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聽婆母抽氣,忍不住“撲哧”笑出來:“可偏偏是這樣的,兒媳婦都悍,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我阿公說,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當然有了!母親要是想看,等出了孝就去看。”阿寶手裡拿著小包子:“母親嘗嘗,這個好吃。”
早上雖然吃得多,也經不住這麼耗,明日還要來,她得吃燉麵條才行,那個頂飽。
“餓了罷?”裴三夫人臉上倦意難掩,可還是笑著道,“飯食已經預備下了,到我那兒用些。”
一屜一屜的蒸餃、花糕、小包子,一看就知是特意給阿寶預備的。
她走著走著,跟裴觀保證:“明天,明天我得哄著娘吃三個包子。”
盧氏躺在床上,聽見兒媳婦咳嗽的聲音不對,眼睛睜開一道縫,見兒媳孫媳神色肅穆侍立在床前,她問:“老大媳婦呢?怎沒來?”
盧氏分明是沒病裝病,可大嫂和她,不還得乖乖到榻前來侍疾,累得彎了腰,也絕不能喊上一句。
今日進門就見堂屋裡有說話聲,母親嘴角含笑,托著湯碗正在豆腐湯,對陳媽媽道:“你聽聽這說的,還真有這樣的戲?”
陳媽媽正等著呢,瞧見她們進來先道:“趕緊歇歇。”把絞好的巾帕遞給裴三夫人和阿寶,還對阿寶道,“有少夫人愛吃的小點心。”
可偏偏有個難纏的繼子,初時她還處處得利,等過了兩年,繼子下場科舉。中了進士的第一件事,就是收回他母親的留下的田莊鋪子古董首飾。
兩人剛坐下,裴觀也來了,他也是忙到此時還未用飯。
觀哥兒是小輩,長輩兩個字死死壓著他,縱有手段,也難展拳腳。
“大哥來信了,明兒船就到碼頭,大嫂正收拾屋子,預備明兒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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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老夫子似的兒子,竟肯去看這麼俗的東西,她微微一笑,看看阿寶又看看兒子。還想什麼分家財產,就似眼下這樣,她也稱意。
“外頭?”裴三夫人心知她說的是外頭的婆婆折磨兒媳婦,她還真沒見過,“外頭怎麼樣?”
兩人這才回去,阿寶還不滿意,就那麼一口粥,兩口包子也算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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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觀笑看她一眼,將她的手握緊了,急步進了卷山堂的屋門,拉到榻前。
“追呀,打呀,鬨呀。”阿寶想了想道,“還有坐在院子門口大聲嚷嚷的,叫左鄰右舍都知道兒媳婦不孝順。”
“那就去看,我陪你們去看。”母親兩輩子,都沒這麼開懷過,也不知他去之後,母親還能不能有去聽戲的一天。
“母親不必憂慮,等大哥回來,家裡就有人拿主意了。”裴三夫人可盼著大哥趕緊回來呢。
她年紀輕輕進了裴家門,雖是繼室,可她頂上沒有婆母,底下沒有小姑,手上又有管家的權柄,日子算得上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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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觀伸手握住她,就在後院的疊步廊上,還是在大白天,丫頭仆婦們抬眼就能看見。
阿寶搖頭:“不怕,這有什麼好怕的,外頭的還更嚇人些。”
阿寶大眼睛轉來轉去,果然就跟母親說的一樣,直等到侍候了老太太用完飯,婆媳二人才搭手往回走。
裴三夫人輕抽口氣,這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哪個人能受得起。
這才剛數到五,老太太果然又有動靜了!
阿寶餓是餓了,累卻不累,婆婆都替她擋著呢,都沒讓老太太跟她說話,她有什麼可累的:“我都餓過了。”
“你媳婦要帶我去廟會看戲。”裴三夫人說著又笑,這輩子她連廟會的門都沒見過,聽說裡頭還有民間藝人,抹著大紅臉,演婆婆打兒媳婦,兒媳婦逃跑的戲,笑得肚子都疼了。
盧氏一噎。
往日母親去給祖母侍疾,總是累得連話都不願意說,更彆說吃東西了,一天也吃不下一頓,侍疾上幾日,母親生生瘦上一圈。
盧氏一聽繼子回來了,心底一時有些發怵。
裴觀也不答她,牽著她手往前去,阿寶靜了片刻,又問:“前頭不忙了?”
並不能做什麼,但讓她躺在身邊,雖不睜眼,也她眼睛骨碌碌不肯閉上。
有什麼事,他們今天晚上必得辦掉。
直哄到裴三夫人喝了粥又吃了兩個小包子,到榻上歇午覺。
“回去歇個午覺罷,夜裡隻怕不得閒。”
想要逮熊就得用蜜。
就是怕盧氏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
盧氏隻要想起二人年輕時的交鋒,便咬牙暗恨。
裴觀這話一說,裴三夫人看了兒子一眼,頗有些訝異。
裴觀眉間一鬆,連腳步都更輕快些:“在說什麼?這麼好笑。”
阿寶並不羞,隻是麵頰微紅,兩隻眼睛璨若明星:“你這會兒怎麼又敢了?”
裴三夫人差點笑出聲來,她隻得掩袖,假意咳嗽了一聲。
裴三夫人搖了搖頭,等到萃秀院,屋裡早就預備下飯食。
又把原來那些,被盧氏打發到莊頭上的陪房又招了回來,跟著他又娶了親,進門的兒媳婦一樣不好揉捏。
大伯可不一樣,他是長子,老太爺沒了,就該由長子承宗事。
阿寶想了想,明白了:“你是不是下蜂蜜引狗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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