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的這個吻轉瞬即逝。
霜霜卻紅了臉。
陸硯這是瘋了不成,竟然大庭廣眾的親她。
這可是在廊廡下,周遭全是丫鬟婆子,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這要是被傳出去,她肯定會被說成是狐狸精。
好在這些丫鬟婆子都很有眼色,俱都低了頭,沒人敢抬頭。
陸硯也才反應過來周圍這麼多人,是他做的不對。
他輕咳了一聲,然後牽著霜霜的手進了內間。
他和霜霜都不習慣有人伺候,故而下人都守在門口沒進去。
一進了內間,陸硯就道:“方才是我錯了,不過院裡的下人都是受過調.教的,不會往外說的。”
陸硯又道:“以後我隻在屋裡麵親你,好不好?”
霜霜:“……”
她怎麼覺得陸硯這話像是哪裡怪怪的呢。
還沒等霜霜開口,陸硯就拉著霜霜的手坐到了椅子上:“好了,咱們用膳吧。”
稀裡糊塗的,就開始用膳,這事也就過去了。
用過膳後,兩人洗沐了一番,然後躺到榻上休息。
霜霜問陸硯:“朝上可沒有什麼為難的事吧?”
陸硯攬住了霜霜的腰肢,然後把她摟在懷裡:“沒有,就是好幾天沒去,積壓了一些朝務,所以才會回來的晚些。”
“日後若是我再回來晚的話,就讓柳川提前回來告訴你,你也不必等我。”
霜霜點頭:“嗯。”
霜霜知道陸硯一向都是很忙的,估計日後會經常這樣晚歸。
不過這也沒辦法,一切以陸硯的差事為主。
兩人接著聊天。
說會兒話,陸硯就親一下霜霜。
霜霜又想起了陸硯做那檔子事時的模樣。
昨天剛做完,今天再來一次的話,她可當真受不住。
霜霜紅唇半張:“今晚上不行……”
陸硯又親了下霜霜的唇:“嗯,我今晚上不動你。”
昨天他要的太狠了,霜霜得緩兩天。
陸硯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得細水長流。
聽陸硯這麼說,霜霜鬆了口氣,她可算能安生地睡一覺了。
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兩人漸漸睡去。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陸硯就起來準備上朝了。
當今皇上非常勤政,每一天的早朝都不會落,皇上都如此,這些大臣自然也要每天上朝。
陸硯早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每天天一亮就醒過來。
陸硯的動作很輕,他起的太早了,還是彆吵醒霜霜,讓霜霜多睡一會兒為好。
隻是陸硯的動作雖輕,霜霜到底還是聽見了些動靜,她怔鬆地醒了過來。
霜霜坐起身來,就看見陸硯正在穿衣裳。
陸硯也發現霜霜醒過來了:“我吵醒你了?”他問霜霜。
霜霜搖頭:“沒有。”
主要是昨晚上睡得好,今天就起得早。
陸硯道:“我出去換衣裳,你再睡一會兒吧。”
霜霜沒聽陸硯的話,她從床榻上起身。
反正她也睡足了,不如起來送送陸硯。
身為陸硯的妻子,她自是要儘一個做妻子的責任的。
陸硯剛換好裡衣,還沒穿朝服。
霜霜見狀就道:“夫君,我幫你穿朝服吧。”
霜霜都這樣說了,陸硯自是答應:“好。”
霜霜從一旁的衣架上取過了朝服。
陸硯的朝服是緋紅色的右祍官袍,上麵繡著雲雀的紋樣。
這朝服很複雜,重重疊疊的,霜霜一一幫陸硯穿好。
陸硯則是低頭看著霜霜。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霜霜鴉羽一般的烏發,還有嫣紅的唇瓣。
陸硯的心裡忽然說不出的熨帖。
昨晚上霜霜等著他回來。
今早上霜霜又幫他穿朝服。
陸硯真希望永遠都能這樣。
這廂霜霜正在幫陸硯係綬帶,綬帶係好後,霜霜仰起頭:“好了。”
霜霜話音剛落,陸硯就堵住了她的唇。
霜霜瞪大了眼睛。
陸硯這人怎麼了,等會兒就要上朝了,怎麼又親上了。
可她力氣又太小,壓根推不開陸硯。
最後,還是讓陸硯親了個夠。
一吻結束,兩個人氣喘籲籲。
霜霜眼波似水:“你這一大早上的是要做什麼,還上朝不上朝了?”
她的聲音很軟,帶著一絲嗔怪。
陸硯又俯身啄了下霜霜的唇瓣:“這就走了。”
臨走前,陸硯又扔下一句:“我是在屋裡親的你。”
霜霜的臉當即就紅了,她想起了陸硯昨晚上的話。
陸硯這人簡直了!
陸硯上朝後,霜霜又回去躺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洗漱。
一切收拾停當後,霜霜去了正院看望陸老夫人,下午則是繼續理聽竹院的事。
…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
日子也逐漸走上了正軌。
陸硯每天去上朝,等傍晚才會回家。
霜霜則是時常去陪陸老夫人說話,再就是管理一下聽竹院的事。
日子過的平靜而舒適,霜霜也逐漸在鎮國公府站穩了腳跟。
這一天,霜霜照舊去了正屋看望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見到霜霜就笑道:“來了。”
陸老夫人也習慣有霜霜陪著說話了,兩人的感情越發的好,倒像是真的祖孫倆。
霜霜笑道:“嗯。”
正說著話,蔣琬也過來了。
陸老夫人就笑道:“正好你們倆都過來了,今兒我叫廚娘整治一桌午膳,咱們幾個一起用膳。”
霜霜和蔣琬自然應是。
陸老夫人問蔣琬:“思朗呢,要不把他也抱過來一起用膳吧?”
