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岩“……”
聽不懂暗示嗎?
關岩低頭看著手機上滿欣的照片,說“這個手鐲,我在你手上也見過。白哥把同樣的手鐲,分送給兩個人。你不覺得難過嗎?”
荊酒酒恍然大悟,原來就為了這個。
荊酒酒心底暗暗嘀咕,沒準兒滿欣也是一隻鬼?
這有什麼可難過的?
荊酒酒切出了頁麵,刷新微博排行榜。
這次熱搜的位次又變了。
排在第一的詞條變成了簡簡單單兩個字――手鐲,後麵也緊跟著一個“爆”字。
下麵還緊跟著一條張泉鳴回應
荊酒酒不認識張泉鳴是誰,想了想就還是又點了手鐲的熱詞。
關岩見狀心下失笑,表麵上裝作沒什麼所謂,實際上,不還是又點進去自虐了?一定很想弄清楚怎麼回事吧?
關岩自己也感歎。其實他都沒想到白遇淮玩得好一手的一碗水端平。大概滿欣實在忍不住了,所以特地找來狗仔來偷拍自己,想逼白遇淮表個態吧。
一會兒可千萬彆把熱搜給撤下去啊。
關岩想著,才又低頭去看。
卻看見這次評論區已經換了個畫風。
哈哈哈哈草原來是這麼回事!
笑死了,姐妹你們知道我剛看見張泉鳴的時候,我還以為我白哥不戀愛則已,一戀愛就海王了的時候,內心的震驚嗎
虛驚一場,求求營銷號下次彆亂寫了
關岩???
關岩心說,這照片都明明白白擺在那裡了,還能這麼洗?
關岩忍不住開口“你看看張泉鳴回應了什麼?”
事情的轉機隻可能跟他有關了。
荊酒酒?
荊酒酒很是禮貌,語氣很是低緩地問“請問你沒有手嗎?”
這幫人,怎麼一個個都愛對鬼指指點點啊!
關岩尷尬了一瞬,笑了下“抱歉,忘記了。”然後才自己拿出了手機。
很快他就看到了照片,張泉鳴手上也戴了個一模一樣的手鐲。
營銷號正好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記者問“你怎麼和滿欣戴了一樣的手鐲?”
“啊是嗎?”張泉鳴尷尬道“都是白遇淮同款對吧?”
記者“是。其實都很好奇,你們為什麼被拍到的時候,都要刻意遮掩一下手鐲呢?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張泉鳴“唉,本來是不想被這麼多人發現,我是白遇淮粉絲的。”
哈哈哈哈記者的表情,就是我的表情,驚呆了
張泉鳴竟然是白哥粉,是真沒想到
豈止張泉鳴,麻木jg,你們自己去看,還有陳理、安建中……都有發微博,粗略一數,也就他媽十來個吧。
???
我白哥有排麵!
全都是粉嗎?服了哈哈,我還以為有什麼驚天大瓜!
關岩“……”
關岩還真跑去看了評論區提到的那幾個人的微博,的確都發了同款照。
陳理還酸酸地問“記者怎麼不拍我啊?我正愁沒機會和偶像合作呢。讓我也火一把,不好嗎?”
關岩媽的。
關岩再看向荊酒酒,這一刻他媽的尷尬極了。
他哪兒知道白遇淮這玩意兒都是批發的啊!
“還有事?”白遇淮的聲音突然在近處響起。
關岩轉頭一看,就見白遇淮單手抓著毛巾,額前的碎發因為濕透而緊貼住,襯得底下的眉眼透出了一分鋒銳冷厲的味道。
關岩心間一顫,雖然明知道白遇淮拿的隻是毛巾,但在夜色下,還是有種他拿的是某種凶器的錯覺。
關岩淺淺吸了口氣,說“沒事,隻是和白哥身邊的小朋友多說了幾句話。”
這時候遠方,似乎是彆的劇組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鳴笛聲。那是救護車的笛聲。
劇組所有人都被驚了一跳,周圍一下騷動了起來。
關岩倒是鬆了口氣,趕緊先溜了。
他不想正麵和白遇淮對上。
這個圈子裡,少有人麵對白遇淮的時候,不覺得害怕的。關岩暗暗在心底罵了句臟話,心說,等我揪出來白遇淮養的鬼,以後就不會了!
荊酒酒雖然不喜歡這樣評價人家,但還是忍不住問“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一點問題?”
白遇淮“有。不是一兩天了。彆搭理他。”
荊酒酒點了點頭。
還沒完全走遠的關岩聽見這段話,差點咬碎一口牙。
這頭白遇淮低頭一掃,也看見了荊酒酒屏幕上的內容。
白遇淮蹲下身。
他大概剛剛拍過什麼激烈的戲,渾身被汗水濕透了,裹著熱意。風一吹,便將那熱意都吹到荊酒酒身上去了,那熾熱的陽氣,燙得荊酒酒往後縮了縮身子。
而白遇淮此時卻一把輕輕扣住了他的手腕,摩挲了下那個手鐲,他淡淡道“以後你可以放心戴著,長長久久地戴著。想怎麼戴,就怎麼戴。沒有任何人會說半句指摘的話。”
荊酒酒不明所以地應了聲“嗯。”
前方關岩陡然頓住了腳步,猛地扭頭,死死盯住荊酒酒多打量了兩眼。
草!
還真他媽是白遇淮的真愛?
今天這麼一出,就是白遇淮自己弄出來的?
