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 / 2)

蔣琬虛弱地躺在榻上,頭上還圍著汗巾,臉色蒼白,眉頭緊蹙,看著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蔣琬看見霜霜,虛弱的道:“弟妹,你來了。”

霜霜有些驚訝,她坐在榻邊上:“大嫂,你這是怎麼了?”

蔣琬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我這是老毛病了……”

一旁萬嬤嬤解釋道:“我們夫人是早些年害上的頭風病,時不時地就發作,總也治不好,這不現在又犯病了。”

頭風病一發作起來疼的要命,霜霜也是知道的。

她沒想到蔣琬竟然有這個毛病。

蔣琬虛弱開口:“弟妹,我的身子無妨,你來此可是有什麼事嗎?”

霜霜便把發現規製錯誤的事說了出來。

她此番過來是想問蔣琬正確的規製,可瞧著蔣琬眼下這個樣子,怕是幫不了她了。

蔣琬則是愣住了,她都忘了掩飾驚訝的神色。

她沒想到霜霜竟然發現了!

蔣琬連忙掩飾住神色,“弟妹,我當真是對不住你,竟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你可不會怪我吧?”

蔣琬說著還咳嗽了兩聲,可憐極了。

霜霜連忙搖頭。

霜霜壓根沒把蔣琬往壞裡想,實在是蔣琬的形象一貫都很好。

正說著話,萬嬤嬤取過一旁的藥:“夫人,藥已經晾涼了,您先喝了吧。”

蔣琬點頭。

萬嬤嬤一勺勺地喂了蔣琬。

喝過藥後,蔣琬強撐著身子道:“弟妹,你放心,等我身子略好了,一定幫你把章程過好。”

蔣琬說完就皺緊了眉頭,一副疼的要昏過去的樣子。

霜霜見狀連忙道:“大嫂,你還是先躺下歇息吧。”

萬嬤嬤扶著蔣琬躺到了床上。

霜霜也起身告退,蔣琬都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撐起精神幫她過一遍壽宴的章程。

她還是先回去算了,讓蔣琬好好歇著吧。

等霜霜走後,屋內一時安靜的很。

蔣琬咬了牙,麵部猙獰。

她一把就把頭上的汗巾扯了下來。

蔣琬怎麼也沒想到,霜霜竟然能發現這裡麵的關竅。

她之前打聽過,霜霜就是個不得寵的庶女。

而且還出身於承恩伯府那麼個破落戶。

一個庶女怎麼可能知道,一品誥命夫人壽宴的規製呢?

她以為霜霜會毫不自知地落入她的陷阱。

她根本沒料到霜霜會知道。

這一下,把她全盤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蔣琬心神不定,她現在該怎麼辦?

霜霜已經發現了,自然不會再落入她的圈套了。

不行,她得想個彆的法子。

她不能讓霜霜順利地把這個宴會辦成。

聽竹院。

巧月把抱著的冊子放到了案幾上。

這下好,白跑一趟了。

霜霜也蹙了眉,她沒想到蔣琬會生病。

她還以為隻要過去問下蔣琬,就可以了呢。

看蔣琬的樣子,估計得兩天才能好。

現在她該問誰呢?

這是一品誥命夫人壽禮的規製,等閒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除非去問陸老夫人。

可陸老夫人在保定的清淨寺,這麼一來一回,得耽誤多少功夫啊,本來時間就緊張。

這下更來不及了。

正尋思著,陸硯回來了。

霜霜恍然,這一下午過去的也太快了,陸硯都回來了。

陸硯把官袍脫下,然後換上了一身家常的衣裳。

他發現霜霜還坐在椅子上,一點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陸硯想起了前天晚上書房的事。

他想莫不是霜霜還在生他的氣?

陸硯坐到霜霜身側:“怎麼了,還生氣呢?”

他溫熱的呼吸撲在霜霜的耳際。

霜霜的耳際旁是最敏感的,她的耳根一下就紅了。

霜霜連忙側過臉去。

她是還在生陸硯的氣,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這事就排在後麵了。

霜霜便把陸老夫人去清淨寺,還有蔣琬生病的事告訴了陸硯。

現在陸老夫人不在,大房有隻有蔣琬和陸思朗。

蔣琬生了病,合該她們二房照顧的。

陸硯聞言正了神色。

蔣琬確實有頭風病這個頑疾,這還是早些年做下的病根兒。

陸硯便道:“咱們兩個過去看看大嫂吧。”

對於蔣琬,陸硯一向是很敬重的。

當年陸晉身死時,曾握住陸硯的手,告訴陸硯代他照顧好蔣琬母子。

陸硯與陸晉感情很好,自是無有不應。

其實陸家也不是那等守舊的人家,非要蔣琬守著。

陸晉臨死前更是說了,若是蔣琬日後遇到了合適的人,隨時可以改嫁。

隻不過蔣琬一直沒有改嫁的意思而已。

霜霜也點了頭:“嗯,咱們兩個現在便過去吧。”

