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晉江正版(1 / 2)

這次雲舟篩選毛料的標準降低了很多,采用廣撒網的方法,不再精挑細選。

隻要底價不高,種水中等以上,能有三倍以上利潤的毛料都寫在了筆記本上,到中午的時候已經挑了八\九塊。

小銀龍緊緊盤在他的手腕上,鱗片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銀光,尾巴一甩一甩的。

自從長成‘大銀龍’之後,它的龍角便能儲存大量多餘的靈氣,不會讓鱗片褪色啦。

它支棱著小小的瑩白龍角,不時張嘴吐出一道道靈氣,等到少年空閒的時候一定多要幾個勵的親親。嗚嗚,好開心呀~~

想到這裡,小銀龍的尾巴甩得更歡快了,全身鱗片不自覺泛起淺淺的紅色,感覺幸福得冒泡泡。

當筆記本上積累到十塊毛料之後,雲舟來到拍賣大廳填寫標單。

抱著不可能完全中標的想法,這次他填寫標單的時候不再那麼猶豫,在簡單考慮了幾分鐘之後,便將每塊毛料的心理價位填入標單中,五分鐘內便填好了十份標單。

仔細檢查了一遍投標金額上的數字和證件號,確定沒有寫錯,少年來到綠色的標箱前,將其投入了對應編號的標箱內。

他填寫的投標金額都不高,基本在200-350萬之間。

等第二天上午開標的時候,估計有三分之二的毛料都不會中標,不過那也沒關係,能中標的就當是撿漏,不能中標他也不會心疼。

投完標單後,時間已經接近中午12點鐘,雲舟總共投了十三張標單出去,壓力頓時小了許多。

展廳中的所有人都在緊張的查看毛料,不時有人小跑著過去,步履匆匆。

截止到今天晚上6點鐘,編號為1700-3700的標箱便會徹底封存,不能再投標了,自然要爭分奪秒的挑選料子。

當上午看標時間到了之後,很多人都不願意離開,卻隻能在工作人員和保衛人員的‘半強製’下離場,等到下午兩點鐘開盤時間的到來。

徐老爺子同樣神色嚴肅,四人回酒店吃了飯之後,餘下的一個小時也沒有休息,準備利用這個時間商量出重點投標對象和投標金額,爭取用超過競爭對手最少的金額競標成功。

能被帶來公盤的都是每個珠寶商最信任的人,傳世珠寶這邊,徐澤自不用說,周寬已經跟了徐老爺子近二十年了,雲舟又沒有利益相關,不用擔心有人透標。

更何況,這裡隻會討論出個大概,真正填標單的時候肯定會臨時改動價格,不會是最終投標金額。

徐老爺子的套間內,專門設置了免打擾模式,大門和房門都緊閉起來。

徐老爺子帶上老花鏡,用手拿著筆記本:“那塊編號2032號的冰種淺綠你們怎麼看?14.6公斤,底價400萬,我定的價格是1300萬。

阿澤,你覺得呢?”

這次討論的目的除了競標之外,也是在刻意磨煉徐澤這位未來繼承人對於翡翠市場及競爭對手的敏感度。

徐澤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這塊料子我看了,色澤太淺且夾雜著不少雜質,底部有大裂,我認為1000萬足夠了。”

周寬表示讚同:“我的建議與徐少爺差不多,不過保險起見,1100萬會好一些。”

“嗯。”徐老爺子點了點頭,用筆在旁邊標注了一下,“那就先定在1050萬吧。

下一塊,編號2341冰種紅翡,20.9公斤,底價1200萬。”

他抬起頭來認真道:“紅翡料子向來不多,這塊的擦麵為橙紅色,色澤濃鬱,還是冰種,實在少見。

我的定價在2800萬左右,你們也說說自己的想法。”

徐澤蹙眉,眉眼染上清冷的神色:“這塊料子我有不同的意見。

紅翡料子很少見到整塊紅的料子,大多都是皮子紅和局部紅,我認為擦口處是整塊料子顏色最鮮亮的部分,色進不了多少。

除此之外,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擦出的窗口處,這塊料子是有霧層的,很薄。紅霧愛跑皮,十霧九灰,能出色就不錯了,我認為可賭性不高,應該放棄。”

徐老爺子知道他這個孫子在賭石方麵很有決斷,有時候也有一定的運氣,隻是經驗上還欠缺一些,他轉頭問周寬:“老周,你怎麼看?”

