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姑?”李非凡眼眶赤紅。
婦人渾身一顫,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扭頭就跑。她跑得太匆忙,竟一不小心將那水盆打翻,裡麵的水霎時間融入土地。
那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尚不知發生了什麼,見婦人將水潑了,頓時眉毛一豎,怒道:“好啊晴姑!你浪費了珍貴的水!少族長大人回來你就慘了!哈哈!”
“閉嘴!”李非凡怒瞪著那女人,然後立即追了上去,大喊:“晴姑!”
雲崢和月初斐對視一眼,沒有追上去。
這畢竟是人家的事兒,他們要是去旁聽,貌似也不好。
月初斐笑眯眯地說:“師尊,聽說這裡的沙果很好吃,我們待會兒去嘗嘗吧?”
“嗯。”雲崢漫不經心地點頭。
一旁的女人注意到雲崢和月初斐,心臟頓時砰砰跳。這兩個人又白又俊,顯然不是水國人。還細皮嫩肉的,看起來絕非凡人。她忍不住羞怯地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月初斐冷冷地看了過來,手中凝聚出一道火焰,說:“將你們少族長叫過來。”
女人一驚:“修士!”
“還不快去?我和師尊待會兒可是要去吃沙果。”月初斐眯起眼,釋放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是、是……”女人瑟瑟發抖。
她雖然貪慕榮華,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這樣的修士,怎麼會看上她們這樣的人。
隻是……
想到去追晴姑的那個男人,她的心底閃過一抹深深的嫉妒。
那個男人難道也是修士?
晴姑怎麼會這麼好命!
女人懷著憤恨,匆匆離開了。
過不多久,少族長來了。
月初斐急著和雲崢去吃沙果,一頓威逼利誘,直接讓這少族長答應將晴姑休掉,還讓他寫下休書。不過這位少族長還是得了不少好處的,畢竟不可能不給他一點好處就想讓他妥協。
等到一切處理完了,李非凡和晴姑居然還沒有回來。
雲崢和月初斐也不急,直接走人,去逛逛這裡的集市。
集市上人不算多,大部分人看起來都神色枯槁,沒什麼精神。這些攤子上賣的最多的是人。
沒錯,水國是允許販賣奴隸的。
這些奴隸穿得很少,幾乎就是拿一片布遮住三點。身上瘦巴巴的,但精神頭還行。他們的手腳都被綁著,一雙雙眼睛麻木地望著地麵,似乎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境遇。
雲崢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些人,便轉身跟著月初斐繼續向前。
月初斐歪頭,好奇地問:“師尊覺得這些人可憐嗎?”
“可憐。”
“師尊想幫他們嗎?”月初斐又問。
“不想。”雲崢回答。
“為何?”
雲崢沉默。
買下這些人,然後放他們自由?但是這些人身無分文,要麼去乞討,要麼還是會被人捉去賣做奴隸。即便雲崢給他們錢,讓他們能夠有棲息之地,但是卻幫不了他們一輩子。
但人往往卻是,在習慣了享受彆人的贈與後便覺得這贈與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雲崢從不會去幫助陌生人。
說他冷漠也好,說他冷血也罷,他也不會在乎。
不過……
雲崢有些擔心月初斐會對自己失望。
他看向月初斐,平靜地問:“我很殘忍?”
“怎麼會?”月初斐眯起眼笑得燦爛,“師尊,弱肉強食本就是生存之道啊!”
雲崢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