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魏忙不迭地點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是關鍵。他要靠著你的父親來拿捏你,自然不會對你父親做什麼。”月初斐總結道。
“但我還是擔心。”丁魏無奈,“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擔心我爹被他們虐待。”
月初斐垂眼:“大概這便是親情吧。”而這,正是他永遠無法體會的情感。
為什麼有的家庭那樣的親密,有的家庭卻冷漠如陌生人呢?不,或許連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對你的痛苦會視而不見,然而他們卻會在你痛苦的時候再插上一刀!
真是殘忍!
月初斐的眼底升起莫名的漩渦。
既然親情得不到,那就毀掉算了。
正想著,他卻察覺到一股視線。月初斐抬頭,見雲崢定定地看著自己。雖然目光平靜,但月初斐硬是看出其中的一絲擔憂。
月初斐忍不住勾唇。
沒錯,他有雲崢就夠了。
月初斐有些心癢,很想做點什麼。
想了想,他道:“總之,現在我們隻能靜觀其變。這件事因為鉤吻的原因,同時牽扯到洞天宮與雲上宗兩大宗門,已非我們能控製。不過你的父親是絕對安全的。若你實在擔心,不如聯係那位十三皇子聞於歌,請他在宮中照看你的父親。”
丁魏眼睛一亮,道:“你說得對!可是我該怎麼聯絡十三皇子呢?”
“你父親一直支持著他,我想他們之間肯定有秘密的通信往來。你可以問問你娘,或者管家。”月初斐說。
“我現在就去!”丁魏說著,立刻抱起阿草就跑。
眨眼間,大廳內便隻剩下月初斐與雲崢兩人。
月初斐扭頭,看著雲崢,笑眯眯地說:“師尊,今晚我們一起去查鬨鬼一事,好嗎?”
鬨鬼?
雲崢一愣。
雖然不明白為何月初斐突然提到這個,但想到傳聞中的鬼是他的父親聞於晏,雲崢心裡還是有一些憤怒。
他是絕不相信他的父親會變成鬼的!
那麼到底是誰在利用已逝之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想著,雲崢頷首:“嗯。”
月初斐立刻露出笑容:“那我們走吧。據說城郊的百子亭是鬨鬼鬨得最嚴重的地方。”
“好。”
於是,兩人收拾了一番,一起前往百子亭。
黃昏將整個大地暈染成暖黃與紫紅。
百子亭周圍的鮮花開得爛漫,亭內的石凳石桌都鋪滿灰。
月初斐施了清潔咒,將灰塵掃去,然後取出糕點與酒水,放在石桌上。
他與雲崢對麵而坐,笑道:“師尊,這是太白樓的一日醉,據說連元嬰修士都能醉倒呢!您要嘗嘗麼?”
雲崢搖頭。
月初斐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那徒兒來嘗嘗好了。”
雲崢伸手抓住月初斐的手腕。
月初斐抬頭看他,一臉茫然。
“等鬼來。”雲崢道。
月初斐勾唇笑了:“師尊,今晚鬼怪還不知敢不敢來呢。”
雲崢不解。
若是不敢來,那麼他們在這裡等著有什麼意義?月初斐又何必拉著他來百子亭?
正想著,月初斐忽然伸出兩隻爪子,將他的手包裹,楚楚可憐地說:“師尊,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喝酒吧!”
原來是心情不好!
也對,肯定是剛剛被丁魏給虐到了。
雲崢想著,就舍不得拒絕月初斐了。
他抿唇,語氣淡薄:“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