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晉江正版(1 / 2)

雲舟用一天時間將這件明宣德青花雲龍紋大盤粘連完成,用白布帶一圈圈的將斷裂處捆綁好,確保黏合劑能在裂縫中間充分接觸,然後放在桌麵上晾曬。

秋拍上拍到的另外幾件有瑕疵的瓷器也是該粘連的粘連,該打底子的打底子,至於補配和作色等步驟還沒有學會,就先放一放。

少年累了一整天,輕蹙著眉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氣喘籲籲的癱坐在椅子上,淺棕色的碎發被浸濕,露出下方水潤晶亮的雙眸,清澈得如同碧波蕩漾的湖麵,令人不自覺的沉溺其中。

他白皙的脖頸上浮現出一層薄汗,汗珠滑過精致的鎖骨繼而緩緩滾落,更襯得肌膚如玉,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青澀又慵懶的氣息,格外誘人。

剛從手腕上醒來的小玉龍頓時看直了眼睛,它高高直起身子,兩隻小小的瑩白龍角支棱著,尾巴一甩一甩的卷著少年的指尖,光滑的鱗片隱隱泛起了紅色。

“你醒啦。”雲舟的眼眸彎成好看的弧度,湊近了看它,“唔,好像變長了一點,鱗片也之前更漂亮,馬上就要變成小銀龍了。”

經過這次秋拍的靈氣吸收以及高冰種翡翠碎料的吞食,小玉龍神采奕奕,全身的鱗片閃閃發光,隻有四分之一的銀色鱗片還未亮起。

小玉龍用細細長長的身體緊緊纏住少年的手腕,冰涼的鱗片在瑩白的皮膚上緩緩摩擦,奶聲奶氣的撒嬌,昂著腦袋要雲舟親親摸摸。

雲舟毫不客氣的將小玉龍從頭rua到尾,最後親了一下它的腦袋,沒想到這次小玉龍即使僵成一根細長的棍子,也沒有把頭害羞的在尾巴裡,執著的要親親,“嗷嗚~(我還要親親呀。)

“好吧。”

少年彎著眼睛,柔軟的唇瓣緩緩靠近,輕輕碰了碰小玉龍支棱著的小小龍角。

小玉龍這次終於遭不住了,渾身滾燙滾燙地像是一塊燒著的木頭,拽著雲舟去洗手池衝了好久的涼。

同一時刻,酆都大帝耳根通紅的泡在寒潭裡,過了一夜才出來。上次沒有親到對方,這次終於得償所願了。

雲舟摸了摸小玉龍重新恢複冰涼的身子,稍稍放下了心。

他看著一直在研究汝窯碎片的馮大師,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有些好奇地問道,“馮大師,《清波雜誌》曾記載‘汝窯宮中禁燒,內有瑪瑙為釉’,汝窯的釉色真的是用瑪瑙做的嗎?”

“沒錯。但不是眾人想象中珍貴的紅瑪瑙,而是普通的瑪瑙石。瑪瑙成分的為二氧化矽,和石英砂的作用沒什麼不同。不過以瑪瑙做釉料,可以給人以釉麵溫潤晶瑩的玉質感覺,這才是最重要的。”

見雲舟受教的點頭,馮大師繼續道:“汝瓷的燒製自南宋便已失傳,後世再如何仿製都做不到汝窯的瑩潤溫雅,可謂一大憾事。書籍上的記載隻有寥寥數筆,我要仔細研究一段時間。”

“好的,馮大師,我也去圖書館及網絡搜集一些資料。”雲舟明白,修複這件汝窯天青釉洗的難度一定很高。

他們要做的是無痕修複,不是普通的文物修複或商業修複,而是要將破損的器物呈現出原本最完美的形態,不能有一絲一毫瑕疵。

在重要信息全部缺失的情況下,修複過程必然會時時受阻,進展緩慢。但隻要能修複如此珍貴的汝瓷,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周後,玻璃種帝王綠係列成功上市,並在網絡發布了公告。

人們驚奇的發現兩款胸針中的一款——‘翠鳥’胸針並沒有上架,紛紛猜測到底是哪位大佬提前預定了胸針。

此人必然與傳世珠寶關係匪淺,而且地位很高,不然誰能有這麼大的麵子在新品上架之前便買走這件胸針,連一個展示的機會都不給?

