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1 / 2)

打聽消息的人和他說,傅家還是挺想這個大兒子回去的,可能是年輕人叛逆期沒過去,遇見挫折受不了,和家裡鬨了不愉快,聽說這幾年年夜飯都不回去吃。

聽到年夜飯關鍵詞的藺成聿:“……”

猝不及防又被氣到。

不好好滾回家,就知道打擾我和宵宵,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他心想。

而且有錢還裝落魄,我看他讓宵宵救也是故意的,是有預謀的,這樣的人在無限優選也做不長,萬一中途被家裡帶回去,或者就是沒有什麼責任心玩夠了把工作丟下了就走,宵宵怎麼辦?

藺成聿越想越覺得這個人真的很不可信任,他把這些說給薑宵聽的時候,薑宵看起來並不在意,臉色也一貫平靜。

“我知道一點的,”薑宵道,“但這些都不重要。”

傅若言真不是什麼落魄的人,他身上很多東西,包括衣服,都是不便宜的,看一眼就知道了,薑宵有的時候想,他來自己這裡工作可能完全就是一時興起。

一個人實際的背景並不一定要靠調查,薑宵和傅若言相處這麼久,除了一些衣著方麵,傅若言在生意場合上也能看出來一些的,他和彆的老板談事情的時候,落落大方絲毫不怯場,要是有什麼問題也很快發現,老油條給他挖坑也騙不過他的眼睛。

這些做事方法並不能靠打零工打來,必須要常年的經曆才行,薑宵自己也是磨煉出來的。

彼時薑宵就想,應該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孩子。

他想把傅若言從店裡麵調到身邊承擔更多工作的時候,也仔細問過他的意見。

先前的三年裡,傅若言的每份工作都不是很長,他每次做到有些起色,就覺得沒有意思,然後遞辭呈走人,他要是在關鍵時刻突然離開了,薑宵也是怕的,所以他提前和傅若言說了。

以後肯定會很忙很累一段時間的,薑宵工資當然會給足,但是對於他來說,這些錢應該不算什麼。

“……如果你哪裡做的不開心,或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要走的話,我也留不住你,提前和我說一聲。”薑宵曾經和傅若言這樣直白的說過,“其他的,我也沒什麼要求了。”

“薑宵,我不會跑的,你在這兒了我就不跑,”傅若言這麼和他說,“我保證。”

薑宵還是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麼認真的神色。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無論傅若言背後有什麼樣的故事,他說過不會隨便離開,薑宵就願意相信他。

以前惹上官司也並不能完全證明他人品就是有問題,傅若言沒有進過監獄,官司到底是什麼情況誰也不清楚,比起這些話,薑宵更願意相信自己實際看到的東西。

時間這麼緊,如果他把時間會花在懷疑身邊的人身上,他公司就不用開了。

且薑宵感覺的到,傅若言對自己家裡的事情並不想提一句,這是他不想彆人碰的事情。雖然他入職之後確實和薑宵關係不錯,但他的界限感很明顯。

薑宵甚至不知道他如今住在哪裡,他之前說送傅若言回去,對方一口拒絕,想也是不願意被打擾的,薑宵就沒在問過去。

可能那段經曆對他來說也是不忍回憶的傷痛。

薑宵也並不了解他先前到底經曆過什麼,眼下又是如何想,可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沒有必要這麼親密。

“我與你,都沒有立場去探聽了解傅若言的秘密,”薑宵道,“人並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需要彆人的關注,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傅若言,你告訴我的這些如果是擔心我的話,那我說句謝謝你。

但那些話,我會當沒有聽到,如果他真的有問題影響到我什麼,用人不當的後果我會自己承擔的。”

且不說工作上的事情,就算是對於朋友來說,在和任何人的相處中,都需要分寸感。

薑宵平時多善心是性格使然,比如說除夕前給傅若言那些東西,一方麵是真的做多了,吃不了浪費,另一方麵他也知道傅若言是獨自過年的,真是急著回家的話,不會那個點還留在工作場所不走。

薑宵上輩子也有這樣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就算覺得孤獨,也不想和彆人說自己以前發生的事情,他由己及人,能關心能幫上忙的會伸手的,但窺探多的事情,大可不必。

他內心某個領域是不想被彆人觸碰的,對於薑宵來說,他是個特彆稱職的員工和性格特彆好的朋友,這就夠了。

藺成聿不說話了。

他聽到這個回複,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擔心多一些。

薑宵目前真的沒有對傅若言有其他的想法,他的分寸就停留在那裡。

但是細想,這樣又隱患深重。

薑宵的為人處世一直被誇,他和人相處對方總覺得舒服,這不僅是因為一些表麵的東西,他好似有種天賦,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底線和舒適的範圍在哪裡。

這樣的薑宵,特彆容易被人喜歡上,他一方麵很想把這樣的薑宵藏起來,一方麵又想看他發光發亮,高高興興的往前走。

即使他走向自己根本控製不了的未來。

薑宵其實非常清楚藺成聿打聽這些是為了什麼,他怕另一個“林鶴元”出現。

可即使沒有其他人,薑宵也不會選擇他,這是說過很多遍的事情。

“……傅若言向來不是重點,宵宵,”薑宵聽著藺成聿低著頭苦笑,“我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要做到什麼程度,你才願意原諒我。”

如果薑宵能給他一點希望,他根本不會在乎什麼傅若言。

薑宵一愣,隨即回答了一句和之前的回答一樣的話:“我們之間說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

本來就是錯的一段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