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忽然有些恍惚。
他發現,原來他的一切行動思維都是圍繞著月初斐轉的。現在離了月初斐,他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真是……
雲崢歎了口氣。
“很難受?”皆空挑眉。
雲崢不答。
皆空問:“雲崢,你可知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雲崢想了想,搖頭。
“為之悲,為之喜;為之笑,為之哭。為之愁腸百結,為之魂牽夢縈。”
雲崢沉默。
這便是喜歡一個人的滋味麼?
“滿目山河空念遠,勸君憐取眼前人。”皆空說著,雙手合十,默念一句“阿彌陀佛”。
雲崢目光微動。
皆空這意思,是讓他愛就大聲說出來?
Emmm……
一來他不是那麼勇敢的人,二來嘛,月初斐都跟他冷戰了,難道他還巴巴地貼上去?再說了,他還沒做好要和男人搞基的準備啊。要是真和月初斐在一起了,他們該怎麼談戀愛?**的時候誰上誰下?
唔,可彆說什麼他們之前不是已經做過了嗎?
那能一樣嗎?他當時可是發情期,什麼都不記得了。關鍵是身上的痕跡似乎都被月初斐給處理掉了,雲崢當時回屋照鏡子,愣是沒找到一處什麼草莓印。不然後來他怎麼會以為是春夢的?還不是因為月初斐這貨處理得太乾淨利落了?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相愛的兩個人必須坦誠。
那麼他在月初斐麵前是不是得卸下高冷的麵具?他是不是得告訴月初斐他九尾狐的身份?
要思考的問題實在太多了,也難怪雲崢會躊躇。
他不想再談這個話題,於是問皆空道:“前輩先前為何要我將翡翠之心還給皇室?”
皆空靜默片刻,道:“自然有用。”
雲崢目光微動。
他垂眼,道:“晚輩有一猜測,想向前輩請教。”
“哦?”皆空眼中滿是笑意。
“前輩似乎對女兒國十分在意,對麼?”
聽到“女兒國”三個字,皆空的眼中顯然升起一抹悵然。
“十多年前,女兒國公主繁碧戀上禪心宗掌門座下大弟子釋空,釋空本答應為他還俗,結果卻臨陣反悔,並拋棄繁碧,一心修煉。您對釋空此舉如何看待?”雲崢一邊說,一邊緊盯著皆空的雙眼。
皆空的臉雖然隱在陰影中,但一雙眼睛卻清晰地照出痛苦與眷戀的神情。
雲崢於是便明白,他猜對了。
當年繁碧與釋空的這段感情也算轟轟烈烈,修真界裡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說當年釋空反悔,繁碧還曾打上禪心宗,要見釋空,結果卻被釋空一掌打得吐血。從此以後,繁碧徹底黑化,並且與禪心宗交惡。
若非皆空是個和尚,若非皆空對女兒國太過在意,若非當年釋空與淩華相交莫逆,雲崢根本不會想到皆空可能是“釋空”。畢竟這位傳言一直在宗門閉關修煉,如今已是化神期。
那麼,不論是皆空也好,釋空也罷,這位到底是如何變成阿飄的呢?
雲崢表示好奇。
他緊盯著皆空,等待他的回答。
果然,皆空歎息了一聲:“貧僧作古前,的確名為釋空。隻是名諱不過浮雲耳,不值一提。”
“禪心宗隱瞞了您的死訊?”雲崢好奇。
皆空搖頭。
雲崢一愣。
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