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打算(1 / 2)

王綰笑得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拍拍趙羽的肩膀,錯身走了過去,趙羽小跑著去醜哥。

“醜哥醜哥,你知道咱們就要過年了嗎?”

張良正站在一顆樹下,聽聞趙羽聲音,轉過身來,陽光穿過猶有很多綠葉的枝丫灑落,將醜哥那張醜得驚天動地的連照得更為清楚。

趙羽疑惑地上前一步,張良馬上後退,警惕地看著他已經抬起來的手:“乾什麼?”

“咦?醜哥,你臉上掉乾皮了。”趙羽舉著手,“不信我給你摘下來看看。”

【絕對不是要占你便宜啊,而且你這麼醜,什麼人會想不開占你便宜?】

張良:---

“你剛才說什麼過年?”他主動轉移話題。

趙羽立刻想起來自己的問題,“我從陛下那兒過來,碰見了王丞相,他說馬上就要元旦了,元旦不就是過年嗎?”

張良說道:“現在的元旦跟過年沒什麼關係。這位陛下登基之後,就向全天下公布,以後要以十月為歲首,今天是九月十九,再過十幾天便要進入秦始皇三十年了。”

趙羽了然,原來是這樣,“那我們都有什麼慶祝活動嗎?到十二月還過年不?”

張良搖搖頭:“民間沒什麼慶祝活動,朝廷方麵應該要祭祀頒曆,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趙羽:“好歹是始皇大大定下的新年伊始,怎麼能沒有慶祝活動呢?對了,始皇大大為什麼要把十月定為歲首?”

張良看了他一眼,對這個始皇吹很不想理會。

圍繞在秦始皇身邊的那些臣子,平日裡稱讚他們皇上最多的都是阿諛奉承好升官,偏這個家夥,他竟真是實心實意地覺得秦始皇覆滅六國統一天下是無上偉業。

更偏偏,對這麼一個家夥,張良又從心底裡討厭不起來,他糟心地擺擺手:“彆在我跟前晃,你去彆地兒吧。”

因為之前在陽武縣的時候有一次看見醜哥手臂上的傷比較嚴重,趙羽向始皇大大確認過沒從他醜哥嘴裡審問出來什麼,他就給醜哥做了擔保,不讓人再審問醜哥了。

為防底下的人找出刺客張良的心情太迫切想繼續從醜哥身上找出突破口,這些天趙羽每隔幾刻鐘看不見醜哥彼時要找他的。

現在被這麼嫌棄,便有些傷心。

聽到他低落的心聲,張良有些不忍,說道:“算了,你想在哪兒就在哪兒。”

趙羽立刻笑起來,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叭叭個不停。

【我就知道醜哥是除了陛下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了,醜哥人醜心善,都這麼熟了我還一直叫他醜哥會不會很戳他心?可是醜哥說,他的名字就叫徐阿醜啊。】

張良走在前麵,身後跟著一個叭叭精,感覺以往覺得寥落的深秋都有種其他季節比不過的乾爽明朗美。

“前麵有柿子樹,”幾個玄甲衛從對麵走過來,跟趙羽買過吹火筒的崗停下來說道,“小中郎,你要不要去摘柿子果?”

這些人都知道這位異軍突起的小中郎的愛好了,追兔子攆山雞摘野果,就沒有他不愛乾的,前兩年陛下去西巡的時候他們經常走直道,這一次剛開始出鹹陽的時候,也常常走直道,可是在博浪沙遇襲之後就變了。

雖然也經常上直道走,但經常會停到靠水臨山的地方休息。

崗和他幾個要好的兄弟偷偷猜測,可能陛下就是見小中郎喜歡這些才故意在山邊休息,當然反駁這個觀點的人也有很多。

趙羽不知道平日看起來幾乎是同一張古板麵目的玄甲衛私底下也有他們的小八卦,近期還多是和他相關的,他聽到崗提醒有柿子樹,馬上就拽著張良一起去了。

蜿蜒的山路上的確有很多柿子樹,但長的小燈籠一樣的都在樹梢頂部,而且摘下來以後還會發現,那小燈籠一樣的柿子都被鳥兒啄空了。

趙羽跟醜哥一個樹上一個樹下,忙碌半天隻找到十幾個能吃的,倒是深秋的柿子蒼綠肥厚像貯藏了四季的精華似的。

趙羽便摘了一衣兜柿子葉。

回到休息的營地,二毛帶著三毛和三毛喜歡的那隻小母馬率先迎了過來,三顆大腦袋直接湊到趙羽提著的衣兜上。

趙羽挨個摸了摸他們的腦袋,很寵地給他們掏出來一大把柿子葉。

二毛先吃一個,然後扭著驢腦袋甩著四蹄就跑遠了,小母馬見此就很聰明地後退一步,隻有三毛還傻愣愣湊過來,一口把趙羽手上的柿子葉全都咬到他的大嘴巴裡。

然後---咳咳籲籲??,整個營地上空都是三毛貿然吃下去一大口苦澀葉子慘叫的聲音,棗紅色小母馬後退得更遠了些。

營地上所有在休憩中的馬兒抬頭朝慘叫聲源頭看過來。

趙羽甚至聽到好幾聲噴鼻氣的聲音。

如果能聽懂動物語言的話,此刻應該有一多半馬兒都在嘲笑三毛。

張良嫌棄道:“怪不得能被咱家二毛忽悠過來,三毛這馬腦子應該不夠數。”

趙羽摸了摸三毛的腦袋:“不許說我們家三毛不聰明,再說了當一匹馬要那麼聰明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