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關係好亂。
雲崢嘖嘖感歎。
果然,還是他家男主最善良最可愛。
比試就這樣不了了之,雲崢也沒什麼失望不失望的。反正他相信就算打起來,林齊也不是他的對手。
吃完午餐,結完賬,雲崢與月初斐便打道回府。
一路上,人漸漸多了起來。
雲崢覺得有些奇怪。
平時這個時候,長安城外應該人很少才對。
兩人又走了片刻,發現許多麵黃肌瘦的百姓扶老攙幼,跟他們往同一個方向走。這些百姓看到衣著光鮮的雲崢與月初斐,都麵露瑟縮與恐懼,步伐都下意識地邁大了。
終於,雲崢遠遠地看到了丁府。
然後,他愣住了。
隻見丁府外圍著一群衣衫襤褸,臉色發紫的百姓。他們什麼都沒做,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丁府的大門,眼中充滿了渴望。
那是生的渴望。
雲崢被鎮住了。他的腳步驀地停頓下來。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中了斷腸草毒的患者。
“師尊?”月初斐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看了看那些百姓,又看了看雲崢,勾唇:“師尊心軟了嗎?”
雲崢垂眼,目光平靜:“沒有。”
他隻是忽然迷茫了。
眼前這些人,是這個世界的最底層。他們氓昧,弱小。上層的鬥爭往往犧牲的都是他們的利益。就比如現在,為了登位,無論是聞於風還是聞於歌,都不希望丁魏將自己的血貢獻出去,而代價是整個長安的百姓活在痛苦之中。
誰對誰錯,這是分不清的。
“師尊,聞於青是暴君,讓他活下來,這些百姓遲早得死。”月初斐低聲道。
“嗯。”
“長痛不如短痛。”
“嗯。”
月初斐拉住雲崢的手:“師尊,我們從後門進吧。”
“嗯。”雲崢沒有拒絕。
他與月初斐頭也不回地進入丁府。
此時,丁府的所有護衛都集中在前門與後門。
他們臉上是難掩的緊張。誰都知道,這些暴民如果發瘋闖進來,光靠他們根本沒用。但想到屋內有丁魏,以及其他仙長,他們又默默地吐出一口氣。
對,還有仙長們呢。
進了屋,雲崢一眼便看到在廳內急得團團轉的丁魏,以及扒在他身上安安穩穩睡覺的小草。
見到他倆進來,丁魏立刻跑過來,說:“你們終於回來了啊!”
“你急什麼?”月初斐淡定地牽著雲崢的手坐下,然後為雲崢倒茶。
丁魏早已對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習以為常,他急切地說:“能不急嗎?你們沒看到外麵,黑壓壓的一群人,我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哎,真煩!”丁魏急得直撓頭。
“有查出是誰在背後鼓動那些百姓嗎?”月初斐挑眉問。
“我哪有時間去查啊?”丁魏扁嘴。
月初斐敲了敲瓷碗,眯起眼,說:“要麼是想要娶聞於雪的人,要麼是聞於青本人親自下場。”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丁魏火急火燎地問。
月初斐不答反問:“你想怎麼做?”
丁魏一愣,霎時陷入沉默。
月初斐捧著杯子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