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夫人笑看她一眼。
著急的是四房五房,四房喬氏與五房盧氏兩個,似沒頭的蒼蠅般湊在一塊兒。
要是事發,他要休妻那也理所當然,就不知母親許不許。
“不成!”裴五爺慌忙把東西塞到袖中。
大夫人本來預備了茶水點心,特意差人買了雪花酥和金錢餅來,這兩樣是三弟妹愛吃的。沒想到茶才喝了一口,事兒就辦完了。
裴三夫人愈加驚奇:“這……這是什麼意思?”
阿寶忽然就轉過彎來了:“呀!”
這會兒的裴五爺,可沒有什麼休不休妻的念頭了,他臉上掛著彩,人都站不住,扶著牆直喘息。
“不說這些,咱們擺飯罷,這都一個時辰了,怎麼前頭還沒信?”
“左右你姨母就坐在左近,裡外也能照看些。隻是這一去,就怕難再見著了。”裴三夫人長長一歎,她自嫁進裴家,這麼多年都沒再回娘家。
可升官也得有命在,要是齊王以為他把東西分成兩份,賣給兩家。
阿寶壓根沒想到這節,跟在母親身後,出了門便問:“母親是不是累了?我扶你回房歇著,讓小廚房送些粥湯來?”
那死鬼連她都沒說,拿了東西就悶到房中悄悄查看,看完他就一身一身的出虛汗,在房裡來來回回的走動,還時不時拿眼瞥一瞥她。
撕下來扯得粉碎,臉上紅白變色,他確實是想拿到東西,討好齊王去的,想把官再往上升一升。
喬氏問了,盧氏還是搖頭:“我要能知道,還會不告訴你?”
裴觀肅手立著,他問:“五叔敢把這件東西交到彆人手上麼?”
大夫人留她們用午飯,裴三夫人婉拒:“說不準前頭什麼時候散,彆讓那邊說我們撇開她倆,自己議事。”
說完她便笑盈盈看了阿寶一眼,這爽快大氣的性子,可不易得。
“直到長勝叔出來,看過是我,才放我走的。”
“是了,聽說你爹要調任了,你也當回去幾日,等一等罷,等二伯一家回來,我放你家去幾天。”
大伯母讚許她,母親喜歡她,連兩位堂嫂看她的目光都不同了。她自覺自己的主意拿得好,心裡是有些得意的。
裴觀道:“一人一個梢間,先分開問,再對口供罷。”
前麵半本是派不上用場了,可這後麵幾頁,還有盧家的事在呢。
嫁作人婦,頂上又有那麼個婆婆,與娘家除了書信節禮之外,也隻能見一見上京來趕孝的子侄們。
裴家大爺坐在官帽椅上,看兩個弟弟鬥毆,讓兒子把兩位叔父分開:“你們倆老老實實的,把誰透露的消息,又有誰來打聽過,你們倆還告訴過誰,一個不漏全說出來。”
阿寶寬慰她:“母親莫急,既是大伯的人守住了玉華堂,那咱們總是不用急的。”
阿寶怔住,她四年不見爹,都想的不行。母親竟二十多年都沒見過她的母親。
阿寶派決明去看一看,決明飛快溜回來:“裡裡外外都由大老爺帶來的人守著,我差點兒就被扣住了!”
“母親下回不必替我攔著,我筷子使得可好了!”能攔一回也攔不住第二回,總不能回回都讓母親替她找由頭罷。
動手的是四叔,裴四爺半是為了泄憤,半是為了在大哥麵前摘清自己,半真半假收拾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或是無用的賣了一家,有用的又賣另一家,那他哪還有命在!
“行啦,那點心還沒吃一口嘗,都給你包回去。”
“四月裡調任,我本想等家中事了,再跟母親開口呢。”
不僅有盧家的事,還有喬家的,還有他四哥的……
他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幫手,小的那個縮在後頭直哭。
剛開始還是假打,等他看清楚那最後幾頁紙,上麵明明白白寫著喬家的事,都是雞零狗碎不值得一提的。
聽說他是三房的,還是六少爺的人,也不肯放他。
自打阿寶進了門,大家夥還沒湊到一處用過飯,就這麼寶貝她這兒媳婦。
聽見這句,笑意又淡下去。
阿寶方才還翹著嘴角在笑。
大夫人知道她這是找借口,要是一處擺飯,兒媳婦就得立規矩。
二人說笑幾句,大夫人又道:“前頭究竟是在說什麼,怎麼半點音信也沒有。”
寫他與秦王府和齊王府的人皆來往密切,一句是真,一句是假,這半真半假,他如何說得清楚?
家裡所有的男人,都進了玉華堂,怎麼連午飯也不吃了?
喬氏道:“你有信沒有?”
“你還是當家管事兒的呢,你老實說,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盧氏搖頭:“派去的人,去一個扣一個。”石沉大海,有去無回。
再往後翻,竟還有他的事。
“我已有二十多年,沒見過我的母親了。”
到得此時,他已經不再將兩個叔叔當作親戚看待了。
原來,就連大伯母也被男人們排隊在外,他們議事,女人們一點也不用知道。
“你……你自己是白身,你倒不怕,你就想把家裡人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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