周寬看了一眼徐澤,低聲道:“紅翡很少滿色,這點徐少爺說得很對,不過我認為這塊料子仍然有一定可賭性。

首先它的個頭大、色豔,其次皮殼無明顯綹裂、擦口周圍能看到紅色的底色,明顯有深入跡象,打燈水頭長,質地為冰底沒有降低。

至於投標價格,我估計競爭的人不會少,個人認為投標價格可以適當抬高一點,3200萬更加穩妥。”

徐老爺子微微頷首,老周的提議很合他的心意,這塊紅翡料子實在難得,他並不想放棄。

紅翡的顏色並不是礦物本身的顏色,而是由鐵質礦物元素從外部侵入翡翠間隙形成的,屬於次生顏色。故而紅色很難侵入,一般都在表皮下方幾公分的位置。

而且鐵元素致色很容易發灰發暗,導致色好的紅翡價格居高不下,這塊料子的表現確實很亮眼。

徐老爺子可沒有指望整塊料子都是紅翡,那估計要掏出四五十隻紅翡鐲子,想想也不可能,隻要能有十幾隻帶色的鐲子他就很知足了。

隻當他準備定下這個價格的時候,突然有些欲言又止的少年,不由得問道:“小舟,你也看過這塊料子?”

“是的,徐爺爺。”雲舟答道。

紅翡比起綠翠來說相對少見,何況是顏色鮮亮的冰種紅翡,所以他見到這塊料子的時候也沒有錯過。

可惜就如同徐澤所說,紅色這種顏色很難深入翡翠內部。

當他將手掌覆蓋上去之後,靈氣拍打岩壁的感覺如河流般奔騰而來,但明顯後勁不足,估計最好的色澤隻進入了三四公分左右。

要說可賭性,這塊料子整體質量還不錯,冰種質地沒有明顯變化,綹裂不多。

不帶色的冰種翡翠手鐲也要三五十萬一隻,隻是與紅翡比起來差了很多而已。

徐老爺子看了他一眼,認真的詢問,“那你覺得這塊紅翡料子如何?”

雲舟語氣委婉地道:“周師傅和徐澤的經驗都比我豐富,綜合兩人的觀點來看,我認為這塊料子有一定的可賭性。

但是不能對紅翡抱太大希望,當做皮子紅來賭會比較好。”

“你說的對。”徐老爺子在心裡歎息一聲,賭石,還是儘量不抱有僥幸心理為妙。

他看到色正的冰種紅翡不忍心錯過,但是轉念一想,從紅翡的特性來看,確實不應該對它抱有太大希望。

這塊毛料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紅翡,如果沒了色,那投標價格不會高於2000萬。

這麼低的價格絕對不會中標,也就意味著沒有必要投標了。

徐老爺子讚賞的看了一眼少年,對方為了不下周寬這位賭石專家的麵子,說得如此委婉,卻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不得不說自己的寶貝孫子在這一點比他差遠了。

周寬沉默著沒有出聲,心中無法克製地多了幾分憤然。

他覺得徐總實在太過保守、也太重視這個憑運氣取勝的年輕人了,兩次重大決策都摒棄自己的意見而聽從了對方的建議。

想要降低風險是好事,但也不能因為傳世珠寶前兩年在公盤上收獲不佳,就變得畏畏縮縮、裹足不前,進而聽信一位年輕人的直覺,這太荒謬了!

賭石賭石,有風險同時也伴隨著巨大的收益,怎麼可能將所有風險都控製住,那還叫賭石嗎?

比起那虛無縹緲的運氣,他更相信自己二十多年的賭石經驗。

依照往年的經曆,等到開標之後,無論標王被哪個珠寶公司競標成功都會現場解石,到時候孰是孰非便可知曉。

周寬眼眸沉沉,無比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屆時徐總一定會後悔太過重視這個年輕人,進而明白賭石專家這個稱號並不是憑白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