蔣琬:“思朗還在練大字呢,他的心容易飛,還是彆叫他過來了。”
陸思朗已經開蒙許久了。
陸家的兒郎自是聰明,陸思朗機靈的很,書也念的很好。
隻有一點,就是陸思朗玩心頗重,蔣琬一直管著他。
陸老夫人聞言點頭:“也好,就讓思朗練字吧。”
說完了陸思朗,眾人又聊起旁的話題來。
蔣琬說著看向了陸老夫人:“祖母,您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聽蔣琬這麼說,陸老夫人疑惑道:“什麼事?”
最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啊。
蔣琬笑道:“祖母,再過半個多月就是您的生辰了,這麼大的事,您可不是給忘了。”
陸老夫人恍然,她確實是要過生辰了。
要不是蔣琬提到,她還真沒想起來。
陸老夫人笑道:“到時候咱們一家人一起用頓膳就是了。”
陸老夫人不喜奢華,也不想大擺筵席,隻要一家人一起吃頓飯就好了。
蔣琬卻搖了頭:“祖母,您這次過生辰是整生日,可不能輕易糊弄。”
若是尋常生日也就罷了,陸老夫人這次過生日是整生日,這一般都要認真對待。
再一個,陸老夫人年歲頗大了,過整生辰也是有福氣的象征。
還是要大擺宴席,延請賓客才是。
霜霜也知道這個習俗,就道:“是啊,祖母,還是該辦壽宴的。”
蔣琬和霜霜都這麼說了,陸老夫人便也同意了:“就聽你們的。”
陸老夫人也知道這是小輩孝順她,既然如此,辦壽宴就是了。
聽到陸老夫人答應,蔣琬麵上的笑意深了一些。
自打霜霜嫁進門以後,就慢慢得了全府人的喜歡。
尤其是陸老夫人,她越發喜歡霜霜,時常和霜霜談論佛經。
每當這個時候,蔣琬就一句話也插不上。
蔣琬心裡清楚的很,她在這府裡立足的根本原因,除了陸思朗,就是陸老夫人的疼愛。
正因為有了陸老夫人的疼愛和支持,她才是如今名聲赫赫的陸大夫人。
所以,蔣琬才會提起辦壽宴的事。
她想親自給陸老夫人舉辦壽宴,好讓陸老夫人知道,和隻會談論佛經的霜霜比起來,她才是更好的。
蔣琬剛要說話,陸老夫人就先開口了。
陸老夫人問霜霜:“霜霜,你嫁進門也有一個月了吧。”
霜霜點了下頭。
陸老夫人沉吟了片刻。
霜霜進門後表現的非常好,不僅時常來陪她這個老婆子,還把聽竹院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這也讓陸老夫人認識到,霜霜管家的能力其實挺好的。
隻是聽竹院到底人事簡單,還是要多曆練曆練才是。
陸老夫人道:“這樣吧,這次的壽宴,就讓霜霜來辦吧。”
蔣琬的笑僵在了臉上。
她沒聽錯吧,讓霜霜來辦壽宴?
霜霜也是愣住了,讓她來辦陸老夫人的壽宴?
陸老夫人的壽宴可不是等閒的宴會,她身份貴重,赴宴的人都是權貴,辦這樣的一場壽宴是很難的,她能行嗎。
霜霜遲疑道:“祖母……”
霜霜話還沒說完,陸老夫人就道:“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陸老夫人知道霜霜有些擔心,不過霜霜還是要曆練一下才是。
多積攢經驗,日後才能管理鎮國公府。
陸老夫人撚動了下佛珠。
要說起來,鎮國公府的中饋好幾年前就交給蔣琬了。
之前府裡就蔣琬一個少夫人,這麼做也就算了。
可現在霜霜也嫁進門來了,自然不能和之前一般,由蔣琬全管著,這不公平。
最合適的辦法,就是蔣琬和霜霜二人一人管一半。
隻是現在霜霜剛嫁進門來,還沒經過多少事。
若是貿貿然就把中饋交一半給霜霜,霜霜未必能忙的過來。
所以,陸老夫人才有了現在這個想法,先讓霜霜拿她的壽宴練練手,然後再逐漸分管府裡的事。
這樣曆練下來,霜霜日後就能獨當一麵了。
霜霜自是明白陸老夫人的心意,也知道陸老夫人是為了她好。
她點了下頭:“好,霜霜一定儘力把壽宴辦好。”
陸老夫人笑道:“這才對。”
然後側過臉看向蔣琬:“霜霜是第一次辦宴會,定然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到時候你多教教她。”
在陸老夫人心裡,蔣琬能乾又落落大方,自然不會介意這麼點子事。
陸老夫人都這麼說了,蔣琬能不應嗎。
而且還得笑容滿麵,裝作很真心的模樣,“好,弟妹若是有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如此一來,這事便算是敲定了。
商討完壽宴的事,飯菜也做好了。
丫鬟們開始擺膳,眾人開始用起膳來。
蔣琬一點用膳的心思都沒有,可她卻半點都不能表現出來。
這一頓飯於蔣琬而言,簡直是味同嚼蠟。
好容易用完膳,蔣琬回了屋裡。
一回到屋裡,蔣琬就忍不住了,她臉上的笑意消失,看著很是陰沉。
萬嬤嬤連忙讓所有丫鬟都退下。
等丫鬟都退下後,蔣琬一連摔碎了五六個茶杯。
看著地上碎裂的瓷片,蔣琬這才覺得氣消了一些。
她坐在椅子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蔣琬不蠢,她也不是那等眼皮子瞎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