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過去至今。
蘇利耶之子終於得到他應有的敬意與憧憬,人們稱頌他的至高無上。
後世的少年看到迦爾納神色極靜,水一般清澈淡漠,包容深愛。
他是太陽,是明亮的光,是神明與人類之子。
立夏聽見迦爾納的承諾,淡然如水的嗓音低聲允諾。
“好。”
予取予求,不論是什麼,他都將應允。
遙遠的神代,承諾和詛咒向來是最有約束力的存在,是靈魂層麵無解的束縛,甚至會延續至子孫。
迦爾納曾信守誓言,將日輪鎧甲給予前來索取的人,儘管他早已勘破那是雷神因陀羅的偽裝。
如果說平等的施與人們自己所有的一切是因為誓言,那麼明知對方為神依舊給予,則是因為太陽之子高潔的品質。
他順應生前的諾言,給予自己所能獻出的一切,以及那之後注定會迎來的誤會和熟悉的詛咒,或者彆的些什麼……譬如嫌惡和唾棄。
但是這一次,迦爾納卻從應允勾結的另一端,聽到喜樂安康的心音,訴訟吉祥。
“這個孩子可以不必出人頭地,榮耀一生,但我們希望他會是個成功的人。”那對年輕的夫妻笑著行禮,笑臉輕鬆明亮,語氣爽朗,“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成功,就是能夠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自己的一生。”
做願意做的事,成為想要成為的人,一生順逐,喜樂安康。希望太陽能照亮他前行的路。
落在年幼孩子臉頰上的輕吻,來自父母的深愛和祝福,向太陽之子祈願順逐安康。
“好。”迦爾納垂首允諾,近乎溫馴。
迦爾納,蘇利耶之子。
最溫暖的人,施與的英雄,降世的太陽。
而現在,太陽神子向生於漆黑夜色裡的最後人群允諾太陽降臨。
他會成為太陽,呼喚月光,日月重臨,直至秩序回歸平靜。
人們向太陽之子歡呼,眸色絢烈,盈滿深信。
氛圍歡烈,宴飲酒醉。
香料熏出的牛肉架在火焰上炙烤,漂亮女孩們潔白的裙擺,金橡葉的發冠,棕櫚色的長發。
薔薇,白百合,野雛菊。
雨水叮咚,空氣濕潤。
斯羅向人群拋出帽子,羊皮乾淨板正的製式迎來人群哄搶,一並笑鬨。
曾是詩人的青年朗聲而笑,抬手招來自己曾經遺棄在過去的琴。
豎琴隨呼喚,飛舞到他的身邊。
聖木所製的豎琴屹立,在夜色裡散發著微光,形狀猶如有弦之弓。眉目舒朗的雋秀青年在一側倚琴而坐,錦緞的衣擺流淌在泥土上。
斯羅撥奏著餘韻悠長,朝露雪色――此夜情長。
人群之聲轟然熾烈,朗笑入雲。
神代的術法在少年和少女眼前展現。
他們呼喚風,呼喚溪流,呼喚火焰和天上的**。
色調斑斕的光浮起水花破裂,酒杯碰撞,遠處林濤為詩,未來行路成歌。
他們彼此致以笑意,舉酒勸說。
“看――”斯羅示意立花和立夏注視著人群。
當他的目光落在少年和少女身上時,發現他們早已無法移開目光,那些瑰麗到荒誕的美,攝人心魄的清澈恢宏。
青年微笑著,眼裡虛浮著魔術所呼喚的流光陸離。
他指著人群,為後世而來的少年和少女作著介紹。
“這個人曾經是個小偷,他盜竊姑娘們的心。”被戲謔為‘小偷’的颯朗青年,向他們舉杯致意。
“這個人曾經是乞丐,衣衫襤褸,精神富足。他來自南方最美的羅達。”
‘乞丐’的衣衫雖有破損,卻非常乾淨,他醉醺醺的窩在那裡,與身邊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笑鬨。
斯羅的目光輕偏,看向‘乞丐’旁邊的人,輕聲道:“他曾經是國王,頭帶光明與藝術的冠冕,為子民所深愛。”
‘國王’看上去非常的年輕,眉目間還帶著那個年齡所特有的青稚。
讓我們一起陷入狂歡。
舉杯敬過去,敬國王,敬乞丐和小偷。
以眾人之力,再起神代之船,重啟濟世的方舟,讓‘諾亞’重臨。
冷風吹拂,雷霆震怒。
斯羅大笑著,揮手遺落光輝閃爍的豎琴。
琴與詩,不是這塊殘片所需要的浪漫憧憬,青年將其遺落,緊握腰間刺劍。
“斯羅還會再彈奏豎琴嗎?”立花問。
“會。”青年毫不避諱,朗聲應答:“等天河的水流儘,等星星裡的都市隱耀,等日月重臨。到那時,我將回歸藝術和明亮的懷抱,再獻出一首新的讚美。”
立夏安靜的,看著他的眼睛。
“起航――!”
領頭者的嘶吼中,人們一邊暢飲,一邊依照次序,清醒的湧入大船之中。
大船上的魔紋驟然亮起,魔力的注入,漂浮起整艘濟世的方舟。
他們在雷雲如海裡前行,劃過天際的霹靂猙獰招張。
立夏聽到船上的人們唱著萬古嘶啞的歌,迎著雷霆震怒,向遠天啟航。
暴雨驟落。
太陽的神子坐在高高的桅杆之上,將雨水蒸騰為霜白色的霧靄。
迦爾納向天空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沒怎麼寫出那種世界破碎之前還在宴飲大笑的灑脫豁達……流淚感謝在2020-07-2223:38:33~2020-07-2914:31: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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