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瑞道:“就是那樣,也不知道這病好不好得了。”作下病根,那往後會時不時的就要複發,人人都可憐螺兒,卻又沒彆的辦法。
“不急,這會兒青書已經去請大夫了。”
姑娘特意吩咐過的,一到了地方讓青書先跟樓家的管事問一問,城中可有醫術高明的大夫,把人請來,好好給螺兒看一看。
要用什麼藥也不拘貴不貴,若還要針灸那也請大夫天天上門。
阿寶還去艙房看過螺兒一次,還沒進門就見她抱著盆吐,被立春攔住:“少夫人快回去,您怎麼能到這地方來。”
艙中味道難聞,螺兒又剛剛吐過。
“無事,我瞧瞧她。”阿寶坐到螺兒床邊,“大夫究竟是怎麼說的?”
“大夫們都說是暈的。”
替螺兒針灸的老大夫還說:“這是暈動症,等到平地了,躺上幾天就會好的。”
福兒急得快哭:“大夫,到平地還有好久,您想想辦法。”
老大夫開了幾包藥來煎,還教福兒揉穴道:“替病人按百會,內關,合穀……”能減輕些症狀。
“真是苦了她,這一路,就沒好過。”剛好上幾天,就又不舒服。
雙瑞過來道:“少夫人方才吩咐了,叫預備些熱水。”
“是不是要洗澡?”立春問。
雙瑞點頭:“少夫人說若是螺兒好些,就給螺兒洗一洗,讓她能舒服些。”
立春笑了:“知道了,你去回,就說咱們已經想著了。”來的時候就吩咐過,怕她們初來乍到,不好意思跟婆子要這麼多水,又特意再吩咐一聲。
螺兒確實想洗澡,她暈的時候連床都不下能,隻能勉強擦洗一下,後半程幾乎由人抬著上車下車。
連出恭都要人扶,也已經十來日沒能好好洗個澡。
耽誤了行程,姑娘一句不快也沒有,還不時問她病情,剛
到樓家就去請大夫。螺兒隔窗聽見,吸吸鼻子。
對妹妹道:“我這輩子,便為姑娘死了,也報不了這份心了。”
福兒抿緊了唇,半晌才道:“姐姐快彆想這些,我扶著你洗澡。”
阿寶直到夜裡散了宴,把裴三夫人送到房中,這才回房來。
明明在路上舟車勞頓,裴三夫人卻一點也不累了,把家裡的小輩們個個叫到麵前來認人,給禮發紅包。
裴三夫人發得多,阿寶收得也多。
外祖母極喜歡她,頭回見外孫媳婦,又給頭麵又給鐲子,還拉著阿寶手對彆的孫子媳婦說:“你們可不許醋,觀哥兒媳婦這是頭回見。”
母女倆還想睡在一塊,還是裴三夫人的嫂嫂勸住了:“今兒就好好歇歇,蕙娘都走了一個月了,車上舟上哪能睡得安生。”
虞氏這才道:“是,今兒你先好好歇歇,你住上兩年,咱們娘倆有的是時間。”
從半年,變成一年,又變成兩年。
餘下諸人都在笑,阿寶看著裴三夫人,她從沒在她臉上,見到這樣的笑容。
阿寶進了屋,立春幾個趕緊奉上茶水:“少夫人累了罷?今兒是認親戚,熱鬨完這一天,後頭就好了。”
“倒還好,並不怎麼累。”阿寶剛要拆頭發,想起螺兒來,“大夫來過沒有?”
“來了。”特意請的樓家相熟的大夫,那大夫還以為是要替夫人們看症的,進院門拐到了偏房,才知是給小丫頭看病。
臉上便顯出不悅之色,立春趕緊一個紅封塞過去:“是我們少夫人特意相請,自上了船就一直暈,到了地方還不好,請大夫好好替她瞧瞧。”
藥僮接過紅封,老大夫一瞧紅封很厚,臉色這才好起來。
“前幾個大夫開了什麼藥?”
立春一怔,福兒張口就把名字報出來:“我每種都還留了藥渣,大夫要不要看看?”
那位大夫還真細看了看藥渣,暈動症,能開的藥就那幾味,摸過脈像:“是暈了一個月了,這脈虛得很。”
“既要藥補也得食補,吃下下去就好得快些。”
說要食補,可小丫頭再補也不過是些魚肉雞鴨,大夫摸著須道:“燕窩人參若沒有,那銀耳總有罷?”
他還是氣這外鄉來的,請他替小丫頭瞧病。
雙瑞把這事兒報給阿寶,阿寶正在席上敬酒,輕聲道:“咱們不是帶著?給她燉上。”
夜裡螺兒就吃了燕窩。
雙瑞悄悄問立春:“立春姐姐,咱們要是病了,少夫人也這樣麼?”
立春想了想:“就算不這樣,也差不到哪兒去。”
阿寶坐到螺兒床榻邊,燈下看她的臉色,還看不出什麼來,隻看見嘴唇發白。
“燕窩吃了沒有?”
螺兒眼睛裡含著淚:“吃了,我哪裡配吃這東西。”銀銚子燉出一小盅,福兒喂她一口一口全吃完了,還洗了澡洗了頭,身上輕快得很。
阿寶撲哧一笑,伸手摸摸她的頭:“是你的命值錢,還是燕窩值錢?”
她的手撫過螺兒披散的長發,竟撫下許多斷發來。
阿寶臉色微變:“你……你什麼時候開始掉頭發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