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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到頭掉 故箏 11006 字 8個月前

第24章

荊廷華掛斷電話回家後,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緩過勁兒來。

賣了!他竟然把荊酒酒賣了!

他知道荊酒酒身上的價值幾何嗎?

那是無價的!

荊太太見他不快,就多嘴問了一句。

荊廷華沉聲道:“這個周大師,擅自賣了荊家一樣極其珍貴的寶物……”

荊太太聞言, 立刻皺起眉,跟著怒罵了幾句:“他是受荊氏雇傭, 卻敢乾出這樣的事!咱們得報警!還得讓這以後啊,誰也不敢雇傭他!什麼東西?”

“算了。”荊廷華反倒一下又冷靜了, “雇傭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

為了鑽空子,獲得一個早死了的人的財富。這周大師就敢鋌而走險, 破風水大陣。他精通玄學, 不會看不出這樣的大陣, 有多厲害。

其他人如果遇上了,肯定會掉頭就走。畢竟破了大陣,很可能是招惹上一個同樣精通玄學的勁敵。

可他卻敢!

這人都鑽到錢眼子裡去了!

為了錢,沒有什麼是他不敢乾的!

又何況是賣上一隻厲鬼呢?

荊家有錢。

隻要有錢, 這位周大師就沒什麼是不能驅使的。

想到這裡,荊廷華摸了摸右胸口, 那裡放著周大師特地交給他的“護身符”。這才覺得舒心了一些。

這頭周大師掛斷電話後,卻是馬上打給了白遇淮。

“這個姓荊的,叫我去找一個什麼神像,還把照片發給我了。那我哪兒見過啊?這要是去店裡鑄一個給他,那也行不通啊。我看這個姓荊的,很精的。”周大師在那頭滔滔不絕。

“神像?”荊酒酒怔了下。

就是那個, 拿他去供的神像嗎?

周大師驟然聽見手機裡傳出荊酒酒的聲音, 驚訝了一瞬,但隨即就心底嘀咕道, 我老周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物!這倒也不算什麼!

周大師嘿嘿一笑,親熱地道:“是小少爺嗎?小少爺晚上好啊,小少爺這會兒在做什麼呢?”

荊酒酒沒想到做了鬼,還是要經曆這樣的難事,他懨懨道:“在機場。飛機晚點三個小時了。”

“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海市。”

周大師笑了笑說:“我還沒坐過飛機呢。”

荊酒酒:“你騙了那麼多錢……”

周大師:“……”紮心了小少爺。

荊酒酒:“……下次可以帶你一起坐。”

“成成成!”周大師的心情頓時如同坐過山車,一下又從低穀飛到了頂峰。心裡忍不住直說,這位小少爺,可太能把人的心情抓在手裡,牽高牽低了!

周大師又開了口:“您要是實在覺得無聊難捱,我教您一個打發時間的招兒……以前我在派出所……咳。”周大師說到這裡,老臉倒也不禁紅了一下,然後才又接著說:“就老乾這麼一件事。沒辦法,那裡頭吧,實在太難捱了,您是不知道啊,那是又冷又淒清啊……哦扯遠了。總之吧,就是,機場裡人不少吧?您就隨機找那麼幾個人,說要給他們看手相。我以前就這麼乾的。那些偷電瓶的,特彆愛聽我講手相。其實吧,您想想,偷都隻會偷電瓶,連個大誌向都沒有……那哪兒還有什麼未來啊?哦,又扯遠了。”

荊酒酒:?

