還拿自己當外人。
“我有事忙,你睡著罷。”說罷披衣出門,走到院前石台上,陳長勝正躬身等著,“如何?”
裴管事年節家去,也一樣有兒孫跪下磕頭拜節,連討的兒媳婦們,也都是良民。
裴觀早早就埋下這一筆,就算有人再想用這個作文章栽贓裴家,那要牽扯的人,可就實在太多了。
阿寶一點頭,立起來便去換衣洗漱,留裴觀坐在桌前,上輩子,他怎麼竟沒有一次,能拋開那些煩心事,坐下來聽她說說話?
阿寶看著裴觀,嘴角一翹,她全懂了。
裴觀挑挑眉頭,有意逗她:“怎麼不是按各房分?”
“那哪兒成啊,好比軍營罷,步兵糧食分的多,騎兵糧食分得少,可得分配馬匹草料。自然是不一樣的,隻按各房分,咱們多占便宜呀。”
等他那兒歇了燈,阿寶才明白過來,麵上發燒,鑽進被子裡,咬著被角,免得自己笑出聲來。
裴家的管事們,哪個不羨慕裴管事,當書僮當長隨,若能一家放良,過起殷實日子,那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沒想到,根本就不是因藏書獲罪。
“你說得很對。”裴觀撫撫她額角鬢發,“明日你也這麼說給母親聽。”
“五老爺,也時常過去。”
二人剛安置,外頭傳來叩門聲,鬆煙道:“公子,長勝回來了。”
“你怎麼睡外頭?”阿寶不解。
“母親還說了,咱們不計較那些。”阿寶把裴三夫人的意思全告訴了裴觀。
阿寶怔住,怎麼還問她的意思,那是裴家的錢,又不是她的錢。
裴管事雖堅持侍奉舊主,可他的兒子們,兒媳婦們甚至孫子們,也都是出門坐車,呼奴使婢的。
要是這樣分,三房隻有裴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裴珠還是庶出,不比嫡出的姑娘嫁妝厚,那三房分到的就最少。
裴老太爺特意開恩,給裴管事一家都放了良,消了奴籍。
讚的是說前科探花郎十分有孝心,罵的是也是他的這份“孝心”,以為裴觀是以替父親出詩集文稿,和將裴三爺收集的古卷借出,來為他自己揚名。
兩個兒子年紀小時還在裴府侍候著少爺們長大,可孫子們從不記得曾是奴仆,小小年紀便也送去讀書開蒙。
裴管事感念老太爺的恩德,雖放了良,也還在裴家當管事,還像原來那麼侍候著老太爺,就像他們年輕的時候一樣。
母親讓她彆洗臉,是為了讓六郎能更喜歡她。裴六郎讓她再說給母親聽一次,是為了讓母親更喜歡她。
三房人口是最少的,真要一切五份,四房五房得先跳起來,對大伯二伯也不公平。
裴觀伸手摸摸她的頭,上輩子鬨分家,大伯母拿出的主意與阿寶差不多。
裴觀本就睡在外間榻上,聞言起身,往內室看了一眼,阿寶在帳中翻身。
“我一時沒轉過彎來。”阿寶鼓著臉笑了,又想了想道,“那就該按人頭分。”
“五叔?”
“那按你說,這按人頭怎麼分?”
陳長勝一無所獲,可他經過燕草一事,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打聽。
裴觀抱著被子枕頭,睡到外間羅漢榻上。
“確是傷心得起不來身的模樣。”
“我以少爺的名義,備了些點心送到裴管事家。”裴管事就是裴叔,他是裴家的家生子,早年選到老太爺身邊當書僮,跟著老太爺一並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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