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長老輕咳一聲緩步上前。
他掌管戒律堂，仙尊可以不開口，他卻不行。
按理說，同樣的事，自然是要受相同的懲罰……可一來，鬱瑤的寒冰靈體是千年難遇的修行天才，再者，她還是仙尊的徒弟，大長老再怎麼虎也說不出逐出師門的話來。
因此，他冷哼一聲，沉沉開口：“既然你已經承認是由你才引出那般禍端，那便該接受懲處，但念你入門時間短，下山又是好心幫助同門，故……不按逐出師門論處，且去後山領取十道天雷作為懲罰吧。”
所有人都是一怔。
天雷……大長老還是那麼的冷麵無私！
大長老自認對鬱瑤的處罰已經從輕，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一道涼颼颼的視線掃過來。
下意識抬眼，就對上仙尊不帶情緒卻莫名冰冷的視線。
大長老呼吸一滯，剛落下的話音便是猛地一拐：“……可念你主動認錯，知錯能改，天雷之刑就改成十道戒鞭。”
四周眾人頓時鬆了口氣。
戒鞭雖疼痛，可比起天雷加身可要好上太多……鬱瑤本就是好心幫助同門，闖禍也是無心之失，再說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的確可以從輕發落。
然而，聽到“戒鞭”，最上首神情冰冷的仙尊卻是微微蹙眉。
不周山的戒鞭他見過，鞭上帶著倒刺，一鞭下去便是皮開肉綻……
莫名就想起記憶中近在咫尺的麵孔吹彈可破的皮膚還有極為纖細的腰身。
他很懷疑，她能不能受得住戒鞭！
可下一瞬，他便是眼神一僵。
受不受得住……與他何乾？
緊接著，他又是恍然：是了，若是傷了鬱瑤，等到那隻鳳凰醒過來，怕是要焚了整座不周山了！
大長老靈機一動話鋒回轉，總算沒忤逆了高高在上的仙尊，可不等他鬆口氣，就感覺到那道涼颼颼的視線又看了過來。
僵硬抬頭，再度對上仙尊漠然的眼……大長老猛地一噎，好懸一口氣沒緩過來。
戒鞭都不行？
他難得在仙尊麵前硬氣一回，直勾勾看回去無聲不滿：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何不自己來處置？
然而，高高在上的仙尊麵無表情移開視線，意思十分明顯：你自己看著辦！
大長老低咒一聲。
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位原來這般護短……
就在大長老被仙尊一個眼神威脅的不上不下不知該如何處置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天門洞事件全因我自己意念不堅受了犬魔蠱惑，和鬱瑤師妹沒有任何關係，我自願受天雷之刑，請師尊、仙尊明察。”
荀寂一步步走進來，麵色依舊蒼白，神情卻一片堅定。
大長老一愣，下意識看向坐在最上首的仙尊……然後他就看到，剛剛還極難伺候，怎麼都不行的仙尊忽然間變得十分好說話，不甚明顯略微頷首。
可！
大長老好懸一口氣沒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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