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女郎儘可能詳細的向少年描述著那天他被歐爾麥特送來時的樣子。
講述完一切後,她觀察著少年平靜無波的側臉,猶豫片刻問道:“你……還記得什麼嗎?”
少年有一雙色調非常好看的眼睛。
清澈,不染塵埃。
似乎隻要被那雙眼睛所注視著,就能看清世間一切善,一切惡。
他就用這種像是局外之人的目光,安靜的聽完了自己肉/體上所遭受的一切傷害。
實際上在這位少年昏迷的時日裡,歐爾麥特聯係警方已經將能查的都查了個遍。
他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此世沒有任何關於他的痕跡。
名字,樣子。
人際,家庭。
一切一切都不存在。
時至今日,他終於不再是空白。
因為――
窗台夏花的馨香中。
治愈女郎聽到了少年的聲音。
他說:“我記得,我的名字是藤丸立夏。”
“立夏嗎?很好的名字。”治愈女郎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還有彆的事情嗎?比如受傷的原因?是誰……傷害了你?”
她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引起少年心裡的難過。
身形有些消瘦的少年,其容顏雋秀,眉眼清朗。
他穿著病人的衣服,在夏日的蟬鳴裡輕鬆微笑。
“我不記得啦。”他抬手想要摸摸自己腦後的頭發,在觸碰到紗布的一刻卻又縮回了手。
“抱歉啊……我全部都不記得了。”
他理應沉重的,但是……他笑得那麼輕鬆,滿是少年人特有的意氣風發,颯朗清爽。
他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樣,無論有無記憶,無論是否絕望,都微笑著期待未來。
那真是一個十分明亮的笑容啊。
卻令躲在門後的歐爾麥特感到那麼難過。
治愈女郎也是如此,但是,她是醫生。
醫者是不能夠在病人麵前表現出諸如‘難過’、‘悲傷’這一類的情緒的。
如果連醫者都開始難過了,病人……還會有繼續支撐下去的動力嗎?
治愈女郎一直是這麼想的,現在也是一樣。
最後,她也隻能儘量維持著平和的語氣向少年說道:“無論什麼,隻要你還記得的事情,都可以說一下。”
“這會有助於恢複記憶喲。”她用乾瘦的手掌一下一下撫摸著少年的脊背。
“我是藤丸立夏。”他隻說出了之前說過的這一句話。
什麼都不記得的少年,死死的握住自己的名字。
而在這名字之下,少年的目光堅定而又璀璨。
“――我願成就常世一切之善行,我願誅儘常世一切之罪惡。”
他如海一樣碧藍的眼眸裡,傾倒了明亮的天光。
信念在烈烈燃燒。
救世的少年將追逐過去的光影,直至尋回一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