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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到頭掉 故箏 12121 字 8個月前

第19章

這個劇院從施工到落成、使用, 前後十七年裡,一共因為意外死了五個人。

青年說:“這是找替身呢。前頭的走了,後頭的就找下一個。所以這鬼東西, 不弄死它就這樣留著的話, 會一直死人的。它們就是衝著人命去的。”

周大師好歹裝過大師, 這些話他也常跟人說, 所以倒不害怕。

連荊酒酒都沒什麼感覺。

他已經是鬼了。

鬼找替身, 都是找人。

唯獨導演被嚇得夠嗆, 情不自禁地揪了下荊酒酒袖子。

沒辦法, 就少年看上去漂亮且又脾氣很好的樣子。

荊酒酒轉頭看了一眼導演,導演馬上說:“不好意思, 我這……確實有點,害怕。”

劇院裡的光都不是很強,加上四周都是封閉的, 也就導致氛圍多少有些死寂恐怖。

荊酒酒對害怕這種事, 還是很能共情的, 於是大大方方一點頭:“嗯, 彆怕。”

白遇淮:“……”

你抓的可是這劇院裡最厲害的鬼的袖子了。

“有個事情挺奇怪的。”青年說, “這死的五個人,其中四個都是集中在前麵七年裡死的。這最後一個人, 死在第八年,然後就再也沒死過人了。”

荊酒酒頓了下:“難不成還是個好鬼嗎?”可是, 都快把人脖子摔折了,哪裡像好鬼呢?

還不如我呢。

“不一定。”白遇淮頓了下, “有可能恰好相反,它是最窮凶極惡的那一個。”

導演聽到不會死人,倒是放心多了。

導演問:“會不會是個什麼不知輕重的搗蛋鬼之類的?我看西方神鬼的故事裡, 就有寫這麼個東西。”

白遇淮:“不是。”

“你現在先去查,那個人叫什麼,什麼身份來曆。”白遇淮吩咐青年。

青年也不埋怨,老老實實去了。

導演在旁邊安靜半天,響起聲音說:“我想起來了,他叫劉東風,好多年前,是在淮市做什麼水產生意的。在淮市的富豪圈有點名氣。他來看《羅密歐與朱麗葉》。等觀眾散場的時候,有保潔人員看見他一動不動,才發現他死了。”

“當時好像說是心臟驟停。”

“現在想想,噝,這死法有夠嚇人的……”

“心臟驟停?嚇死的?”白遇淮出聲。

導演茫然道:“這誰知道呢?”

要不是劇院這麼一出出的,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世上有鬼呢,更捉摸不清楚人家是怎麼變成鬼的了。

荊酒酒微微皺眉:“那不是麻煩了嗎?”

“要殺鬼……就要讓它以之前的死法,重新死一遍。”

其實倒也不用這麼麻煩。

至少白遇淮殺鬼,沒有這麼麻煩。

“是啊,所以,你猜猜我到底是怎麼死的呢?”導演口中發出變了調的聲音,緊跟著一串笑聲,嘻嘻又咯咯,紮耳難聽。

荊酒酒:!!!

他想也不想,一個掉頭,熟門熟路地紮進了白遇淮的懷裡。

雙腿也跟著緊緊盤了上去,生怕白遇淮跑的時候,把他落下了。

白遇淮一把托住腰。

看向導演。

這鬼夠膽大包天的……

然而也就幾秒鐘的功夫,導演就啪嗒昏倒在地上了。

周大師拍了拍胸口:“真夠可怕的。”

和荊酒酒比起來,卻是怕得一點也不走心了。

導演昏了半小時才醒來。

他渾身發涼,看見旁邊準備了毯子,馬上一把薅過來裹身上了:“我剛剛怎麼了?我還活著吧?”

“還活著。”青年已經回來了,他說:“就是鬼上身了。過後可能得走兩天黴運,您要是能吸一下……”青年扭頭看了一眼白遇淮,但很快就又閉嘴了:“算了,當我沒說。這個辦法,你肯定也辦不了。就先倒黴著吧。也沒什麼大事,可能就是喝水嗆一下,吃飯燙一下,過個馬路差點讓人撞車輪子底下去。”

導演:“……”

這還叫沒什麼事?

