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音園一行結束後,眾人各自回了府。
霜霜也回了承恩伯府,過上了同之前一般的日子。
每天練練字,看看話本子,無趣的很。
這一天晚上,霜霜洗漱過後坐在美人榻上看話本子。
看著看著就翻到了最後一頁。
也是巧了,話本子也看完了,霜霜心道得出去再買些回來了。
霜霜把話本子放到書架上,她打算上榻休息,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些細碎的動靜。
霜霜眼睫一顫,是陸硯來了嗎?
霜霜連忙走了過去,然後打開了窗扇。
陸硯果然在外麵。
霜霜的眼睛都亮了:“陸大人,你來了!”
之前在暢音園的時候,陸硯就說若是有空的話就帶她出去玩,現在陸硯深夜過來,應當是有時間了吧。
陸硯點頭:“嗯。”
瞧著霜霜高興的模樣,陸硯忍不住揉了揉霜霜的頭發。
陸硯道:“明天我下午有空,到時候帶你去逛逛廟會。”
霜霜:“好。”
去哪兒都成,隻要是和陸硯待在一起就好。
霜霜說完話,才發現陸硯一直站在窗扇外麵:“陸大人,你進來吧。”
這樣隔著窗子說話,有些奇怪。
陸硯搖頭:“我等會兒就走,先不進去了。”
為了騰出明天一下午的時間,陸硯等會兒還得回去繼續處理折子去。
若是進了霜霜的閨房,他怕他控製不住,又要耽擱不少時間。
霜霜癟了嘴:“好吧。”
現在也告訴完霜霜了,陸硯就先回去了。
霜霜也關上了窗扇。
一夜好夢,第二天下午,霜霜開始打扮起來。
好不容易和陸硯出去一次,當然要仔細些。
霜霜穿了身煙柳綠的月華裙,又搽了脂粉,好看極了。
一切收拾停當後,霜霜乘了馬車出門。
和之前一樣,到了僻靜處,霜霜換到了陸硯的馬車上。
霜霜上馬車的時候陸硯正在看書,他看到霜霜後把書放到了一旁的案幾上。
霜霜直接溜進了陸硯的懷裡,然後抱住了陸硯。
細細算起來,她和陸硯又有五天沒見麵了。
她和陸硯當真是對苦命鴛鴦。
霜霜靠在陸硯懷裡:“陸大人。”
陸硯的唇角勾了起來,他握住霜霜的手。
他知道霜霜是想他了。
霜霜確實是想陸硯了,這麼多天沒親陸硯,玉佩的裂紋半點都沒有動彈。
霜霜仰起脖頸,然後像小貓一樣品嘗起陸硯的唇瓣。
馬車內的溫度逐漸升高。
最後結束時,霜霜的臉暈紅一片。
正好這會兒也到了地方了,街上也熱鬨起來了,她和陸硯打算下馬車。
臨下馬車前,陸硯幫霜霜戴上了帷帽。
這到底是京城,雖說見過陸硯的人不多,但若是被意外撞見就不好了,還是讓霜霜戴上帷帽穩妥些。
霜霜雖然不喜歡戴帷帽,但也知道被撞破的嚴重性,還是乖乖戴上了帷帽。
戴好帷帽後,兩人下了馬車。
長街兩側熱鬨極了,花燈照的黑夜如同白晝一般。
霜霜拉著陸硯買了好些小玩意兒。
霜霜逛的來了興致,沿著兩側的小攤一直往下走,都把陸硯落在了後麵。
半晌後她才發現陸硯落在後麵了,霜霜打算回去找陸硯。
霜霜轉過頭,她發現陸硯站在一個賣糖人的小攤旁邊,她剛要喊陸大人,陸硯前頭就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見了陸硯就行禮:“下官見過陸大人。”
這人是陸硯的下屬,今晚上是來逛廟會的,可沒想到遇上了陸硯。
他是個直性子,見到陸硯不知道說什麼,就和陸硯談起公務來。
這廂霜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陸硯是碰到他的下屬了。
霜霜委實沒想到,這偌大的京城,陸硯竟然還能碰到熟人,實在是太巧了。
霜霜隻好站在一旁等著。
可這人說個沒完,霜霜聽的雲裡霧裡的,實在無聊的很。
霜霜打算自己去旁邊玩,等陸硯說完了再去找她就好。
她向陸硯看了一眼,陸硯動作輕微地點了下頭。
霜霜就知道陸硯這是同意了,她轉身自己逛街去了。
霜霜一路沿著小攤往下走,最後她在一個賣麵具的小攤上停了下來。
今兒是廟會,很多人都帶了麵具,霜霜也想買一個,這樣就可以不用戴帷帽了。
霜霜選了一個最喜歡的款式,然後交了錢。
買完麵具後,霜霜把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遞給巧月。
她打算戴上麵具。
隻是廟會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摩肩擦踵,霜霜的手剛抬起來,就被撞了一下,麵具也掉在了地上。
霜霜隻好彎腰撿麵具。
可是她身量纖弱,這樣一蹲下身子,周圍人更看不到她了。
眼見著就要被人踩到,忽然有一個人扶起了霜霜。
霜霜緊繃的心弦也終於鬆了口氣。
她真是太大意了,差點就被人流踩到。
霜霜心道幸虧有好心人扶起了她。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霜霜打算道謝,隻是她剛抬起臉,話就噎在了口中。
眼前這人生的高大俊朗,不是那晚在暢音園碰到的男子是誰!
