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陛下如此多嬌 桑微 12912 字 3個月前

第39章

不過顧之澄臉上的肉雖然軟,摸起來卻似看起來那般,有些粗礪。

陸寒細細品著自己指腹處的觸覺,眉頭皺得更深,總覺得這指尖的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就當他想把顧之澄抱進帳篷裡,就著燭火好好“研究”一番的時候,有個金甲侍衛走了過來,遞上一封書信。

“大人,這是北荒之地八百裡加急過來的信件,務請速複。”

“好,我知道了。”陸寒淡淡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顧之澄,心底輕歎一口氣。

這小東西慣是會享受的,他睡得正香做著美夢,繁瑣操勞的政務都扔給他來處理。

陸寒彎腰,將顧之澄從絨毯上抱起來。

失去了另一團暖源的猞猁睜開黃瑩瑩的大眼睛,不舍地“嗷嗷”喚了幾聲,雙眼迷蒙。

陸寒把顧之澄在帳內安頓好,蓋上衾被,也顧不上再細看什麼,便急匆匆地回了自個兒的帳篷,處理政務去了。

因為是在陸寒身邊睡著的,又猝不及防被陸寒舔了一下指尖,所以顧之澄這一夜又做了噩夢。

她夢見陸寒化身成一隻巨大的猞猁,兩個爪子耷在她身上,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開她。

而且還要狠狠地用爪子蹂.躪著她的小腦袋,還要用濕噠噠的舌尖不停地舔著她的小臉。

明明白嫩無暇的小臉,被他弄得完全不成人形,任她如何求饒逃跑,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顧之澄是哭著醒來的。

醒來時,嫩生生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眼角還溢著淚花,有些怔然地坐在榻上。

翡翠是跟著過來了的,昨夜陸寒走後,她才敢進來給睡著的顧之澄洗臉擦身子。

今日聽到帳內顧之澄醒來的動靜,又趕緊著進來了,還吩咐了兩個侍衛在門口把守著,沒陛下的吩咐,誰也不許徑直進來。

翡翠端著銅盆與熱水進來後,看到顧之澄還在發懵的模樣,臉頰上兩道淚痕還未乾,又起了一陣憐惜之心,“陛下這是怎的了?隻怪那個天殺的攝政王,日日都要與您作對!”

顧之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讓翡翠趕緊給她洗完小臉,再塗上一層特殊的粉。

塗完後,她原本白皙細膩如玉石散著淡淡光輝的小臉就已變得黯淡無光,隻剩下瞧起來略顯粗礪又黑黃色的肌膚。

這粉是她母後讓程禦醫特製的,很是好用,尋常用手擦是擦不掉的,即便是用清水洗,也要洗上三遍才能褪色。

而且也不會傷及肌膚,甚至隱隱有些護膚的作用。

起初,她隻是塗很薄很薄的一層,然後慢慢敷厚一些,為的就是不知不覺地變“黑”。

最近這一年,她的粉比之前都塗得多些,所以每日卸下來之後,就發現自個兒的肌膚越發的細膩纖白了,嫩得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水靈又瑩澈。

顧之澄滿意地拍了拍自個兒的小臉,輕聲道:“朕出去瞧瞧。”翡翠替顧之澄挑開簾子,還未來得及提醒,顧之澄就已經被杵在門口的陸寒嚇得一哆嗦。

她發現陸寒,總喜歡站在這兒不說話來嚇她。

定是想嚇出她一些毛病來。

幸好她的身子比上一世好許多,不然說不定被嚇得一命嗚呼了去都有可能。

“小叔叔,早呀!”顧之澄喊人倒是喊得甜,臉上的笑容也很是真摯。

隻是其中有幾分真意,不止是她,陸寒自個兒也是心知肚明的。

陸寒清冷的眸光從顧之澄那張略顯粗礪的小臉上掠過,雖這樣是有幾分男子氣概,但他總覺得和這雙眸子不搭。

但他已經錯過昨夜的最好時機,此時也隻能眸光一轉,另起了個話題,“陛下,你的桂花栗子糕可還有?昨日臣並未嘗出味道來。”

主要是被那指尖溫涼擾得心神激蕩,舌尖自然也失了旁的滋味。

顧之澄當然不會承認還有,趕緊搖了搖頭。

幸好她方才已經在帳內偷偷將桂花栗子糕都吃完了,沒留下一點兒點心渣渣的證據給陸寒。

陸寒也不惱,隻是那眸光清越,仿佛能刺穿人心,將顧之澄細細看了一會兒,沉默蔓延許久,才沉聲道:“陛下,臣陪您進山。”