“現在怎麼辦?”導演顫聲問。

青年咂嘴:“可能真如白先生說的這樣,這個鬼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用大數據檢索了下他的相關信息,除了名字身份這些基礎的,還搜到幾條被刪除的吐槽貼。帖子內容提到了劉東風。罵他是私生飯。說以前老仗著有錢,定跟喜歡的明星同一家酒店。他也不正經和人家打交道。就是住人隔壁,然後悄悄從陽台翻到彆人屋子裡去……”

“這不神經病呢嗎?”導演罵。

罵完,又瑟縮了下。生怕讓鬼聽見了,一會兒再上他身。多上幾次,他豈不得倒黴大半年?

“然後呢?”荊酒酒問。

青年攤手:“沒然後,他每次都是坐在人家的床邊,不出聲,就這麼盯著看。有時候悄無聲息伸手摸一摸……”

荊酒酒從未聽見過這麼惡心的人,惡心得他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導演:“草。”

導演:“老陰……”比。

他把最後一個字咽了回去。

荊酒酒雖然沒聽清,但大概知道是罵人的話。

荊酒酒:“它是地縛靈。咱們現在在劇院外,它聽不見了。”

導演聽完高興多了。

青年:“開始沒什麼人發現。後麵有個明星神經衰弱,半夜醒了,差點嚇死。趕緊打電話報警了。劉東風想跑,但說是那個明星練過泰拳。他就沒跑成……”

導演:“正道的光啊,照在了大地上。”

青年:“劉東風拘留了幾天,明星粉絲知道了這事兒,就上網開貼罵了。不過很快就刪了。應該是劉東風花了錢。再後麵,就到了京市,死了。”

導演:“死得好!”

荊酒酒輕輕吸了口氣,問:“被他盯上的明星,都是什麼樣的呀?”

青年對荊酒酒印象極好,一聽他發問,就立刻想到那杯水,還有點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下,說:“都是長得好看的。”就像少年這樣。

青年忙又補了一句:“不分男女。那個練泰拳的,就是個男明星。”

荊酒酒:“噢。”

然後就扭頭和白遇淮小聲說話去了。

青年想了想說:“他多半是被前麵一個鬼嚇死的。我去查查,在他前麵死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然後想辦法雕個木偶,寫上生辰八字,捏成那人的樣子。再見到嚇死自己的鬼,它會害怕的吧?畢竟誰不怕死呢?人怕死,鬼更怕死。他隻要一害怕,這不就再死一次了?”

白遇淮頭也不回:“嗯,你試試。”

青年馬上就帶著周大師去置辦東西了。

導演則帶著他們去了對麵的奶茶店裡,坐著慢慢等。導演還貼心地為荊酒酒點了一杯,桂花酒釀奶茶。荊酒酒不用喝也知道,一定是香氣逼人的。

差不多等了三個多小時。

荊酒酒都收到孟和新的回複,和他順便聊了幾句天了。

荊酒酒等不下去了,白遇淮看著荊酒酒的手機,也等不下去了。

荊酒酒收起手機,和白遇淮嘀嘀咕咕了幾句話,然後問:“你覺得我嚇得住他嗎?”

嚇不住。

話到了白遇淮的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這話太挫傷少年的顏麵。

白遇淮:“嚇得住。”

荊酒酒比了個“ok”:“那我們走吧。”“不不,算了,你還是在門口等吧。不太安全。”

荊酒酒也不是太相信自己當鬼的能力。

萬一救不下白遇淮怎麼辦?

白遇淮倒也不辯駁,應了聲:“好。”

就算一會兒裡麵擠滿了鬼,他也能平安將荊酒酒帶回來。

荊酒酒回到劇院裡,正撞上青年臉色難看地往回走,他罵了句臟話:“草他祖宗。”

荊酒酒:?

青年見了他,一激靈,馬上斂了斂怒色,道:“那鬼根本不怕原本嚇死他的鬼。還笑著說,做鬼挺好的,還謝謝他。”

荊酒酒:“……”

青年越說越氣憤:“說什麼,變成鬼了之後,要盯著人偷窺,可方便多了。人拿他沒有辦法,更彆提再耍一套泰拳揍他了。不僅如此,他還可以肆意玩弄彆人。想玩誰就玩誰。看不慣誰,就讓那個人摔斷腿,砸斷手……還說什麼,做鬼太爽了。他想做一輩子鬼,根本都不想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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