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晉江正版(1 / 2)

這時候,雲舟身邊已經圍滿了人。

從店主放鞭炮慶祝大漲的那一刻開始,便有一波又一波的人源源不斷地從店門口湧來,如同潮水一般聚集在這個院子中。

有不少人剛剛就見識到了罕見的高冰種飄花翡翠,而其他人則被事情耽誤了,現在才趕過來。

“真是高冰種的料子?”

“那當然,我親眼見到了,那水頭,真是絕了!”

“可惜我剛才不在這裡,有點遺憾。”

“到底誰的運氣這麼好,這運氣都趕得上買彩票中獎了吧!”

“就是這個小夥子。”

“看起來好年輕啊——”

聽到雲舟就是那個解出高冰種翡翠的人,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間如探照燈一般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那眼神中充滿了好奇、驚訝、羨慕、妒忌等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尤其在看到他準備解石之後,人群中發出一陣陣類似歡呼的起哄聲,他的四周全都被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密不透風。

外麵還有不少人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裡麵擠,整個院子鬨哄哄的。

雲舟被各種各樣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難受,他萬分慶幸自己還拿了彆的毛料,不然太過引人注目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隨手挑的這塊毛料是一塊鐵鏽皮殼的山石,不大,呈現直徑大約十五公分的三角體,表皮有一片片的鐵鏽色,顏色灰暗。

這種鐵鏽皮殼的毛料一般含鐵元素較高,多數底灰,種和色都不好。

毛料的底部生有灰黑色的癬,像是貼上了一塊灰色的膏藥,上麵還分布著一些黑點,這種癬叫做黑點癬。

黑點癬看得是黑點的密度,如果密度高則不可賭。

翡翠的癬對翡翠的綠色有侵害作用,但是俗話說‘綠隨癬走’,有癬就有很大的概率有綠,但同時癬又吃色,具有極高的兩麵性。

所以在擦石的時候,會選擇‘一擦顢,二擦枯,三擦癬,四擦鬆花’的做法,就是為了擦出綠來。

解石師傅將毛料接在手中打量了一下。

他不是很看好這塊毛料,底子不怎麼樣,也沒有鬆花和蟒帶,唯一能看的隻有底部的黑癬,還無法確定癬是否會侵蝕翡翠內部。

不過,那塊有惡裂的毛料同樣沒有人看好,不也照樣解出了高冰種飄花翡翠?

在他看來,賭石賭石,除了賭毛料表現,也是在賭運氣。

運氣這東西本就是虛無縹緲的,誰都不知道會突然降臨到哪個人頭上。然而有時候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就是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好運能不能繼續。

解石師傅:““想怎麼解?我的建議是先在有癬的地方擦一下,不出綠的話直接切。”

“好的。”雲舟自然沒有異議。

磨砂輪沙沙的聲音響起,很多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毛料的動靜,看看能不能擦出綠來。

帶著黑色的碎屑不斷落下,解石師傅按掉開關,用清水衝掉表麵的臟汙,隻見透出的切麵乾澀無光,質地粗糙,顏色為濃重的深綠色,肉眼便能看到粗劣的顆粒,透光性很差,是低檔的乾青種。

而且這塊乾青種裡麵有不少黑色的雜質,一看便是黑點癬滲入了玉石內部。

“沒擦漲,再切一刀看看裡麵怎麼樣吧。”解石師傅沉聲道。

乾青種本就屬於低檔翡翠,色正的鐲子能賣到幾百上千塊,像這種帶雜質的幾十塊都沒人要,打磨拋光都是在浪費時間。

將毛料放入解石機中,金屬齒輪刺耳的摩擦聲‘滋啦滋啦’地響起,也牽動著人們的心。

五分鐘後,解石師傅拿出切成兩半的毛料,輕輕歎息道:“垮了。”

莫說是帶著雜質的乾青種了,這次兩麵都是白花花的石頭,連一點綠都沒有出。

“毛料本來就不大,沒有再切的必要了。”

“沒錯,看來解出高冰種翡翠不過是運氣。”

“那當然是運氣,不然還能是什麼?”