就為了能瞞天過海,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和少年光明正大地秀恩愛戴同款?
關岩剛得知這個真相,腦中一時間嗡嗡作響,半天都停歇不下來。
他什麼時候恍惚地回到了酒店,他都不知道。
關岩既羨慕又妒忌,白遇淮竟然能隨心所欲,將事情操控到這樣的地步。
他討厭這樣天之驕子一樣的人物。
長得好看,拿獎也容易。事事,就沒有一樁是不順心的。
他要立刻找到跑丟的小鬼!
關岩腦中思緒萬千,這時候手機卻是突然響了。他匆忙接起來,那頭副導演的聲音略有不快“老關啊,你怎麼回事?心思好像都不在拍戲上啊。怎麼說走就走了?也不招呼一聲,你的戲還排著呢。”
如果是白遇淮的話。
電話那頭的人,還敢用這種語氣說話嗎?
關岩抿了下唇,笑著說“不好意思,剛才突然肚子不舒服,所以跑得急了點。我緩個十分鐘,馬上就回來了。”
這邊掛了電話,關岩的手機就又響了。
他不明所以地接起來,那頭傳出了一個女星驚慌的聲音“關岩,出事了。”
“什麼出事了?”
女星將聲音壓得極低“馮果你記得吧?咱們當時一塊兒去的。他養的小鬼不見了……也就前兩天的事。就今天上午……”說到這裡,女星咽了下口水,似是分外恐懼,“上、上午,他們劇組,有個場務失蹤了。剛剛,有人去後台拿衣服換,才發現場務從裡麵倒了出來。臉被啃了一半,手指頭少了三個……像是被什麼東西按著啃了吃了。”
關岩“什……麼?”
“有人說是猛獸咬的,可這裡到處都是人,哪兒來的猛獸?有人說印子看著就像小孩兒的牙印。”女星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我現在覺得我手裡這神像也不對勁,可我又不敢直接扔……怎麼辦?你的小鬼呢?”
關岩開口搪塞了過去,沒說自己的也丟了。
如果這東西真的會啃人,他決不能被人知道他也養了小鬼。
關岩掛斷電話,也不去片場了,匆匆忙忙就給那位周大師打了電話“救命啊大師!我再給你一百萬!”
周大師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哎好說好說,先打個定金?”
這頭副導演實在忍不住又發了兩句牢騷。
荊酒酒咂嘴道“這個關岩的職業素養,和白先生比,實在差得太遠了。”
許三宇納悶道“其實以前他也沒這麼誇張,他在演戲上還是下了功夫的。在片場裡跑得積極的,也是他。就這次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許三宇說完,忍不住悄悄多看了荊酒酒兩眼。
他今天看見熱搜的時候,差點嚇瘋了,正準備叫公關團隊下場呢,結果後麵就跟安排好了似的,挨個爆出來了。許三宇又不笨,轉瞬就明白過來,這是為將來有記者拍到這小少爺做鋪墊呢。
真是用心良苦,用情至深,你儂我儂啊。
許三宇在心底好一陣歎息。
荊酒酒問白遇淮“你的戲都拍完了嗎?”
許三宇心知攔不了了,就乾脆在荊酒酒麵前誇起了白遇淮,於是他插聲道“拍完了!我們白哥拍戲的時候,效率可高了。好多導演都特彆愛跟他合作……”
荊酒酒鼻尖抽動了兩下,偷偷拽了下白遇淮的袖子,指了指旁邊籠入黑暗中的那片草叢。白遇淮也就跟著他往草叢去了。
滔滔不絕的許三宇就此住了嘴?
他自我反省了下,我吹白哥的時候,吹得有這麼乏味嘛?都不愛聽?
荊酒酒和白遇淮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草叢裡。
許三宇望著一片漆黑,又輕輕歎了口氣。
年輕人。嘖。
**。嘖。
許三宇轉過身。
媽的,做光棍真難。
而這片黑暗之中。
荊酒酒和地上艱難爬動的小鬼,大眼瞪小眼,一時氣氛有些尷尬,小鬼扭動屁股,轉了個身,但不知道為什麼,它猶豫了一下,又轉回來,從荊酒酒的腿間爬過去,趴在了荊酒酒的身後,肚皮一翻,不動了。
荊酒酒???
荊酒酒“裝死了?”
白遇淮抬眸望向不遠處,語氣微微森冷“又來了一隻小鬼。”
“嗯?”荊酒酒疑惑地望去。
就見黑暗之中,一個從身子到腦袋,都裹在一片血紅色之中的小鬼,朝這邊爬了過來。
它爬得飛快,連眼珠子都是猩紅的。
渾身散發的陰氣,濃鬱得幾乎快要凝成實質,讓荊酒酒本能地感覺到了極度的舒適,舒適到……好像胃裡都咕咕叫了一樣。
荊酒酒按了按肚皮。
看了看那隻大約一歲不到的小鬼。
又看了看自己身後四腳朝天的小鬼。
荊酒酒“他是故意來借我的勢,嚇這個小小鬼的?”
還會狐假虎威!
可惡!竟比他剛當鬼的時候利索多了!
話音落下,那渾身紅彤彤的鬼,已經朝荊酒酒撲了上來。
白遇淮麵色冰冷,抬手就要掐住那小東西的脖子。
荊酒酒倍覺苦悶,正要說他怎麼不怕我呢?
誰曉得,一張嘴,鬼不見了。
荊酒酒覺得喉頭一滑,像是吃了一顆蝦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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