荊酒酒微微茫然:“可我不會啊。”

周大師:“編啊,扯啊!我教教您啊……您先看那人的穿著打扮,大概推斷他的職業、財富狀況。有些看上去比較窘迫的,您一去就跟他說,下麵要賺大錢,他肯定不信。但你要說,接下來溫飽無虞了。他肯定高興壞……還有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白領,你跟他說,下麵要經曆一些困難,但隻要堅持下去,最終會獲得一筆財富……”

白遇淮剛拿箱子去辦理完特殊托運回來,聽見的就是周大師教荊酒酒怎麼騙人。

白遇淮臉色一黑,一把拿過了手機:“周大師。”

他的聲音淡淡,甚至還有點好聽。但落在周大師耳朵裡,那可就跟驚雷差不多。

周大師一激靈,哪怕知道那頭根本看不見自己,他也依舊在院子裡,坐得筆直筆直:“白先生,是您啊。我剛剛這正跟小少爺講那些騙子套路呢,多讓小少爺學點防騙技巧好啊,您看小少爺這細皮嫩肉、天真無邪的尊貴模樣啊。將來不知道多少人等著騙他呢……”

荊酒酒:?

白遇淮:“……”

白遇淮:“說點有用的。”

周大師:“哎。”

他忙又將最開始的話,重複了一遍給白遇淮聽。

“那就找。”白遇淮說。

周大師腦殼懵了:“這、這上哪兒找?”

“你說上哪兒就上哪兒。”

周大師還想繼續問,但他頓了下,猛地反應過來:“我明白了!謝謝白先生!白先生您可真是……”周大師憋了半天,但他吧,文化水平有限。背的那些古文,還都是用來忽悠人,彆人聽不懂,他也搞不懂的東西。

“牛逼啊!”周大師憋出了後半句話。

許三宇在旁邊聽了半天,就聽見這麼一句。

沒辦法,電話那頭把這一聲喊得太響亮了。

這可多少年……沒人這麼“質樸”地誇過白哥了啊……

周大師生怕白遇淮追究他教壞了荊酒酒的過錯,幾句問候後,立馬就掛斷了電話,然後轉頭去買了長途大巴車,要往海市去。

荊廷華讓他去找,那就說明,荊廷華也不知道那神像在哪兒。

那還不是他周大師說了算。

他去了海市,就可以說神像在海市了。他回到京市,就可以說神像在京市了。誰都見不著神像,隨他怎麼編。他隻要四處多走一走,曆經個千辛萬苦。說起來就一句話――“這東西,不好找啊!”

那位白先生帶著那位小少爺去了海市,那他也去。

他對這二人怕歸怕,但和他們待一塊兒,那也真叫一個安心啊!

這頭白遇淮掛了電話。

“以後彆聽周寫的。”

“周寫?”荊酒酒歪了下頭,才想起來,這好像是周大師的本名。

荊酒酒點了頭:“嗯。”

他望著那懸掛在高牆上的航班通知麵板,[醋。溜。-兒。文。學。最。快。發]問:“那我要聽誰的?”他的語氣還是乖乖的,但聽著倒好像是迎來了遲到的叛逆期。

白遇淮張了張嘴,想說“我的”。

但這話唐突,甚至還有點輕佻。於是白遇淮將話咽了下去。

這時候麵板滾動了一下,航班時間更新。

還要再推遲一個小時。

一時間,機場裡焦躁的聲音變得多了起來。

白遇淮倒是神色不變。

一旦遇上天氣不好,飛機延誤是常有的事。不管是普通航班還是私人航班。在這樣的時候,老天總是對他們一視同仁的。

白遇淮作為明星,經常飛外地,在機場中一泡幾個小時,更是常有的事。

荊酒酒這時候站起身來,小聲說:“我要去廁所。”

白遇淮立刻跟了上去。

許三宇在旁邊聽得臉色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這還是白哥嗎?

真的不是被誰上身了嗎?

這怎麼上個廁所,都還要跟著呢?什麼時候都難舍難分到這種地步了?

許三宇不得不又一次憂慮起了,明天一早醒來,就發現白哥公開了,該要怎麼寫文案。

荊酒酒進了廁所。

等他再推門出來的時候,旁邊一個小胖子正好穿過他,走了過去。

白遇淮:“……”

他就知道。

荊酒酒走在他的身邊,小聲說:“鬼為什麼要坐飛機呢?鬼為什麼還要等延誤的航班呢?”

白遇淮啟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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