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嘀咕兩聲,胖修士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拿眼睛四處亂瞄,突然看見了人群之中戴著鬥笠麵紗、一身氣質不俗的白衣人,心裡一個咯噔,連忙故作無事轉過頭來。
見眾人還在繼續八卦,甚至圍著他想要探聽更多隱秘,胖修士連忙揮了揮手,笑嘻嘻地說道:“哎呀,不說這個了,這些消息真真假假咱們也分辨不出。況且,不管是魔尊應玄還是嵐雲峰峰主公良羽,那兩位大人物離咱們也太遠了吧!”
“不如說說不久前玉煬城外新出現的那個秘境,聽說有人可是從中得到了上品靈器呢……”他眼珠一轉,轉移了話題,立刻引動了不少人的熱情。
“這個我也聽說了,似乎是一個小家族的嫡子,將靈器獻給了飛羽宗的一位內門長老,直接被對方收作弟子,真是好運道……”
……
一群築基修士采集完昊陽之氣,又互相交流了幾句,便同熟識之人告彆,就要禦劍而去。
便在此時,一道磅礴氣勢由遠及近向著此處逼來,仿佛無邊海浪席卷、天際星河垂掛,高遠而浩渺,深邃而恐怖。
恐怖的氣勢碾壓而來,立刻就讓這些築基期的菜鳥一個個戰戰兢兢,雙腿一軟,幾乎匍匐在地,個彆不堪之人甚至全身上下都在顫抖。
“怎、怎麼回事?”彼此對視一眼,所有人都慌慌張張地哆嗦著嘴唇,“……這是怎麼了?”
躲藏在人群之中,同樣伏低身體的白衣人,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目光透過麵紗向著氣勢襲來的方向望去,嘴上喃喃著:“……他來了。”
狂風呼嘯。沿途層層雲彩儘數被狂風吹散,飛鳥驚避,一條無邊通途似乎在雲海中徹底鋪開。
一道雪白的人影乘風禦劍而來,踏在這條空無一物的通途之上,仿若神人臨凡,舉世之光儘彙於一身,他漠然的眸光透過空白的麵具投向眾人,竟讓所有人都不知不覺伏低身體,卑微得如同叩見君王,下意識心生渺小低微之感。
“公良羽,出來吧,莫非你還想躲躲藏藏一輩子?”
勾唇發出一聲不帶任何感情的輕笑,應玄的目光掃過眾人,準確地落在同樣一身白衣,隻是用鬥笠麵紗遮住了麵容的白衣人身上。
眾人心中大嘩,睜大雙眼,看著之前熱議的話題人物自他們中間走出,站在了應玄麵前。
“……果然還是被你找到了啊。”
略帶幾分悵惘地感歎了一聲,公良羽伸手摘去鬥笠麵紗,現出一張俊秀端麗的麵容。
眼眸漆黑如墨,鼻梁高挺,雙唇紅潤,輪廓優美的麵容若霜雪般冰冷,冰冷中又透著幾分憂鬱,實在將人間之美發揮到了極致。
兩個白衣人彼此相望,一個人立於山巔,精致如畫的眉眼含雪帶霜;一個端居雲海,被麵具遮住的麵容看不分明,雙唇輕彎,淡漠的眼眸卻似乎沒有將任何東西映入其中。
簡直就像是鏡子的兩麵,兩個極端相似的存在。
不知為何,在場之人卻一眼就能將二人分辨出來,不是依靠外在的容貌,而是依靠各自的氣質。
公良羽那張美麗的臉上即便掛滿寒霜,也很難令人心生畏懼,反倒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虛假和僵硬;而應玄即使勾唇淺笑,卻依舊讓人不敢靠近,隻敢遙望。
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些人探究的神色,應玄外放出一絲殺氣,聲音冰冷:“此本座私事,無關之人,滾!”
說著,他揮袖一甩,便將山巔之上的眾人直接甩下了雲海,任由那些人手忙腳亂招出飛劍,倉皇而逃。
應玄隨手完成清場,伸手一招,一柄寒涼如月光的長劍便遙遙指向了公良羽,劍鋒之上寒光凜凜:“既然如此,你我的恩怨,便做個了斷吧!”
被一股隱晦而深沉的殺機遙遙鎖定,公良羽那張冰山般的臉真的徹底僵硬了,心中瘋狂響起警報的同時,他緩緩伸手摸向寶劍,唇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終究是師徒一場,莫非真的要分個生死?”緩緩拔劍的同時,他悵然長歎一聲,清澈而美麗的眸子望向應玄,顯出無奈之意。
一個平日裡都是高嶺之花的冷美人突然現出憂鬱之色,任誰都會有幾分動容,唯獨應玄是個例外。見到公良羽這副表情,他非但沒能因此心軟,反而深感厭惡,外放的殺氣更加森寒。
公良羽不得不徹底拔出了長劍。表麵上雲淡風輕,內心裡卻已經開始土拔鼠尖叫。
糟糕糟糕糟糕!就我這弱渣實力和主角對上,一定會死得慘不可睹吧!
為什麼?明明我已經摒棄了反派路線,一直努力和主角交好,為什麼最後還是要死在主角手裡?這主角有毒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