徐老爺子看著今天接到的第三個高端客戶的電話,滿臉笑意的回複:“喂,高總,實在不好意思,鎮店之寶目前僅作展示,目前不對外出售。

對,任何一位客戶都是一樣的待遇,您可以先購買本店的其他翡翠珠寶。加價20%也是不能出售的,實在抱歉,等售出時會提前通知。”

掛斷電話,徐老爺子笑著對徐澤道:“彆忘了把胸針帶給雲舟。”

徐澤‘嗯’了一聲:“我知道。”

雲舟幫了他們這麼多,送胸針是本就計劃好的,這也是考慮到對方不會直接收取金錢,送禮物更合適。

帝王綠翡翠製作的胸針,在目前的市場獨一無二,希望少年能夠喜歡。

“這是...給我的?”

雲舟看到這件翠鳥胸針後十分驚訝,喬師傅的設計堪稱珠寶界的巔峰,整件胸針設計精巧,華麗非常。

長不過五公分的翠鳥停在金質的樹枝上,翠鳥半昂著頭,羽毛呈現合攏狀態,好似在休憩。神態刻畫得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纖毫畢現,比米粒還小的帝王綠翡翠點綴在層層疊疊的羽毛中,在燈光的照耀下翠綠欲滴,將高貴典雅發揮到了極致。

這種高超的製作工藝、純手工一點點雕琢的細致,是其他任何產品都達不到的精致。更何況這是玻璃種帝王綠的胸針,在市場上極為罕見。

徐澤將絲絨盒子交給雲舟,“送你的。這款翠鳥胸針大氣華貴,男士女士均能佩戴,以後出席正式場合可以用到。”

“那真的太謝謝你和徐爺爺了。”

雲舟眼眸中染上了驚喜,撫摸著這件名為【翠羽靈】的胸針愛不釋手,這樣的一款設計精巧的胸針誰不喜歡呢?

“你喜歡就好。”徐澤一向冷漠的眸子變得柔和,“應該是我們謝謝你才對,要是沒有你哪來這套精美絕倫的帝王綠首飾。”

“好兄弟就不要說這些啦。”

雲舟淺笑著道,神情落落大方,完全沒注意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果然是...把他當兄弟嗎?

看著少年笑容明亮的側臉,徐澤的內心有些糾結。上次那個姓傅的瘋狗雖然看著精神好像有問題,但給他的感覺明顯是喜歡雲舟的。

不過雲舟對那個人的態度明顯避之不及,那他——算了,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

與此同時,在秋拍現場被狠狠打了一拳的傅言剛剛出院,整個人像是大病了一場,神情萎靡,連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空蕩蕩的。

徐澤的那一拳力道十足,直接讓他的鼻骨斷裂錯位,做了個小手術才逐漸好起來。

然而,身體上的痛還在其次,心裡的痛苦才是致命的。

自從在秋拍夜場見到雲舟之後,傅言恍然發覺,一切都在按照與前世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這令他惶恐萬分,整夜睡不好覺。

更可怖的是,每到夜晚,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便會降臨,拚命鑽入腦海中撕扯著關於青年的記憶,一點點的拔除,令他痛苦萬分。他不想忘掉——

傅景看著病房中神色頹喪的兒子,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半年前對方是意氣風發的貴公子,儼然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繼承人,可是不過幾個月而已,傅言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次在嘉禾秋拍上更是給傅家丟足了麵子,所有人都在看他們的笑話。

他已經找遍了華國的玄學大師,沒有一個人能解決這種‘中邪’的征兆。

“傅總,您看傅少這種情況——”

“罷了,剝奪他傅氏的繼承人身份,凍結他的賬戶和信用卡,派兩個保鏢時刻跟著,不允許他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如有違反當場製止並彙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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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終考結束,學校即將迎來寒假。

經過這段時間緊張而刻苦的學習,雲舟自然是本專業當之無愧的第一。

徐澤這幾個月一直跟著徐老爺子學習經營之道,無暇顧及課業;洪海上課經常偷懶,專業的其他人基本也是打醬油的狀態。隻有他和薛一凡是最認真的,每節課都會出勤。

而比起薛一凡,雲舟顯然要更加勤奮,每天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實驗室,回到宿舍之後基本要晚上10點之後了。

“小舟舟,你真厲害,這次考試的分數比我高了好幾十分!”洪海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是不是該請客?”

“沒問題。”雲舟現在資產充裕,從內心流露出的自信讓他比以往更加從容。

人生的最高追求或許不是金錢,但金錢確實會改變一個人的麵貌,這是一種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