“運氣怎麼了?要是我有這樣的運氣要開心死哦,那可是4000萬啊,兩套大彆墅都有了。”

見到毛料不過十分鐘就切垮了,很多人不由得大搖其頭,看來這個年輕人的運氣不過曇花一現,沒什麼特彆的。

“還解嗎?”解石師傅問雲舟。

“不用解了。”少年回道,他知道這塊毛料是必垮的,沒有再切的必要。

“對了,小夥子,你剛才切下的大塊毛料賣不賣?”

脖子上帶著大金鏈子的中年人指了指帶惡裂的那塊一百多公斤料子,當時隻切下了底部的那部分,還有四分之三的毛料扔在那裡,從個頭來講還是很可觀的。

“那個啊——”雲舟微微一愣,這明明是切下來的廢料。

但他不知道的是,即使這塊料子再廢,那也是解出高冰種飄花翡翠的料子,更何況還剩了這麼大一塊,足足有一百多公斤呢。

萬一在哪個部位能再出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料子,雕兩個掛件也有幾十萬了。

“我出5000塊買來試試,反正不差這點錢,哈哈。”中年男人摸了摸挺著自己的啤酒肚,露出手上的翡翠戒指,看著水頭很足,起碼是高冰種陽綠,足見他的富裕程度。

“餘老板出5000塊就想買這麼一大塊料子,這不符合你的身份啊,我出6000!”

“7000塊我買了。”

“8000,我出8000!”

......

最後這塊廢料被周圍情緒激動的人們競相爭搶,以3萬的高價被那位餘老板拍到,正摩拳擦掌的等待著切石。

之前3000塊的毛料沒人要,現在爭搶這塊切垮的廢料倒是樂此不疲,有些時候就是這麼荒謬。

雲舟看了看微暗的天色、以及院子裡仍然有大半沒有散去的人群,不準備再繼續解石了。

他還有兩塊黑烏沙毛料,其中一塊靈氣比那塊高冰種的還要充沛,如果是玻璃種的話,那可真是太出風頭了。

正好薛一凡給他發了信息,他和洪海兩人逛完了玉石街的店鋪,正準備回來,洪海的情緒也已經徹底穩定了下來。

洪海本就不是那種心思細膩的人,當時隻是被忽上忽下的價格刺激得有點過頭,碰到彆的事轉移注意力就好了。

幾人約在地下停車場碰頭。

“大少,洪海他們要過來了,我們去和他們彙合吧。”雲舟對徐澤道,“這兩塊黑烏沙個頭不大,可能要麻煩放在後備箱裡帶回去。”

“沒問題。”徐澤看了看那兩塊比成□□頭大一點的黑烏沙毛料,“正好我也要將這塊高冰種飄花翡翠儘快拿給玉雕師傅,那裡有解石機,你可以在那裡解石。”

“好啊。”這正好符合雲舟所想,他家裡沒有解石設備,沒辦法操作。

徐澤的翡翠加工廠有切石設備最好了,能將這塊料子解出來,也沒什麼人會知道。

“師傅,剩下的兩塊毛料不解了,我們先回去了。”

知道雲舟放棄解石後,周圍的人都有些失望。不過接下來要解的是餘老板剛拍下的那塊一百多公斤的毛料,人們的目光又被吸引了過去,萬一這塊毛料也能解出高冰種的翡翠呢?

畢竟是同一塊毛料。

徐澤抱著翡翠來到櫃台,向店主要了一些包裝的東西。

首先用棉布將這塊價值4000萬的翡翠裡三層外三層的包了厚厚幾圈,然後將其放在定製的木箱子中,四角和底部都放入了泡沫塑料和氣泡膜,頂部用釘子封死,確保不會有任何衝撞。