今日已是要返程的日子,顧之澄也隻不過趁上午這會兒,還能進山去嘗嘗鮮兒,等行裝都收拾齊整了,她也就得回皇宮了。

顧之澄頗有不舍地騎著馬,馱著猞猁,和陸寒並肩在山裡騎了一會兒,歪歪斜斜地射了幾隻射不中獵物的箭,以示自個兒的射術粗陋,再旁的,便沒做什麼了。

隻是想到再來這兒自由馳騁,已是明年,顧之澄眸中的不舍之意,便又濃了些。

陸寒瞧出來顧之澄那雙亮澄澄的眸子裡有何意味,不動聲色地斂著眸,提醒道:“陛下若是喜歡狩獵,增設秋闈狩獵,也無不可。”

顧之澄眸子亮了亮,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秋闈狩獵,上一世她曾提過的。

隻是被母後強令喝止了。

當時母後說,狩獵到底危險,她亦身無長物,若是在外頭被攝政王加害了去,殺人埋屍,她都不知何處尋她去。

那時候,顧之澄心中母後說什麼都是對的,自然沒同母後辯駁,所以絕了那心思。

如今陸寒重新提起,可顧之澄心想著要說服母後的漫漫長路,倒覺得心累。

罷了罷了,此事以後再議,顧之澄也不想讓自個兒的糟心事汙了這魚形山的景。

......

回宮後,顧之澄剛沐浴更衣,太後便來了。

自然又是拉著她從頭到尾地瞧了一遍,確認她沒有受傷,這才放心。

要知道顧之澄離開這三日,太後是日日合不了眼,一想到攝政王也在春闈狩獵虎視眈眈,她就覺得坐立難安。

現下看到顧之澄一根頭發絲兒都沒缺,她才安了這顆心。--顧之澄覺得母後確實是小題大做了。

陸寒雖有野心,也在覬覦她的皇位,但從她上一世處處與陸寒作對還能安安穩穩活到二十歲的境況來說,她知道陸寒現在是不可能傷害她的。

似乎還在將她寵成一個廢物的這條路上,不遺餘力地努力著,起碼一直對她有求必應,照顧有加。

但她從來不敢在母後跟前說陸寒的任何好話,反倒還要陪著母後一塊同仇敵愾說些陸寒的廢話。

如若不然,太後便會將一頂大大的“認賊作父”的帽子扣下來,讓她百口莫辯。

女人嘛......顧之澄已經從太後身上看得透透的了。

那便是不要同她講道理,隻要同她一塊笑一塊惱便行了。

應付完太後,顧之澄一覺睡到了天亮。

許是因為路途奔波,回來陪太後做戲又消耗了太多精力,所以顧之澄睡得很香。

隻是剛醒來,還未用膳,田總管就送了份文書過來。

顧之澄粗略看了一眼,眉心便淺淺皺了起來。

她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文書上寫著,北荒之地外,與顧朝疆域相鄰的蠻羌族遣了一隊使者來顧朝進貢。

蠻羌族是依附於顧朝的一個大部落,在北荒之地外,也有數萬族民。

聽話的時候,蠻羌族會來顧朝進貢,當然顧朝泱泱大國,贈還予他們的東西更多,也更好。

不聽話的時候,蠻羌族也會在北荒之地製造些不大不小的慌亂,騷擾搶擄那兒的百姓,不過顧朝兵強馬壯,派支軍隊去蠻羌族教育一下,他們也就又乖乖聽話了。

算起來,上一回出兵教訓蠻羌族,還是十年前先帝爺還在的時候。

那時顧之澄還小,隻記得當年蠻羌族似乎很過分,不僅搶奪當地老百姓的糧食,還在當時蠻羌族首領的默許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所以聽聞此消息後,先帝發了很大的火,將桌案上的折子全推到了地上去,還砸了杯盞花瓶,然後派了一支精銳有力的十萬人軍隊過去,將蠻羌族傷害過顧朝百姓的士兵們全殲,就連蠻羌族首領的腦袋,也從遙遙萬裡的蠻羌族部落帶了回來懸於澄都城門之上,以祭顧朝枉死的百姓。

當時顧之澄就在先帝的禦書房裡撕書玩,先帝發完火,發現顧之澄被他嚇到,大大的眼睛裡蓄滿了亮晶晶的淚水,又趕緊把她抱在腿上一改神態語氣,溫柔地哄著。

父皇前後差彆格外大,所以顧之澄印象格外深刻。這樣一晃,就十年了,蠻羌族那次被狠狠教訓後,這些年都很聽話。

不過顧之澄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沁出了些許濕漉,鼻子也酸酸脹脹的。

她有些想父皇了。

是她沒用,對不起父皇和母後的重托。--

父皇嘔心瀝血才讓江山安穩,可她拱手,卻要讓與他人了......

“陛下,您去麼?”田總管溫和又尖細的聲音響起,把顧之澄眸子裡那一點點晶瑩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反應過來,看向手上的文書。

今日蠻羌族除了朝貢,還帶了一隊人來,皆是身健力壯的青年,說是聽聞顧朝馬球文化盛行,尤以澄都最甚。無論貴族平民,皆以馬球為樂,就連街邊三歲小兒,也能握著馬球杖來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