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苗(與夢中阿寶合二為一)(2 / 2)

嫁娶不須啼 懷愫 7313 字 3個月前

胡扯!她從小到大都沒生過幾場病,至多咳嗽兩聲,一劑藥下去保管第二天就好了,哪會病到起不來床。

“那倒不是,今兒難得如此。”餓久了的人,大魚大肉吃下去反而克化不動,得用米粥養著,再多吃些奶點心之類的,那個更補人。

說到最後,竟不成句。

戥子就在她床下踏腳上,眼睛腫得桃兒一般:“阿兄!”

跟著便是哀求聲,爾後又靜下來。

桑姨娘嚇得捂住還不顯懷的肚子,人人都當少爺會睜隻眼閉隻眼就罷了,誰知他罰了桑姨娘半年的月例,讓她閉門思過。

她對帳中人道:“少夫人寬心,少爺把人發落了,人牙子這會兒都快到門上了。”

三姑娘沒了,四姑娘在宮中隻怕也難有個好,螺兒說完這句,心裡倒替四姑娘念了聲佛,隻盼她自求多福罷。

“你今天去園子裡摘花,可還好?”螺兒坐在燈下,手裡拿著給妹妹改的衣裳,“這是我的,先收一收給你穿,到下個月發了棉花和布,給你做身新的。”

“啪”一聲脆響,似是有人扇出一耳光。

阿兄滿麵寒霜。

少爺正站在門口,他恰巧聽見,連桑姨娘也一並發落,說她管束不住下人,莫要以為有孕在身,就能不敬主母。

那管聲音略有些耳熟,阿寶細細分辨,竟是福兒的聲音。原來夢裡她也跟螺兒團圓了,那螺兒呢?

當著人叫表少爺,私下裡還是阿兄。

隻是對著床上的人說:“方才那些人我都發落了,你莫要煩惱,安心養病就是。”

是個守禮的好男人了,外頭縱妾滅妻的又有多少,何況桑姨娘肚子裡的,那可是三房的獨苗啊。

戥子抱著枕頭,整個人縮在被中:“那咱們去給觀音娘娘燒香,家裡那尊瓷像還帶了來呢。”

“都跟你說了,莫要著急。”螺兒摸摸妹妹的頭發,“放心罷,姑娘絕不是那等折磨人的主子。”

阿寶聽見個聲音:“你仗著自個兒是桑姨娘身邊的就敢放肆?你跟我去見夫人!看夫人剝不剝了你的皮!”

阿兄到底不能久留,說了些話,又留下人參燕窩,這才走了。戥子送他出去,福兒進屋陪在阿寶身邊。

她往前兩步,就見帳裡的人滿麵病容,連軟枕上的頭發都失了光澤,焦枯焦枯的。

阿寶一怔,裴觀愛乾淨得很,身上自有股鬆葉味,她一直覺得好聞,怎麼到戥子嘴裡這麼嫌棄。

折磨人的主子是誰,兩姐妹心知肚明。

戥子瞧她一眼:“知道啦,你自己的男人你自己不嫌棄。”拍著枕頭問,“阿兄真要走啊?”

阿寶腦袋發懵,她以前作夢,與夢中阿寶是兩個人。

福兒看著她,輕聲道:“少爺已經是個……”

阿寶自鏡中看見自己,一時夢中阿寶的喜怒哀樂,俱都湧到她心頭。

戥子呶呶嘴:“有味兒,你就不覺得有味麼?”

她猛喘一聲,驚醒過來!

福兒偎在姐姐身邊:“我的手也沒那麼疼,我還是去當差罷。”

閉上眼睛,她還真夢見阿兄當上將軍了。

阿寶點點頭:“阿兄從小到大的誌向,他豈肯困在宮禁裡。”

福兒接過碗盞,望著書房裡的燈火:“少爺時常不回房麼?”

阿寶剛要說他如今威武得很,張開口說不出話來。

可今天作夢,她才剛邁出一步,竟與夢中阿寶合二為一。

夢裡的阿兄比這會兒更壯實,人也更黑,腰間挎著大刀,風塵仆仆回來看她,一見她竟哭了起來:“阿寶,你怎麼……你怎麼這樣了……”

阿寶恍然,她病了?

今兒抱著枕頭剛要睡,又想到這是姑爺睡過的,她可不能再這麼睡到阿寶身邊,就在床下鋪開被褥。

那會兒天天給觀音上香,求菩薩保佑遠征的人平安。

“拿鏡子來。”連聲音都失了生氣。

阿寶道:“如今哪還會少了鞋穿,鞋子乾糧,紅姨都備下了。”

“你睡地上乾什麼,睡床上來。”

一陣目眩,再睜開眼,目光所及處便是錦繡羅帳。

福兒不忍,但依舊拿了麵小鏡,舉到阿寶麵前。

屋裡實在是安靜,可就是這麼安靜,阿寶都一樣能聽見丫頭們的私語聲:“怎麼竟直直闖進來?又不是親兄長,真好不講究。”

“紅姨早供起來了,明兒見了阿兄,多說點兒吉利話,說不準,他還能掙個將軍當當。”阿寶跟戥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談天。

戥子吸吸鼻子,打仗什麼樣兒,她們都知道:“什麼時候走?來不來得及做鞋呀?”當兵就是費鞋,以前紅姨做那許多都夠穿的。

戥子守夜,原先都是睡在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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