其他兩塊切垮的冰糯種蘋果綠和油青種滿綠翡翠被放入了另一個箱子裡,同樣封好。

兩人在店員的護送下來到了停車場,徐澤懷中緊緊抱著木箱子,唇角輕抿,神色帶了一點緊張。

這可是價值幾千萬的翡翠,也是分店的希望,絕對不能有一點閃失。

後備箱打開,徐澤將木箱子上的釘子撬下,把裡麵的翡翠連同泡沫等一起放進了小型保險箱裡,設置好密碼和指紋。隨後提著它放在了副駕駛座位的下方,這樣在他視線所及之處,更加安全。

店員將另一個大木箱放入後備箱中,雲舟的兩塊黑烏沙也是一樣,在木箱子裡塞了幾塊塑料泡沫。

沒過一會兒,洪海和薛一凡回來了。

洪海打開車門,發現前座被占,隻好來到後麵和雲舟兩人坐在一起,不過路虎的空間很大,並不擁擠。

“哎喲,餓死我了,今天我請客,我們去吃大餐——”洪海恢複了以往大大咧咧的性子,“大少,你對這裡比較熟,咱們去吃點特色的吧。”

“海哥,還是我請吧。”

雲舟淺笑著道:“今天運氣好賭漲了一塊毛料。”

“厲害啊,小舟舟!”洪海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次賭石就賭漲了,真是不錯。大少呢?”

他沒有問雲舟賭漲了多少,猜測應該比自己的要高一些,總歸不可能是幾百萬吧,上千萬更是想都沒想過。

“賭垮了,但是買到了一塊很好的料子。”徐澤的聲音完全沒有之前的冷淡,可見心情極好。

“哇,是什麼料子,就是副駕駛下麵保險箱裡放著的那塊吧,一會兒可要讓我們看看!”

“嗯,等晚上回魔都。”徐澤看了一眼後視鏡,罕見的好說話。

洪海見狀也沒有多問,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打開之後,絨布上放著一對瑩潤透亮的翡翠鐲子。

鐲子的表麵泛著油脂般的細膩光澤,色澤微暗,藍色中帶著一點灰色,泛著一點熒光,分外好看,有一種雅致的感覺。

“這對鐲子是我和一凡在店裡挑的,還不錯吧,油青種灰藍翡翠,色雖然不是那種正綠,但這個色調是我媽比較喜歡的,花了五萬塊。”

洪海將鐲子拿給雲舟看,臉上全是興奮,“之前我還覺得那塊毛料賣虧了,現在想想,白賺了7萬多還不夠嘛,白得了一對鐲子,嘿嘿,還有剩。”

他現在是徹底想開了,本來要自掏腰包給母上大人買東西,現在根本不用動自己的小金庫,賭石的錢就足夠了。

不過,這種刺激的嘗試一次就夠了,他之後絕對不會再碰。

薛一凡也給家人買了幾個小掛件之類的,因為市場上偏向於半批發半零售,價格比珠寶店要便宜不少。

雲舟也想給母親買一件首飾,他想到了擺放在傳世珠寶總店的冰種滿綠鐲子。

當時的550萬對他來說如同天價,單隻都買不起,然而僅僅過了半天,他便有了幾倍於這個價格的資金,簡直如同在做夢一般。

這都要歸功於小玉龍,還有...大帝。

想到上次做的那個夢,雲舟臉色微紅,唔,其實不僅僅是那次,他不止一次的夢見過對方——這真的很尷尬。

以至於最近一段時間少年都不敢去大帝的畫像前上香,害怕被看穿隱秘的心思。

唉,他用指腹輕輕撫摸著手腕上呼呼大睡的小玉龍,心裡多了幾分想念。

**

路虎很快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餐廳門口。

幾人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也沒客氣,招牌菜基本都點了一遍,吃得心滿意足。

徐澤顧及著翡翠沒有下車,隻是讓雲舟幫他打包了一些點心,隨便吃了一點。

吃飽喝足之後,車輛在高速公路上飛馳,他們到達魔都後會先入住酒店,等第二天下去再返回學校。

到了酒店之後已經晚上9點了,洪海經過大起大落的一天,在車上就困得眼睛睜不開眼睛,但還是嚷嚷著要看那塊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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