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莫離,藍啟仁便是滿臉喜色,本打算訓斥當初跟藍忘機一起欺瞞他的藍曦臣,他也輕輕放過了。
樂著樂著,他的臉色突然又黑了,又將怒火對準了藍忘機,怒其不爭的罵道:“你看看你,生個兒子欺瞞我是義子也便罷了,你兒子的長相沒有半點隨你之處,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叔父是氣糊塗了嗎?兒子長相這種事情也是能反省的嗎?
藍曦臣無奈的想笑,忍不住為弟弟辯解一句:“叔父,阿念雖然長的不像忘機,但是阿念的身形和氣質都與忘機一般無二,他出關那日,走在雲深不知處,練劍的小童和守衛山門的弟子隻觀的到他的側麵和背影,皆將他認作是忘機。”
聽到這裡,藍啟仁也想起來了,何止是練劍的小童和山門守衛認錯人,莫離出關那日,他餘光看到來人,也將莫離當成了忘機。
當然,認錯人這事他便不與兩個侄子說了,勉強對藍忘機道:“好在你還有一點可取之處。”
藍忘機一整張臉上寫滿了“無聊”和“無聊至極”兩個詞語。
待忍無可忍,歸心似箭之時,終於和藍曦臣一起被他們的叔父放了出來。
莫離從先祖院落歸來之後,魏無羨舍不得跟失而複得的兒子分開,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了靜室,他要跟兒子形影不離,從早到晚好好照顧兒子。
心裡掛念這父子二人,藍忘機迅速跟兄長告彆:“兄長,那我便回靜室看望莫離。”
“忘機!”藍曦臣喊住他,道:“你覺不覺的叔父今日說話有些奇怪,就像變了一個人?”
藍忘機道:“覺得。”
藍曦臣一笑,道:“其實叔父是高興所致,這十數年來,叔父心裡背負了很多,他從沒有像今日這樣高興過,不單是因為阿念是你的親生兒子他高興,他還高興阿念終於得救,阿念病的這些日子,叔父憂心忡忡擔心至極,整日守著丹房尋方煉丹,依照叔父往日的性格,莫家莊的那把凶器被帶回雲深不知處,他定會第一時間問靈,哪會拖到現在還未去探查,叔父他是真的關心阿念,藍氏眾人亦是如此,不單是因為他是藍氏血脈,還隻是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藍莫離 。”
藍忘機回道:“兄長,我知,莫離也定知曉!”
藍曦臣微微頷首,笑道:“那便無事了,忘機你回去探望阿念和魏公子吧。”
聽得魏公子三個字從兄長口中說出,藍忘機突然耳朵泛紅,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回了靜室。
莫離的惡詛和反噬已被先祖藍安祛除,但是他身體損傷過重,還需好好調養,跟羨羨爹爹回靜室沒多久,他便有些精力不濟,昏昏欲睡。
魏無羨像對待小孩子那般,給他擦了臉,擦了手,帶要給他洗腳的時候,莫離不願意。
羨羨爹爹怎麼能做給人洗腳這種事呢,哪怕給自己洗也不行!
魏無羨按住他亂躲的雙腳,佯裝生氣道:“阿念,你不是說以後聽爹爹的話嗎?那我現在命令你,不許亂動!我跟你說,爹爹現在有一個願望,就是要幫阿念洗腳,這個願望要是達不成,就像阿念吃不到好東西一樣,我也會渾身都不舒服!”
莫離無奈,怎麼也爭不過他,隻好傻子般的坐在那,笑看羨羨爹爹給他洗腳。
他的腳何德何能,竟然讓羨羨爹爹如此對待,真是羨慕嫉妒恨,唉,他就說嘛,羨羨爹爹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爹爹!
臉洗了,手也洗了,腳也洗了,終於可以睡覺了。
莫離躺在床上開始不老實,摟著魏無羨給他蓋被子的胳膊,道:“那我要和爹爹一起睡,阿念從來也沒和爹爹一起睡過。”
魏無羨看著他笑,道:“好。”
恰好藍忘機走了進來,莫離扭頭看著他,又道:“我也要和忘機爹爹一起睡,羨羨爹爹睡在左邊,忘機爹爹睡在右邊,阿念睡在中間,有爹的孩子是個寶,我就是寶中寶。”
藍忘機看著他們倆個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