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衝著阿寶裴珠眨眨眼:“我看我那三弟妹,並不相信這個。”隻有當著陸夫人的麵,她才摸那塊佛牌。
兩人若隻在廊上,或在花園子裡遇上,程氏是不動那塊佛牌的。
還會客客氣氣行禮,叫大妞一聲二嫂。
大妞輕笑一聲:“她也是在作戲,怕那夜……怕婆母給她房裡塞小妾。”差點兒就把夜叉婆喊了出來。
大妞的三弟妹越是這樣,陸夫人就越是相信,程氏年前還“病”了兩次,陸夫人這才張口,說大妞也儘孝了,趕緊到任上支照顧丈夫。
原來她說的可是:“底下人侍候人,總比你精心。”
真是人嘴兩張皮,陸夫人那麼相信因果報應,怎麼還敢造口業?
裴珠手裡還捏著那甜蜜棗兒,似聽天書一般看著大妞說話。
手握絹帕掩住了口,喃喃出聲:“真是阿彌陀佛。”
阿寶聽見仙女似的裴珠竟念起了佛,撲哧笑出聲來,她雙手合什,學著珠兒的樣子道:“真是阿彌陀佛,許夫人不打誑語。”
珠兒刹時臉紅,她心思被阿寶說中,用帕子擋住了臉,隻露一雙眼睛。
她不是不懂過些,但她著實厭惡
這等事,若不是許家,說不準母親就要將她許給羅家幼子,到時會不會像大妞一樣?
“我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開年就走。”大妞笑著,也嚼了個蜜棗子,“如今她連碰都不想碰到我,還讓我年前回娘家住幾天呢。”
待她一回娘家,弟妹程氏的病自會不藥而愈,到時候陸夫人就更信了。
她還問靜圓師太,大妞防礙了三兒媳婦的子運,會不會礙著她的氣運?
靜圓師太常年來往陸家,陸夫人何時頭疼何時腦熱,她都清清楚楚的,笑了笑道:“若要這樣比,那夫人就是月,二少夫人隻是星,星豈可奪月之光?”
陸夫人這才放心,隻要遠著些就好,不斷催促大妞收拾東西,開年就趕緊走。
大妞這才如了願,衛夫人悄悄送給靜圓師太送去一串水晶佛珠。
直到天色將暮,大妞不得不走了,她感歎一聲:“真是歡愉嫌夜短。”
阿寶聽了又打趣她:“了不得了,光是寫信你還學會念詩了,那寂寞恨夜長是在什麼時候?”
“哎呀!”大妞方才還舍不得,聽到這句,紅著臉捶了她一下,還聯合裴珠,“你也來,今兒打她免罪!”
裴珠笑個不住,到底伸手輕輕打了阿寶一下。
兩人把大妞送到二門邊,大妞就道:“留步罷。”
裴珠停下步子,阿寶隨她出去:“走,我送你到大門口。”
離了二門,大妞問她:“你也是膽兒大,還真就住在外院了?”這簡直駭人聽聞,她自打嫁進陸家起,無事便不出二門,沒想到阿寶竟會住在外頭。
大妞不知道裴府“關二門”的事,阿寶挽著她的胳膊:“你呀,就操心你自己罷。”
大妞瞪她一眼,爾後又不舍得了:“咱們一道在崇州長大,又一道來了京城……其實我,有些怕。”
離了京城,她就真的舉目無親了。
阿寶緊緊握了下她的手:“彆怕!”
大妞笑了:“行啦,你快彆送了,還真要送我到門口啊,你肯,我也不肯。”免得裴家人背後說阿寶輕浮。
阿寶豈肯:“你什麼時候走,我去渡口送你!”
“等有了準日子,我給你送信來。”
二人就在門口話彆,阿寶送大妞上車,馬車慢悠悠駛出長巷,阿寶臉上笑意也未收起。
真好,這下大妞的日子可就如願了。
天色已暮,裴觀剛走到府門前,就見阿寶立在門前,身邊兩個丫頭點著燈。
他快走幾步,這回知道阿寶必不是在等他,不可自作多情,問她:“這是在送誰?”
不等阿寶答他,他提起手裡的點心盒子:“糖瓜和麻餅?吃不吃?”
這是阿寶昨兒夜裡說的,說小時候過年吃的零嘴少,祭社王她最高興了,祭完了灶王就能分到糖瓜吃。
“我還偷吃過,還是小時候的好吃,如今過年的糖雖精致,卻不如。”
“偷吃?”裴觀不可想像,他彆說是邁進廚房了,就是走到廚房附近都從未有過,想不到小孩子要怎麼偷吃。
“你就沒偷吃過供果供糖什麼的?”
“那是祭祀之物,祭完了自會分食,為何要偷。”
阿寶瞪他一眼:“偷來的灶糖才甜呢!”紅姨隻要逮住,便要打她,說她偷糖得罪灶王爺,灶王爺上天去告狀。
阿寶那會兒雖小,但已經不好唬了,她眨巴眼睛問紅姨:“灶王爺是菩薩,是菩薩便不會同我計較。”
氣得紅姨說不出話來。
本是幼年趣
事,裴觀見到街市上售賣,立時想起來了,巴巴的買了來。
二人並肩回去,裴觀似笑非笑:“要不要把你那些木雕的小馬擺起來,再把糖瓜麻餅擺上,讓你偷食?畢竟偷的糖才甜。”
阿寶抿住嘴,落後他半步,踢了他一腳。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