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宵想了想,心裡有些緊張了,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但是等了一會兒,沒人接。
他退而求其次,往詠江秘書那邊打了個電話。詠江那邊薑宵還是很熟的,藺成聿的秘書也認識他。
“薑總,真對不起,我今天也不知道藺總去哪裡了,公司不少人找他呢,”那邊秘書的聲音很恭敬,薑宵問什麼說什麼,可她今天也沒找到人,“藺總有些行程是他自己臨時決定的,有時也來不及和我們下麵人說。您要是找到藺總了,麻煩告訴我一聲,公司裡有個急件還等著他簽名,真是不好意思拜托您,但藺總那邊,除了您也沒其他人能找得到他。”
薑宵:“好吧。”
他問了藺爺爺,對方這段時間都在老宅那裡,也沒見過藺成聿。不過應該是沒出事,否則公司和家裡早就知道了。
薑宵打完這幾個電話,然後眯起眼睛看著手機。
說著一直喜歡他永遠都不會變,現在突然找不到人玩失蹤?
嗬,男人。
大豬蹄子。
騙人的鬼。
當天晚上薑宵有點氣氣的吃完了晚飯,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又給藺成聿打了個電話,這下不是沒人接,是直接關機了。
薑宵細想想,按常理來說也有點不對勁。
藺成聿這段時間萬一有什麼事情都會和自己說的,現在突然消息沒有,很是反常。
他在家裡坐了一會兒,然後開車去了藺成聿家。
就是那棟小彆墅,這地方薑宵還是很熟的,他開著車,還想著小區怎麼進得去,這地方安保還是很嚴的,但是車開到門口,薑宵降下了車窗,還沒說話呢,保安就把門打開了。
保安跟他解釋:“我認識您,藺總打過招呼的。”
也對,這樓盤現在就是藺成聿開發的。
薑宵多問了幾句,那保安告訴他,昨天晚上看見藺總的車回來了,後來換班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再出去過。因為薑宵這幾句話,物業還特意給他查了今天的監控,沒看見藺成聿的車離開,他那幾輛車薑宵都是認識的。
那就應該是在家裡。
一整天呆在家裡為什麼不接電話?
薑宵想到今天新聞上剛播的突發疾病什麼,心想不會吧。
他有些擔心了,把車開到藺成聿家門口,這地方的鑰匙物業就幫不了他了,不過是密碼鎖,薑宵想了想,把自己生日倒過來的數字輸了進去。
門果然開了。
藺成聿這個設密碼的習慣好歹沒變。
外麵花園的門開了,薑宵還怕入戶門打不開,但是他走近一看,那門沒有關。
他進了房子裡,大廳裡的燈沒開,薑宵打開了,然後在裡麵找人,客廳和臥室都沒有人,他想了想,往下麵走。
這房子有地下兩層,往下走,有酒窖,酒窖的燈是打開的,而且靠近之後,他聽到有酒瓶敲擊帶來的叮鈴哐啷的聲音。
薑宵果然在角落裡找到他了。
他先看到的是滿地的酒瓶子,藺成聿蜷縮在牆角,因為薑宵把酒窖和附近的所有燈都打開了,這地方比之前亮了好多,他適應不了,就開始有些動作。
“你喝了多少啊?”
薑宵不敢置信。
藺成聿向來沒有酗酒的毛病啊。
他一靠近人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藺成聿喝了這麼多不可能不醉,薑宵覺得這個人可能認不出自己,他把藺成聿翻過來,去拿他手裡的那瓶酒。
藺成聿明顯是醉了,而且現在處於半夢半醒的階段,他是下意識抓緊自己手上的東西,薑宵來拿,他自然就掙紮,還想伸手往前把人推走,但是在伸手之前,他聽見來人說話了。
“藺成聿我真的生氣了!”那是薑宵的聲音,“把酒給我。”
然後他就頓住了,努力的理解了一下這句話,很老實的把手收回來,把酒瓶子遞過去。
薑宵見他還安靜的縮在那裡,過了一會兒之後,又試探性的伸出來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宵宵……不生氣。”
他後麵又說了幾句,但是聽不真切,薑宵歎了口氣,先把他帶了起來,至少先離開這裡,這裡酒味實在太重了,熏的他頭疼。
他實在搞不清楚怎麼這個人突然變成這樣。
等醒了再問吧。
薑宵把人放在浴室裡,藺成聿身上酒味也重,他聞不得,還是得先清理一下。
期間還打電話叫了個醫生過來,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要不要送醫院洗胃什麼的。
薑宵經常健身,還是能搬得動他的,藺成聿仿佛認得出那是他,整個人也挺聽話的,就是薑宵給他清理的時候有一點粘人。
他坐在浴缸裡,薑宵沒打算讓他長期泡著,就是沾了點水擦擦,換件衣服,他手長,半跪在浴缸裡,一下就攬著薑宵的腰往懷裡帶。
薑宵把他推遠了一點。
然後他就看見藺成聿眼圈都紅了,手又伸出來,捏著他的衣角。
“宵宵不要離開我,”他聽見這個人喃喃自語,“求求你了……”
搞不清這個人在想什麼。
薑宵昨天還想著自己重新喜歡他之後要怎麼辦,至多有點糾結,藺成聿看著卻是要直接崩潰了。
好奇怪,之前堅持這麼多年還一副不知道累的樣子,今天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
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吧。
薑宵問他為什麼,但是醉鬼說不出什麼完整的句子,隻是啪嗒啪嗒掉眼淚,反複說著希望他不要再次離開。
對於藺成聿來說,他所有的勇氣和堅持都來源於薑宵,同時,所有的脆弱和不安亦是屬於薑宵。
薑宵給他擦完身體,又抽了張紙巾給他擦眼淚。
“怎麼這麼愛哭,”薑宵嘟嘟囔囔,又有些無可奈何,“行了,我不走的。”
他找的醫生來的很快,簡單檢查了一下,送醫院洗胃倒是不必,吃了點解酒藥,吐了幾回,藺成聿今天應該是沒吃什麼東西,吐也吐不出來什麼,但是折騰到半夜,好歹是差不多了。
薑宵讓他躺在床上,醫生吊了瓶葡萄糖之後走了,到現在差不多打完了。
藺成聿躺在床上,薑宵不知道他清醒不清醒,但是眼睛一直看著自己。
“宵宵。”
他開口,聲音還是有點沙啞。
薑宵靠在一邊,看著點滴要沒了,把他手上的針拔了,把吊瓶撤了,然後應了一聲。
“彆不要我。”
薑宵聽了這句,心想這是酒還沒醒呢。
“你睡吧,”薑宵道,藺成聿不困他都困了,“明天醒了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真不想要你了。”
他才不要和一個躲起來喝酒一天不見人的醉鬼談戀愛。
藺成聿耳朵裡不知道聽到哪個關鍵詞,垂著眼睛不說話了,薑宵一轉頭,眼見著他好像眼圈又紅了,多少有些不忍心。
他換了衣服,今天也沒打算走,揉了揉眉心,然後上了床,慢慢的窩在藺成聿懷裡。
“你怎麼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