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好不容易才喘勻氣,陸硯竟然又親上她了。
她剛想要推開陸硯,就發現陸硯的這個吻很溫柔。
這次陸硯一點都沒有用力,而是溫柔地品嘗著霜霜的唇瓣。
不過陸硯越來越不饜足,他沿著霜霜脖頸往下親,好在他知道這是在宴會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個吻終於結束。
霜霜的腿都軟了,她還攬著陸硯的腰。
陸硯也是強壓下了那股子衝動。
兩人在黑暗中靜靜地喘著氣。
過了一會兒,霜霜才逐漸清醒過來,她問陸硯:“陸大人,你這幾天累壞了吧,秦王這事過後,你還會這麼忙嗎。”
陸硯的下巴抵在霜霜的發心:“還會再忙些日子,以後就恢複如常了。”
雖說秦王謀逆的案子結了,但他才回京城,手底下積壓了不少彆的朝務,估計還得忙上些日子。
霜霜點了下頭。
他們倆個一旦不說話的時候,屋子裡就很安靜,霜霜甚至能聽到外麵路過的人的說笑聲。
這也讓霜霜意識到,陸硯有多膽大,竟然敢直接叫人把她拉到宮室裡做這事。
霜霜聽著外麵的聲音,她的耳朵越發紅了。
她忽然覺得她和陸硯這個樣子好像偷情,很見不得光的那種。
陸硯見霜霜不說話了,就問:“想什麼呢?”
霜霜哪裡敢說她真正的想法,她隨口道:“沒什麼。”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道清晰的女聲:“咱們進這間宮室休息下吧,”腳步聲也越發逼近。
霜霜的心一下就懸起來了,這是要進她和陸硯這個屋子,這可怎麼辦?
霜霜抬頭,她小聲道:“陸大人,咱們怎麼辦?”
她簡直要嚇死了。
屋子裡雖然暗,但借著月光多少也能看清些,陸硯就看見了霜霜輕蹙的眉頭。
見陸硯一點不擔心,甚至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霜霜更急死了,她想要不躲起來吧,可屋裡這麼黑,她躲哪兒去啊。
眼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霜霜還是沒想到法子,她下意識撲到了陸硯懷裡,然後把自己的臉藏了起來。
陸硯被霜霜給逗笑了,他敢叫霜霜來這裡,自然是有萬全安排的。
外麵的女眷剛要進去,守門的宮女就道:“夫人,這屋子的窗柩壞了,有些漏風,你們去一旁的宮室休息吧。”
女眷雖然有些不願意,但還是去了旁的宮室。
她們的對話,霜霜自然聽的一清二楚,她從陸硯懷裡出來,看著陸硯的神情,霜霜終於反應過來了,是她犯糊塗了。
陸硯這麼謹慎的性子,哪裡會出錯兒呢。
霜霜的臉格外的紅,好在這裡暗,看不見。
霜霜裝作無事發生:“陸大人,現在時辰不早了,咱們也出去吧。”
陸硯親了她那麼久,肯定過了很久了。
陸硯又親了下霜霜的唇瓣:“好,你先出去。”
霜霜點頭,這會兒她的腿終於不軟了,陸硯抱著她下了地。
霜霜整理了下衣裳,然後出了房門。
一出房門,霜霜就看見了守門的宮女,她假做毫不在意地走開,然後就看見了巧月。
巧月方才被攔住的時候就看到陸硯了,因而一點沒有擔心。
巧月道:“姑娘,咱們回席上吧。”
霜霜點頭,她問巧月:“我現在還好吧?”
巧月點頭:“很好。”
衣裳頭發都沒亂,口脂也沒花掉,隻是更紅了一些而已,基本看不出來。
聽巧月這麼說,霜霜放了心,然後回了席上。
她徑直回了自己的座位,她和杜氏、裴嘉寧是坐在一起的,她回去的時候隻有杜氏在,裴嘉寧卻不在。
霜霜的心又放鬆了幾分,她比裴嘉寧回來的還早呢。
又過了些時候,宴席終於散了,裴嘉寧才回來。
一行人乘了馬車往府裡走。
進宮很複雜,因而承恩伯府隻備了兩輛馬車,霜霜和裴嘉寧自然得坐一輛馬車。
坐上馬車後,霜霜發現裴嘉寧似是有些奇怪。
裴嘉寧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嘴角都是翹著的,而且還有些羞澀。
霜霜想裴嘉寧莫不是方才相中什麼公子了?
