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著你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那壺酒最終還是被柳明月叫寒霜找來拿給了茯苓。
裴慎嘴上雖然沒說什麼,接下來的一個晚上卻都隻垂著眸安靜吃飯,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沒有。”
此刻飯局已經散了場,回了屋裡。裴慎被柳明月戳中心思,解衣扣的手頓了頓。
柳明月輕聲笑了笑,從床邊下來,走至裴慎身邊,伸手從裴慎身後環住他的腰,順便掐了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留著是想哄我喝?”
裴慎黑眸微垂,握住那雙手,嘴唇張了張,想要解釋。
可他還未開口,柳明月卻已經鬆開手,從裴慎身後繞到身前,踮起腳捧住他的臉,拉著裴慎的視線向下,直至與她雙目相對。
“你告訴我,你留著那酒,是不是……想叫我主動一些。”
她的眸子發亮,聲音卻低而輕,像羽毛一樣撓在裴慎的心上,直撓得他心頭發癢。
裴慎喉嚨微動,他想要回答,但下一瞬又忍住了。
他這麼久統共不過哄柳明月喝了兩次,若是眼下認了,恐怕下回就算自己再買一壺酒來,也再也哄不到了。
柳明月見裴慎不回答,心裡想笑,但還是踮起腳仰頭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裴慎愣了一瞬,有些不解地低頭望向柳明月,卻被她環住脖子。
“其實我不喝酒,也能主動。”
裴慎的呼吸也忽然一滯,像是有什麼如石子一般砸在了他的心湖之上。
而柳明月的手隨著這句話一起,輕輕撫過裴慎受過傷的那處眉骨。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攬住柳明月的腰,想要低頭吻下去,但還未觸碰到,唇上已被一片柔軟主動覆住。
柳明月捧著他的臉,不像他吻她那般長驅直入。她的吻大多停留在唇上,一次又一次的輕啄,但裴慎還是被這樣輕柔的吻,勾得心潮澎湃。
“皎皎……”
裴慎聲音暗啞,他想要伸手去摸柳明月的臉頰,卻被柳明月拽了下來。
“你今天不許動。”
裴慎眸色微深,但還是慢慢將手放下,“好。”
他將自己的重量整個依靠到身後的桌上,閉上眼,任憑柳明月處置。
這樣的角度,柳明月無需踮起腳來,便能輕輕咬住裴慎的唇,裴慎的耳。又或者,像他往日裡伸手描摹她的臉一般,伸出指尖從他的臉上一點點撫過。
那吻漸漸向下,從唇,到下巴,最後落在裴慎的喉上。
當那柔軟而濕潤的觸感與自己的肌膚相觸時,裴慎感覺需要用儘全身的力氣,才能克製自己的身體不去顫動。
“皎皎……”
裴慎眼皮一直在顫,他忍著沒有睜眼,但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念著柳明月的名字。
這是他的皎皎。
他的皎皎,在用行動告訴他,她也是……喜歡他的。
呼吸漸重,裴慎終於到了無法克製的時候,他驀地睜眼,眼角都帶著一抹隱忍的紅。
他向前伸手,想要將柳明月拉入懷中,可柳明月卻後退一步,讓他拉了個空。
“你說好不動的呢。”柳明月伸手戳了戳裴慎,卻被裴慎捉住,緊緊攥在手中。
其實柳明月也沒有做什麼,可裴慎還是覺得自己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在發燙,比這屋子裡的炭火還要熾熱滾燙。
他顧不得再多,一把將柳明月拽進懷中,不顧她的驚叫,將她壓在了身後的桌上。
這桌子上還鋪著柳明月白日裡練字的筆墨紙硯,此刻被這麼一撞,還沾著墨的毛筆,瞬間咕嚕嚕滾到了地上,染黑了地上的地毯。
“裴慎,筆……”
柳明月想說她的毛筆滾到了地上,可她後麵的話都沒有說得出聲,儘數被裴慎的吻給堵住。
他一手墊在柳明月腦後,另一手托著她的腿,柳明月隻剩下一隻腳能勉強點在地上。她必須緊緊攀住裴慎的脖子,才不至於失去重心。
而裴慎早已反客為主,趁著柳明月此刻無力,埋在她的頸間,啃噬她的每一寸肌膚。
柳明月手腳發軟,眼裡也蒙上一層水霧,手臂也從裴慎肩膀上漸漸下滑。
裴慎察覺到她下滑了幾分,一邊用力將她向上抬了抬,一邊去親她的唇角,但柳明月實在是觸不到地麵了,乾脆抬起腳,整個盤在了裴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