霜霜瞪大了眼睛,她記得陸硯說這人是齊國的四皇子趙恒。
怎麼會這麼巧,又碰到了他。
霜霜有些糾結,她要不要裝作沒認出來?
趙恒還握著霜霜的手臂,“好巧,又見麵了。”
霜霜抿了抿唇,然後道:“好巧。”
她原本還打算裝作沒認出來呢,可趙恒都這麼說了,她也隻好承認。
不過她就裝作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好了。
霜霜抬眼:“方才真是多謝公子相救,若不然我此時怕是早受傷了。”
趙恒:“無妨,不過是順手為之。”
他望著眼前的霜霜。
月光打在霜霜臉上,越發顯得她的肌膚白皙如玉。
烏發紅唇,美的驚心動魄。
好看的像是畫中人。
霜霜打算離開,反正她和趙恒也隻是見過兩麵,現在也道過了謝,沒什麼好說的了。
隻是下一瞬。
霜霜就覺得腰肢一軟,原來是陸硯過來攬住了她的腰。
霜霜愣住了:“陸大人?”
她沒記錯的話,陸硯是認識這位四皇子的吧,陸硯這是怎麼了?
之前她和陸硯都是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人看到,怎麼陸硯現在主動這麼做,難道陸硯突然昏了頭了。
陸硯並沒有昏了頭,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他是在宣誓主權。
同為男人,陸硯很清楚趙恒的心思,趙恒的眼神明明白白地顯示出他對霜霜有意。
陸硯攬著霜霜的腰肢,然後看著趙恒:“多謝景王救了霜霜。”
趙恒看著陸硯的手,他意味不明道:“陸大人這是?”
陸硯低頭看了眼霜霜,然後道:“霜霜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景王你救了霜霜,我自是要替霜霜向你道謝的。”
霜霜聽了這話更是驚呆了。
她什麼時候成陸硯未過門的未婚妻了,陸硯怎麼會這樣說。
趙恒:“原來陸大人竟有未婚妻了。”
聞弦歌而知雅意,趙恒自然知道陸硯這話的意思。
趙恒有些可惜,若是他早些遇上霜霜就好了。
陸硯笑了下:“正是,到時候我和霜霜成親,景王你可要賞麵過來喝喜酒啊。”
趙恒眉梢微挑:“本王倒是想,隻怕到時候本王怕是已經回大齊了。”
陸硯:“倒是我忘了這一茬了。”
“那我改日請殿下你喝酒,”陸硯又道。
趙恒點頭:“好啊。”
陸硯握住霜霜的腰肢:“時候不早了,我帶著霜霜先回去了。”
向趙恒道彆後,陸硯帶著霜霜往回走。
一直走到了馬車處。
陸硯和霜霜上了馬車。
霜霜剛剛坐好,陸硯的眉頭就擰起來了:“怎麼回事?”
霜霜被陸硯這模樣嚇了一跳,她和陸硯說了方才的事。
末了,霜霜又道:“陸大人,什麼事都沒發生,就是扶了我一下。”
陸硯怎麼會這麼嚴肅,她可沒有惹事啊,“陸大人,怎麼了,是我惹了麻煩嗎?”
瞧見霜霜這怯怯的小模樣,陸硯搖頭:“沒有。”
陸硯把霜霜攬在懷裡。
霜霜想起了陸硯方才的話:“陸大人,你怎麼會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這要是被那個趙恒給說出去了,傳到了陸老夫人的耳朵裡,那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陸硯撫著霜霜的頭發:“不用擔心,他不會往外說的。”
聽陸硯這麼說,霜霜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陸硯閉上了眼睛。
他隻是暗示趙恒霜霜是他的人,讓趙恒彆打霜霜的主意而已。
陸硯有些後怕,若非他有今時的地位,隻怕就要護不住霜霜了。
陸硯氣的咬了下霜霜的唇瓣。
他稍用了些力氣,霜霜的唇瓣都出血了。
霜霜懵了,陸硯怎麼忽然咬她。
好疼啊。
看著霜霜這懵懂的模樣,陸硯又有些心軟了。
霜霜壓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方才有多麼危險。
陸硯歎了口氣,然後無奈地抱住霜霜。
他真想把她藏起來,隻讓他一個人看,這樣就不會有人打霜霜的主意了。
霜霜都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