霜霜猜的倒挺準,裴嘉寧方才確實是相中了一個公子。
裴嘉寧想起方才梅園的事。
方才在梅園裡,雪地路滑,她不小心崴了腳,眼見著就要摔倒,是一個公子出現扶住了她,那公子生的頗是英俊,而且身材也高大。
裴嘉寧還記得當時那公子看見她時驚豔的眼神,尤其那公子自報家門,說他是武安侯府的世子江從安,還問裴嘉寧是哪家的姑娘。
裴嘉寧相貌生的不錯,一直以來都有公子喜歡她,她自然看得出來江從安對她有意思。
於是她也報了自己的家門,兩人聊了一會兒,越發投契,隻可惜宴會要結束了,兩人隻好分開,不過那世子還說下次再見。
想到這裡,裴嘉寧又紅了臉。
一路到了承恩伯府,眾人各自回了屋。
杜氏自然也發現了裴嘉寧的心思,她特意去了裴嘉寧那兒,然後問起此事。
裴嘉寧紅著臉把這事說了出來。
杜氏聽完眼睛都亮了,武安侯的爵位不低,而且是可以一直世襲的爵位,尤其杜氏聽說那江從安生的一表人才,在朝中也有差事,簡直是絕佳的夫婿人選。
看來這次的宮宴當真沒白來。
杜氏握住了裴嘉寧的手:“嘉寧,你一定要抓住江世子。”
隻不過這江從安的身份要比裴嘉寧好不少,裴嘉寧想嫁過去有些困難,不過杜氏相信憑著裴嘉寧的品貌,定能嫁進去。
裴嘉寧一直以來找夫婿都是找出身世家的,尤其江從安人品相貌都不錯,她當然要抓住,她點了點頭。
裴嘉寧低垂著眼睫。
日後她會成為世子夫人,甚至是侯夫人,可霜霜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妾室,她一定會把霜霜踩到腳底下。
一想到這裡,裴嘉寧就止不住高興,她一定會嫁進武安侯府的。
…
這廂陸硯也護送著陸老夫人和蔣琬回了府。
陸思朗年紀還太小,因而蔣琬沒帶他來。
一路到了府裡,陸硯和蔣琬先是送了陸老夫人回房。
陸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又在宮裡坐了這麼長時間,身子自然有些不舒服。
蔣琬一早就準備好了,她讓丫鬟端來熬了一下午的湯羹,親自服侍著陸老夫人服下,見陸老夫人安然睡下才離開。
伺候陸老夫人的老嬤嬤看了暗暗稱讚。
蔣琬這個大夫人當的實在是好極了,就是一般人家的親孫女都沒有蔣琬這麼孝心,怪不得陸老夫人那麼喜歡蔣琬。
蔣琬忙完後出了正屋,她一出來就看見了陸硯。
蔣琬有些驚訝:“你怎麼還在這兒站著,夜色深了,快回去歇著吧。”
陸硯卻道:“無妨,祖母怎麼樣了?”
蔣琬回道:“祖母好好的,現在已經睡下了。”
陸硯點了點頭,陸老夫人還在生他的氣,不願意見他,既然如此,他也不想一直湊到陸老夫人跟前,就這樣嬤嬤照顧著陸老夫人就挺好的。
屋裡燃著蠟燭,燭光盈盈。
燭光打在陸硯的臉上,越發襯的他俊美不凡,隻是他一連忙了這些日子,臉上多少有些疲意。
蔣琬袖子下的手悄悄握住,末了她道:“廚房熬著醒酒湯,你喝些酒再睡。”
陸硯點頭:“多謝大嫂。”
無論何時何地,蔣琬都是這樣周到的照顧府裡的人。
說過了話,陸硯離開了,蔣琬也回了正屋。
…
接下來幾天,陸硯去忙積壓在手中的朝務去了。
陸硯一忙起來,就不見人影,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府了。
這一天,陸老夫人正在喝補身的湯藥。
這湯藥頗苦,陸老夫人擰著眉頭才喝下去。
一旁的老嬤嬤湊趣兒道:“奴婢去拿些蜜餞來。”
說完,老嬤嬤才意識到她說錯話了,之前一般是陸硯給陸老夫人拿蜜餞。
陸老夫人也歎了口氣。
從前陸硯從來都沒有頂撞過她,就算偶有不同的意見,也會很快就過來解釋。
可現在陸硯卻一連這麼些日子沒有進過正屋了。
陸老夫人清楚的知道,陸硯這次是鐵了心了。
可這畢竟不是兒戲,不是就這麼拖著就能行的,陸老夫人側過臉看著老嬤嬤:“你去給霜霜下個帖子,請她明天過府一敘。”
老嬤嬤瞪大了眼睛:“老夫人……”
陸老夫人看著手中的茶杯:“按我說的做。”
老嬤嬤應諾:“是。”
…
承恩伯府。
霜霜剛午睡起來,就接到了陸老夫人的帖子。
巧月看著帖子:“姑娘,你說陸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啊?”
霜霜看著帖子,沒有開口。
她和陸硯回京也有些時日了,不過陸硯一直忙的沒有閒暇時間,她也就沒多想,可現在看著這帖子,霜霜估計陸硯已經跟陸老夫人提了娶她為妻的事了。
霜霜不用想都知道陸老夫人不同意。
書中裴嘉寧陸老夫人都那麼不讚同,現在她隻是個庶女,更是彆提了。
可若是她真的要和陸硯成親,那勢必要過陸老夫人這一關。
對於成親這事,霜霜是無所謂的,她一直覺得和陸硯維持現狀就很不錯。
可現在陸硯既然都提了,她也不能給陸硯拆台。
不管陸老夫人此舉是什麼意思,她都得去。
畢竟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日。
…
第二天,霜霜就去了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的丫鬟都認識她,連通報都不用,丫鬟直接引著霜霜進了正屋。
陸老夫人如同往常坐在椅子上,霜霜給陸老夫人見禮:“老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