大房。

蔣琬正躺在榻上,小丫鬟就進來稟告:“夫人,二少爺和二夫人過來了。”

蔣琬點頭:“嗯,知道了。”

蔣琬說完苦笑了一下。

她一早就猜到了,陸硯知道她生病的消息,肯定會過來。

無他,隻是為了他死去的兄長照顧她而已。

從來沒有半分私心。

又過了會兒,陸硯和霜霜便進來了。

蔣琬之前時常犯頭風,裝起來自是極像的。

陸硯也沒發現不對。

陸硯問道:“大嫂,你現在覺得如何,我還是把宋大夫叫來幫你診一下脈吧。”

之前蔣琬的頭風病都是由宋大夫看的。

蔣琬連忙搖頭:“不必,我這都是老毛病了,隻要按照宋大夫的方子喝了藥就好。”

宋大夫醫術多精湛,若是他來了,一下就能發現她在裝病。

一旁萬嬤嬤端來了藥。

這藥自然不是下午時濫竽充數的補藥,而是真的治頭風病的藥。

陸硯是何等樣的人,需得用真藥才能瞞過他。

見蔣琬如此堅持,陸硯也不好說什麼。

正如蔣琬說的,她這是老毛病了,叫宋大夫過來也沒什麼用,直接按著方子喝了藥便好。

又坐了一會兒,天色深了。

陸硯身為男眷自然不好再留下,便帶著霜霜走了。

等陸硯走了,蔣琬才坐起來。

隱隱的,她覺得有些惡心想吐。

末了,她對著盂盆吐了個昏天黑地。

臉色真的蒼白了幾分。

萬嬤嬤給蔣琬端來了一杯茶:“姑娘,你先漱漱口。”

等蔣琬漱完口後,萬嬤嬤心疼道:“姑娘,你現在覺得如何?”

蔣琬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好。”

她的頭風症本是頑疾,很難醫治,還是宋大夫醫術精湛,才給她研究出了藥方。

這藥平時她犯頭風病時喝,都會有反應。

現在沒事卻喝了藥,反應自然會更大。

蔣琬的神色越發冷,這都是因為霜霜。

她不會讓霜霜如意的!

聽竹院。

陸硯一回來就和霜霜去看蔣琬了,連飯都沒用,兩人自是有些餓了,便先用了膳。

等用過膳後,陸硯發現霜霜的眉尖輕蹙。

他抬手撫上了霜霜的眉尖:“怎麼了,可還有什麼煩心事?”

“若是有,便說與我聽。”

他可以幫著霜霜參謀參謀。

霜霜心道陸硯一個大男人,哪懂得女人家舉辦宴會的事啊。

不過她現在也確實沒想到合適的法子,便和陸硯試著說了一下。

陸硯聽完笑道:“你問對人了。”

霜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你知道該怎麼辦?”

陸硯點頭,他自然知道。

他確實是不懂得女人家該如何舉辦宴會的事,可彆人懂啊。

遠的不說,他好友陳念遠的妻子就懂。

陳念遠是寧國公府的世子,他的妻子韓氏嫁過去好幾年了,一直處理著寧國公府大大小小的事,舉辦壽宴自然也是懂的。

霜霜聽陸硯說完後懵了。

她實在是太傻了。

她是不認識人,可陸硯卻認識很多人啊。

她還為此犯愁了一個下午,她實在是太傻了。

瞧見霜霜這模樣,陸硯忍不住勾唇笑了下。

他揉了揉霜霜的頭發:“明天我便為你引見一下韓氏。”

這有什麼難的,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霜霜還犯愁了一下午。

霜霜點頭,她甜笑道:“謝謝夫君。”

她在思考辦法的時候,竟然完全把陸硯給忘了。

她今天當真是犯蠢了。

陸硯卻攬住了霜霜的腰:“就這麼一句謝謝就完了?”

霜霜抿了抿唇。

那陸硯還想要什麼?

她怎麼覺得陸硯沒打好主意呢。

陸硯的眸子暗了下。

他附在霜霜耳邊說了下。

霜霜越聽臉越紅,像是搽了胭脂一樣。

她就知道,陸硯這人指定不會說什麼好話!

說完,陸硯看著霜霜的側臉:“可以嗎?”

霜霜無奈地點頭。

好吧,好吧,她答應還不成嗎,她現在隻想趕緊把壽宴的事辦成。

隻不過,霜霜抿了抿唇:“今天不行。”

她才被陸硯折騰了一番,得好好歇幾天。

陸硯自是答應:“好。”

不過陸硯怕霜霜反悔,又道:“要不我寫張字據吧。”

陸硯說做就做,很快就寫好了張字據。

霜霜稀裡糊塗地就摁上了手印。

霜霜看著指腹上的印泥,又看了下字據。

她想陸硯這人實在是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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